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馨兒剛想逗逗大叔呢,結果被這麼個哭喪的尖叫聲給打斷了,心中有些不爽。
哪個逗比叫姐的名字?找抽啊這是。
擡眼看去,只見廳中多了兩人,一男孩一女孩,分別站在林川夫婦身後,女孩衣衫不整,胳膊上一道道劃痕觸目驚心,臉上的妝容全都哭花了,正抱着林川的脖子抹眼淚、尖叫。男孩則陰沉着臉,一聲不吭地站在旁邊。
納蘭馨兒笑了,這一男一女,可不正是林依瑤和林浩憶嘛。
怎麼,這是玩小孩子的把戲,打架輸了,就找家長評理來了?
丟人不丟人啊!
只聽林依瑤一把鼻涕一把淚:“爹地,那小賤人太過分了,竟然放狗咬我!你看呀,你看呀,人家的皮膚都被蹭破了,好疼好疼的呀……嗚嗚……”
陳玲玲心疼地攬過來:“依瑤,你怎麼傷成這樣?狗咬的?那賤……帶狗來了?”她剛想稱呼納蘭馨兒爲賤人,礙於納蘭老夫人還在旁邊的主位上威嚴地坐着,生生改了口。
可心底,卻着實恨死了納蘭馨兒。
這草包丫頭,一進門就沒把他們林家放在眼裡,剛纔還把藍芷柔整得灰頭土臉,此刻又害得自己女兒這麼慘,坑人不說,還徹底攪亂了今晚的宴會,讓她這個操辦宴會的女主人面目無光,豈能不恨?!
怨毒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了納蘭馨兒:“納蘭大小姐,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我自然不會爲難你,但你是不是該給我們家依瑤一個解釋?一個賠禮?我相信老夫人手下的孫女,這點禮儀還是懂的吧?”
陳玲玲一口一個老夫人,拼命地拉大旗、扯虎皮,就是爲了震懾納蘭馨兒,並且讓老夫人無話可說。
果然,老夫人尷尬地咳了一聲,道:“馨兒,這是怎麼回事,你說說吧。”
納蘭馨兒謙和地對老夫人回道:“好的,奶奶,”
接着,優雅地揚起下巴,衝着陳玲玲不鹹不淡地道:“林太太,你女兒被狗咬,我深表遺憾,也很同情。但是很可惜,我愛莫能助呢。這裡是你家,狗也是你家的狗,沒道理我還能指揮你家的狗,咬你家的小孩子。你說呢?”
納蘭馨兒的神情雖然平靜如水,語調也並沒有刻意拔高,但不知怎的,陳玲玲和林依瑤都齊齊打了個寒顫——
彷彿從納蘭馨兒那靈動的眸光中,射出來的不是普通的視線,而是帶着寒北嶺雪山之巔的那種冰寒銳氣!
而更爲可怕的,是她身邊的男人。
那個男人雖然一言不發,卻比納蘭馨兒眸光的冷色,還要冰凍幾分!
彷彿在散發一種無聲的告誡——若是在座有誰敢招惹他東方雲鶴的小未婚妻,誰就會被他的視線凍死,或者更慘的下場。
可陳玲玲再懼怕,也不甘心忍氣吞聲,特別是看到女兒胳膊上的慘狀,想到那狗牙在女兒皮肉中撕咬的樣子,她就心疼啊!
但是她一時間,又找不到什麼有力的話語反擊,畢竟納蘭馨兒說的對,這裡是她家,沒道理納蘭馨兒指揮她家的狗咬她的女兒吧?
怎辦?總不能就這麼放過草包吧?
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