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初九的手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而且通過肌膚接觸,他驚愕地發現初九的身體在顫抖。這不對,只是個狗仔拍照,初九是絕對不會這樣驚恐不安的。
難道,還有其他的事情?
顧言就想到剛剛張東的人都被電棍擊暈,心頓時咯噔一下,一把就把初九摟在了話裡:“九兒,你別嚇我,出什麼事了?”
“不是我,是……沈輕柔,從這裡摔下去了。她,她,快叫救護車,快救她。”初九驚慌失措地抓着顧言的胳膊。
雖然沈輕柔想要殺她,但是一條人命就在她眼前這樣流逝,難道見死不救?
那她和沈輕柔,還有什麼區別。
她做不到,無法無動於衷。
“沈輕柔?”原來是她搞的鬼。
顧言眼神一凜,斜眼看了一眼初志辰。
初志辰灰溜溜摸了摸鼻子,有點不情不願地下山,去找沈輕柔。
“沒事了。九兒,你詳細跟我,剛剛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顧言擁着初九,溫暖的手掌在她背上輕輕撫摸。
很快,在他懷中的初九不再瑟瑟發抖。
但是她的手還是死死抓住顧言的另一隻手,身體一陣發冷:“言,沈輕柔她……”
初九就把剛剛的事情,詳細跟顧言了一下。
越聽,顧言的臉色越凝重,到最後完全和夜幕一樣黑,宛若剛剛降臨人間的修羅,要把一切罪惡蕩平。
“沒事了,九兒。”顧言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初九輕輕點頭,眼底的恐懼慢慢減淡了。
意外的,沈輕柔的傷勢並沒有性命之危。
這完全要感謝一塊“巧合的石頭”,它很巧合的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在巧合的時間段,把從石階上滾下來的沈輕柔震出去,又不偏不倚把沈輕柔給震到了石階旁的山路上。
更巧的是,沈輕柔被石頭救下沒多久,初志辰這個救兵就趕到了。
墓園在郊外,救護車一來一回非常耽擱時間。
如果真要等救護車來,沈輕柔估計光流血也會翹辮子了。但是初志辰開着蘭博基尼把她送到醫院,那速度就快多了。
經過搶救,確定沈輕柔只是一條腿和一條胳膊骨折,身上多處撞傷,擦傷和流血有點過多之外,沒有腦震盪,也沒有內出血。
這麼危險,卻只是外傷。
別生命危險,療養2個月她就可以生龍活虎,到處蹦達了。
“九兒,別多想了,人不是沒事麼。我也給她安排了特護,也讓你哥通知她的爺爺來照顧她了。”病房裡,顧言看着初九擔憂發愁的模樣,和是捨不得。
“嗯,我知道。我就是想不明白,爲什麼執念會讓人變得這麼瘋狂。她明知道從石階上滾下去會有生命危險……如果當時拉扯的結果不是她失誤滾下去,而是我……”初九完全不敢想,如果今天沒有那塊神奇的石頭,也許摔成一灘爛泥的人就是沈輕柔了。
但是也要感謝這個意外,否則摔下去的人是她。
“言,我很糾結。我一方面又很自責,當時我如果沒有發呆拉住她,也許事情就不是這樣。可另外一方面,我卻很慶幸受傷的不是我。言,我……我好像變壞了。”初九茫然地擡起頭,看着顧言。
顧言就捧起她的臉蛋:“傻瓜,你不是變壞,而是終於學會保護自己了。善良不是愚昧,不是別人給你一刀你還要謝謝。我們要只對值得的人善良,對待敵人不能手軟,否則他們就會去傷害那些無辜的人。今天你做的很好,和沈輕柔反抗自我保護,以後還要這樣。甚至如果可以在你察覺她有傷害你的念頭時,就應該立刻自衛。”
“哦。可是……”
“沒有可是。記住不管多可憐多值得同情,當一個人選擇了去傷害別人的時候,就是犯罪,就要爲他的所作所爲受到法律最公正的審判。”顧言再三強調,“還有,失去你,我無法獨活。”
“我……”初九看着顧言嚴肅而認真的表情,眼眶溼了,“知道了,我記住了,我保證以後會好好保護自己,不讓你擔心。”
重要的話三遍,初九眼底閃着認真的光芒。
顧言就捏了捏她的臉蛋,溫柔地笑:“好了。沈輕柔已經按你的送到醫院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家了。眼看着就要到中午,我們是在外面吃還是回家你做給我吃?我有點懷念你做的壽司了,和正宗的日本壽司一樣,味道一級棒!”
“好,那我們先去超市買食材,然後回家……”初九的話還沒完,張東忽然闖進來。
“顧哥!”張東臉色發沉,陰鷙地嚇人。
初九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後面的話自動吞回去:“怎麼……怎麼了?又出什麼事呢?”
“顧哥,你看看這個。”張東把相機和一個記事本一起遞過去。
顧言也是一頭霧水,但是看張東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很嚴重,他立刻將東西接過來,先打開了記事本。
記事本上面密密麻麻記錄了很多事情,像是流水賬,又像是日記。直到今天這頁,突然變得乾淨整潔,記錄的內容也條理分明。
字體是紅色的,非常醒目
1。跟蹤初九,到達墓園。
2。解決掉保護者,製造機會讓沈單獨接近初九。
。沈將初九引到事發地點,假作比推下山,拍照取證。
4。將照片和事先撰寫的新聞稿,發到約好的媒體,直播報道。
5。輿論形成,提交證據到警局。
“新聞稿呢?”顧言一目十行,掃了一眼怒火就在眼底急速攀升。
“記事本最後面,顧哥看看吧。這次沈輕柔根本不是想害死初九,而是自導自演一場苦肉計,打算矇騙大衆讓初九坐實因爲感情爭風吃醋,謀害第三者的犯罪事實。”張東咻地握緊拳頭,如果沈輕柔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他早就把她從牀上一腳踹下來了。
搶救什麼搶救,還住院!
呸,就該是抽死的爛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