醜女人緩緩地褪着臉皮上的幻術,身材也一點一點恢復原貌。
想到納蘭馨兒雖然進了陷阱,還不知道死透沒死透,她必須再把東方雲鶴,拖延至少一兩分鐘才行!
東方雲鶴凝視着醜女人逐漸顯露的容顏,臉上的怒氣越來越濃。
“果然是你!”
這條不自量力的小小人魚,竟然膽敢算計自己!
她那點不起眼的幻術……
東方雲鶴忽然嗅到了一抹血腥之氣,那血腥之氣中,還夾雜着嬰兒垂死的啜泣。
嬰靈!
這是嬰靈血祭之術!
怪不得,連區區幻術都能瞞過他。
這女人也太狠毒了,用自己的嬰孩之血,設下陣法,讓幻術短暫地增強千百倍!怪不得他之前會疏忽大意了!
腦海中,一瞬間出現了,他和納蘭馨兒分開的場景——是那條水柱!被他輕易碾碎的水柱。
就在那水柱擾亂他神識的兩三秒時間裡,嬰靈血祭之術啓動了,分別給他和納蘭馨兒製造了幻象。
他的面前,出現了假的馨兒;馨兒面前,必定也出現了一個假的他!
原來,醜女人的目的,是爲了分開他們!
只不過,手段卻不是用那個所謂的小小水柱陣法,也不是用人魚島上的火爐陣法。而是用極其陰毒的,嬰靈血祭之術!
那個火爐小陣法和水柱小陣法,不過是兩個尋常無比的誘~餌,讓他們放鬆警惕,以爲人魚只有那種低劣的招數。
他實在應該更早一點戳穿這該死的醜女人!
他的馨兒,雖然平常會撒嬌任性,但在這種大事上,從來都是殺伐果斷、鎮定自若,絕對不會任性地,和他爭執先救誰的問題。
更不會跟他發脾氣要一個人走。
更何況,他的馨兒那麼聰慧通透,怎麼會看不透這個形勢下,他們倆應該如何行動,纔是最佳的方案?
東方雲鶴越想,越氣,瞧着那完全露出來的醜女人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再一想到,馨兒此刻被幻術,不知道拐到了什麼地方,是不是正在相當危險的境地中,他就更加氣上加氣了!
“給你三秒鐘,把整個幻術都撤了!包括整個海面的幻術!不然,爺親手毀了你的幻術,你就知道什麼叫魂飛魄散!”
被外力摧毀幻術的人魚,會五臟俱焚!下場很淒涼!
如其被人摧毀,不如自己摧毀!
那醜女人一個哆嗦,心道,東方雲鶴不愧是東方雲鶴,竟然看出來了,她不止是在自己臉上、身體上設置了幻術,連整個海面,都被她佈置了幻術,這樣,才更像真的。
她眨了眨眼,故作可憐地哀求:“別!求你!千萬別!我來,我自己來!”
無奈之下,她只好將海面上的幻術,也漸漸撤走。
暗流涌動的海面,在幻術撤走的一瞬間,猛然變得狂躁起來!
場面,甚至比幻術存在時,還讓人震撼!
原來,幻術是在掩蓋,公主號面臨的危險!
實際上,公主號已經沉沒了一大半!
整個船身已經向一側傾斜,高高的海浪掀起,海水不停地灌注到船艙裡。
宋宋那個房間是在船尾,早就看不見了!
如今,只有船頭還露着一點在水面上,有兩個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傭人,光着膀子,手腳並用,死死抱住船頭的欄杆,悽慘地哭喊着。
奢華的公主號,眼看就要完全沉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