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琴島國際大酒店大堂內,金碧輝煌。
初小九壓了壓棒球帽沿,有些侷促地拽了拽她的運動衫。
出入這高檔酒店的都是西裝革履的名流,她的學生行頭有些格格不入,她實在不知道爲什麼委託方會讓她在這裡交貨。
她,初小九,琴島大學二年級計算機專業學生,業餘黑客。
三天前,她從網上接了個單,有人付錢讓她黑進別人賬戶,下載一些照片。
這很簡單,酬勞頗豐,她就答應了。
下了照片,她的臉都綠了,她萬萬沒想到這些照片居然是讓人臉紅心跳的BL激情照。
將照片拷貝到U盤上,她就按照網上指示的接頭地點到了這裡。
“琴島國際大酒店大堂,黑西裝,報紙爲號。”
初小九環顧了一圈大堂,哪一位纔是那位財大氣粗的GAY呢?
突然,她的目光定在角落裡的一處身影上。
乳白色的皮質沙發,那人一襲修身的黑色西裝,略帶慵懶地坐着,修長好看的手指捏住一份全英文的報紙,似乎看得正投入。
“嘁。”初小九笑了一聲,這傢伙裝13裝的還蠻專業,還看什麼英文報紙。
她拽了拽揹包帶,走到那人身邊坐下,目不斜視,掩嘴低聲道:“喂,給錢。”
拿報紙的骨節分明的手頓了一下,瞬息,報紙降下來,露出一張略帶迷惑、又極其好看的的面孔。
俊朗濃眉下,一雙眼尾略微上揚的雙眸,眸色黑漆,像是夜色中的兩枚寶石。鼻樑英挺,將整個臉龐,勾勒出極其好看的輪廓。
“嗯?”他的薄脣抿了抿,嗓音略帶疲憊,卻仍是好聽至極,如同天籟。
初小九隻不經意瞥了一眼,目光卻再也移不開了。
天啊,原來網上說長的帥的男人都是GAY,這話是真的!
“電腦沒帶?”初小九嚥了咽口水,纔回過神來,“那你不驗貨了?”
“驗貨?”男人眸子眯起,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初小九揚了揚手裡的U盤:“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電腦在房間。”男人的眼神頗爲戲謔,初小
九卻沒有發覺。
“那快去房間啊!”初小九拽起男人的袖子,催促道。
男人眸光低垂,落到她的小手上,微微蹙了蹙眉。
初小九不覺,依舊推搡:“快點,快點!”
888總統套房。
男人將房卡插好,瞬間屋內燈火輝煌。
“哇!”初小九在房內左看右看,心中感概,果然是個有錢的主,這一單虧不了了。
若是尋常男人,她纔不會跟着來房間呢,不過,這個男人是個GAY,所以也沒有什麼危險。
見着桌上有個筆記本,她就將U盤插上,調出了照片,自動播放。然後,她撲上了大牀,舒服地滾來滾去。
趁這機會,咱也享受享受。
男人拿着兩杯水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筆記本上幻燈片播放着陌生男男的激情戲碼,一個不知死活地小姑娘,在大牀上滾得像是壽司手卷。
男人眉宇再次蹙起,剛纔被她揪過的外衣,已經被他丟進了髒衣簍。這牀被她這樣折騰,又要叫客房服務來了麼?
而這電腦上的……又是怎麼回事……
男人哭笑不得,回國第一天,就遇到了這樣匪夷所思的事。
“給錢,給錢。”初小九一邊翻滾着,一邊機器人般重複着。
男人放下水杯,驀地,雙臂壓上牀,將初小九環在臂彎內,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小傢伙,你知不知道,這樣闖進一個成年男人的房間,是很危險的。”
初小九一怔,繼而噗嗤笑了,“別人是有點危險……不過,你不是不行麼!”
“你說什麼?”男人臉上笑意加深,眯起了眼眸。
初小九撅了撅嘴,“面對女人,你不是硬不起來麼?天地良心,我這絕不是鄙視你。你財大氣粗,趕緊給錢讓我走人啊。”
“財大……‘器’粗?”
男人邪魅一笑,抓起初小九的手,不由分說的,往自己身下一摸。
“啊啊!”初小九覺得手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燙着了似的,急忙縮了回來。
怎麼搞的,膨脹的,又滾燙的……
天吶!這男
人難道是雙性戀?男女通吃?
初小九噁心地甩了甩手,掙扎着要起來。
可是瘦削的雙肩,卻被男人死死壓住。
“你要幹什麼?”初小九驚恐了,雙眼瞪得大大的。
“是你主動跟我來房裡的,現在問我要幹什麼?”
男人勾勾脣。
二十八年來,主動向他慕雲天投懷送抱的女人,他沒有一個看上眼的。
可眼前的小東西,他倒是有興趣逗逗她。
“那個……我很渴,先喝口水,好嗎?”初小九的小舌頭吐出來,嫵媚地舔了舔櫻脣。
慕雲天熱血忽地一涌,輕咳兩聲,鬆開了她。
初小九轉身拿起杯子,咕嘟嘟喝乾了,又將另一杯水遞給慕雲天。
“我不渴。”慕雲天歪頭睨着她,似乎想看她玩什麼把戲。
“你快喝嘛!我可不想做到一半……你吵着要喝水。”初小九俏皮地眨了眨眼。
慕雲天一笑,接過來,毫不防備,仰頭飲下……
清晨的光芒透過落地窗,向屋內灑入一片金色。
滴滴滴——
電話響起,雪白大牀上,慕雲天睜開惺忪的睡眼,覺得頭痛欲裂,渾身也痠痛至極。
想擡手摸電話,手卻動不了。
一驚,轉頭,低頭,竟發現自己赤條條的在牀上擺了個大字,四肢被浴巾牢牢繫住。
昨晚……玩得如此重口味麼?
該死!怎麼什麼也想不起來!
慕雲天只記得那個小姑娘笑得花枝亂顫,然後櫻脣貼過來……後面的事,他居然一點也不記得了。
保留了二十八年的處男之身,居然這樣被一個陌生的小傢伙奪走了?
更何況,他是個輕度強迫症、中度潔癖患者,這怎麼能受得了!
內心極度抓狂,一陣掙扎,他終於掙脫了束縛,衝進浴室,徹徹底底洗了個澡。
等他擦着溼漉漉的頭髮走出來的時候,目光落到牀上,卻凝住了。
雪白的牀單上,一小灘殷紅的血。
這麼說……昨晚,不僅僅他是處了?
他潔癖的心,稍微舒服了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