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因爲她懷的兩個都是兒子,顧言怕她難受,想念曾經那個流產的女兒。
“別多想了。下次我們再生,生兩個雙胞胎女兒。”顧言看着初九眼睛閃了閃,知道她在想什麼,急忙柔聲細語地安撫。
“嗯。”初九輕聲應了。
兒子也是她和顧言的心頭肉。再說就像顧言說的,如果真想要女兒,下次再生唄,總不能下次還是兒子吧。
如果還是,大不了繼續生。反正生多少顧言都養得起,她這輩子一定一定要有個女兒,把對那個孩子的愧疚和愛,都補償給這個女兒。
她這心情一放鬆,眼皮又有點沉。趁現在麻藥的作用還沒褪下去,身上有鎮痛泵,完全沒有半點痛苦,而她‘卸了貨’的身體不久便疲憊着虛虛晃晃了。
“睡吧。”彷彿能見到她的心一樣,顧言輕拍着她。
“喔……”
垂着眼皮兒,初九其實不知道自己到底回答了還是沒有回答,反正就是感覺迷迷糊糊的,身體載沉載浮,然後做她自己的美夢去了。
顧言在初九睡着後,輕手輕腳指揮管家。一會兒,劉欣帶來了2個信得過的小特護,專門負責初九這件病房。
兩個小特護非常盡職盡責,先幫初九調整輸液瓶的速度,然後叮囑顧言各種產後須知。管家搶在顧言前面一句句稱是,還拿個記事本,把小特護的叮囑一句不落全記了下來。
顧言沒表態,但是聽得比管家還仔細,不用記只聽特護說了一遍,就全記在了心裡。
“孩子什麼時候能抱來?”顧言還惦記着,初九還沒看過孩子一眼。一會兒初九醒了,肯定嚷着見孩子。
“一會兒初小姐醒來,我會去把孩子抱來。”小特護甲微笑着回答。
顧言點點頭,這樣他就放心了。不過——
爲了保險起見,顧言還是叮囑了一下在門口站崗的張東:“東子,都安排好了?讓她不得不鑽我們留下的漏洞,否則這盤棋我們就會陷入被動。”
“早就準備好了,顧哥放心。對了,剛剛你在產房的時候,初寶盈和喬·卡特爾也來醫院了,現在還在產房裡。”張東回了一句。
“產房?打得好算盤。”顧言冷哼了一聲。
“顧哥,周初十過來了。這邊我讓他盯着,那邊我去看着。放心,有我在孩子不會出事的。”張東說完轉身離開。
周初十出現在門口,看到顧言射來的目光,直接忽視掉走到病牀前。
“小九辛苦了,恭喜你母子平安,得了兩個大胖兒子。”周初十看着初九睡得香甜,這才放心地轉過身給顧言道賀。
“口氣這麼酸?羨慕了,嫉妒了?自己生去。”顧言在牀邊坐下,拿起熱毛巾給初九擦去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我倒是想。”周初十帥帥地笑了笑,在顧言這裡討不到好,轉身去迷惑兩個小特護,“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小特護甲愣了愣,沒想到比偶像劇男主角還帥的周初十會主動和她說話,甜笑的笑容掛在脣邊兒,望着他一陣花癡:“這個得看產婦的具體情況。只要孩子沒有什麼事兒,大約一週就可以出院了。”
“孩子會出什麼事?”周初十挑了一下眉頭。
“就是要觀察一下有沒有先天疾病之類的,確定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小特護甲不敢看周初十,心撲通撲通亂跳個不停。
“少禍害人,門口盯着去。”顧言冷哼了一聲。
“不懂風情。”周初十嘴上抗議,但是腳步卻已經朝門口走去,但是邊走他還不忘記繼續和小特護說話,“謝謝你啊,小美女。”
“啊,不用,我也沒做什麼。這些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們的。對了,我叫許曉,有事可以按鈴,或者叫我就行了。”小特護甲紅了臉,聲音甜軟地好像棉花糖。
“嘿嘿,這個你告訴他,那個大冰山。”周初十指了指顧言,然後壞笑着走到病房外,暫時代替張東的職責,給顧言和初九站崗。
許曉順着周初十的目光,看到冷麪的顧言,嚇得打了個哆嗦。顧言的確很帥,但是已經名草有主,而且冰山和暖男比起來,換做是誰都會選擇周初十。
所以許曉急忙收回打量的目光,懷着惴惴不安的心思,和另外一個小特護退出了病房。
她們走了,病房頓時安靜了下來。
靜謐裡,管家笑容滿面的在外面張羅着,而顧言則是靜靜地守護在初九的身邊。
時間,流逝着——
夜晚的醫院,帶着一種不同於任何地方的氣息。安靜,靜到骨子裡,便有了一點詭魅的感覺。
大約過了兩分鐘,在午夜醫院的寂靜燈光下,一道嬰兒嘹亮的聲音突然劃破了耳際。接着便又是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從手術室的方向傳了過來,猶如厲鬼在哭嚎,間或還夾雜着一陣陣的吼聲!
“出事了?”顧言皺緊眉頭。
“是初寶盈唄。提前生產,還不知道鬧出什麼幺蛾子呢。你安心陪着小九,這邊有我呢。寶寶那邊有東子和方家兄弟在,喬·卡特爾再勇猛也保管讓他翻不出咱們的手掌心去。”周初十懶懶的聲音從門口飄來。
顧言正要回答,熟睡中的初九就又一聲慘叫聲給嚇醒了:“嗯……”
她的目光下意識尋找到能讓她安定的身影,手一伸,就抓住了顧言的胳膊:“言,怎麼了?好可怕,我聽到好可怕的叫聲。”
“別怕,沒事,旁邊產室有產婦在順產。聽着就疼,辛虧沒讓你順產。”顧言轉移焦點,同時握緊初九有點冰涼的小手。
“嗯嗯。”初九信以爲真,提到嗓子眼的心頓時放回到肚子裡,手掌心又傳來屬於顧言溫暖的體溫,這會兒就算天塌下來她也不會害怕。
“我睡了多久?”初九揉了揉腦袋,還覺得腦袋沉甸甸的,“麻醉劑真夠勁兒……對了,寶寶呢?”
“寶寶再睡呢。一會兒我去抱來。你怎麼樣,還疼嗎?”顧言輕輕撫摸了一下初九看起來憔悴的臉蛋,心疼地直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