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沫兒回到家的時候滿面春風,連帶着杜文昊的伙食都變好了,多了一份濃稠的雞湯。
一連兩天對着杜文昊都帶着生機,他上班的時候表情都柔和了少於。
導致公司裡的人都以爲他們的冷麪總裁被妖魔附身,紛紛拿着符咒貼在桌前,祈求平安。
杜文昊每天按時上班下班就已經讓衆人掉了下巴,要知道他在商場上出了名的加班狂魔,跟個機器人一樣恨不得攬下所有的工作。
這已經讓很多人吃不消了,可是工資也一樣的水漲船高,公司的人也是用盡了吃奶的勁不被新人擠出去。
否則昌盛也不會在近兩年發展如此之快。
大家詫異杜文昊這幾天的變化,而杜文昊訝異尤沫兒的轉變,同時也很好奇她爲什麼轉變,可是他向來喜歡沉默,也樂意接受她的轉變。
但是尤沫兒唯一不變的就是吃完飯立刻跑回房間,深怕他吃了她一樣。
杜文昊坐在辦公室,想到在家忙碌的某個小人,冰山臉開始慢慢融化,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看到這種變化。
這幾天尤沫兒聽話很讓他滿意,回來了幫他脫了外套,擺好鞋子,儼然家庭主婦的模樣。
可着實鬱悶她避他與猛虎。
他很想掐着她的臉給她警告,可是又害怕給她留下不可磨滅的壞印象。
畢竟尤沫兒失憶了,他不知爲何潛意識裡不想那麼對她,可是卻尋不着方法。
這令他自己都很奇怪……
其實尤沫兒只是想已經拿到了‘工資’,她當然不能像往常一樣消極怠慢,所以很努力很認真的賺起屬於自己的工資。
她可是很有節操的人,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天經地義嘛!
萬一杜文昊說起來,她也有理有據。
這一天杜文昊看了看時間,還差十分鐘才下班,慢條斯理的做着手頭的工作。
十分鐘一過他起身,電話毫無預兆響起來,微蹙着眉頭還是接了,於是十分冷漠,“有事?”
“當然有事,大事,快來顧千依的店裡,有驚喜!”電話那頭的趙揚眉飛色舞的說道。
“沒空!”杜文昊想也沒想就拒絕,因爲他餓了,所以要回家。
“哦,好吧,前幾天一位叫尤沫兒的小姐在這裡賣的瓷器你也不來看看?那你千萬別後悔!”趙揚掛了電話,衝着自家媳婦揚眉,反正他敢肯定杜文昊一定會來。
因爲一瓶梅可是杜文昊的寶貝。
而他還可以從中敲詐一筆。
趙揚對尤沫兒也十分的感興趣,要知道除了白曉琪之外杜文昊還讓另一個女人住進別墅。
這太令人驚訝!不過這也是好事,杜文昊有時候理智的讓他以爲杜文昊不是個人。
可是他忘了當年的他也是這樣,冷漠高冷難以接近,雖然他當時是個一無是處的宅男……
十分鐘後杜文昊到顧千依店裡,要是他們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他一定會砸了她的店鋪。
“嘿,來的挺快。”趙揚坐在門口吊起二郎腿,連正眼都沒給杜文昊知一個。
一直忙碌着手裡的電腦。
趙揚是個宅男,不折不扣的宅男,鬍子拉碴,帶着黑色眼鏡框,穿着花短褲箕着一雙破拖鞋。
走在大街上人們都不會多看兩眼,就這樣的人何德何能勾搭上了顧家千金?可也就是這樣的他讓顧千依心甘情願愛了!
杜文昊掃了他一眼,坐在他旁邊單刀直入,“你電話裡說的怎麼回事?”
“別急,看東西就知道了。”
趙揚說完顧千依從裡屋抱出一件花瓶。
杜文昊漫不經心掃了一眼,眉頭卻越皺越深,連帶着臉也黝黑的嚇人,他記得花瓶在家好好擺着,“怎麼會在你這裡?”
“我花了八千塊買的。”顧千依頗爲得意,天降餡餅的事情誰不高興。
所謂的殺熟也不過如此。
“八千塊?”杜文昊咬着牙說出這句話,他好像猜到了是什麼……
尤沫兒做好飯,已經過了半個小時杜文昊還沒有回來,這不應該啊?
剛走到玄關門前,就看來杜文昊推門而入。
一張臉陰鬱的嚇人。
他錯開身,只見一個工人抱着箱子進來。他指揮着工人把從顧千依高價買來的花瓶重新放在花架上。
尤沫兒買的一百塊的花瓶被無情的丟在地上。
她怎麼看那花瓶都非常的眼熟!
尤沫兒驚的一動不動,不是吧?他莫非買的就是她賣的那個?
各種不好的想法齊齊在腦海裡高速旋轉。
要不要這麼湊巧?
最害怕的就是被杜文昊知道她偷龍轉鳳賣掉了他的瓶子。
不可能,她做的那麼隱蔽他一定不知道,他只是喜歡這個瓶子罷了?
她好糾結還有些小不安。
杜文昊自然沒放過她的表情,臉上也十分的不悅,他還記得顧千依得意的面孔。
“哦,你的小情人說你葛朗臺不發工資,賣你花瓶充當工資。我說身價過百億的杜總,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趙揚揶揄道,縱橫江湖這麼多年的他第一次栽了,還栽到一個女人手上。
這花瓶對杜文昊來說極其的珍貴,別人碰都不讓碰。他千想萬想唯一沒想到的是尤沫兒會爲了‘工資’賣了他的珍品!
很好,乾的漂亮!他突然很想見見尤沫兒這個人了!
顧千依還詳細的描繪出尤沫兒拿着八千塊開心的模樣。
趙揚甚至拿這件事嘲笑他,面子裡子丟了個趕緊。尤沫兒你膽子夠大,站在花瓶旁邊說道:“沫兒,你來看看這花瓶好不好看!”
他被狠狠地宰了,他並不是因爲瓶子的事情而生氣,而是氣沫兒誤解他,也不曾表達過想法,就在那胡亂猜測。
腦洞有時候大的填都填不滿!要不是顧千依說這件事,他還不明白她爲何轉變!
尤沫兒一橫眼,兵來將擋,誰讓他拖欠農民工資,死不承認能耐我何?剎有其事的拍馬屁:“好看好看,杜總的眼光一定錯不了!”
“那就是原來的瓶子,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錢嗎?”
尤沫兒詫異的盯着他,買的原來的瓶子,莫非他已經知道了?
臉皺成了苦瓜模樣。她現在很想抱着杜文昊的大腿求他原諒。不對,絕對不能承認,要不然死的更慘。
本就是杜文昊拖欠她工資無理在先。她只是拿去自己應有的權利罷了,不過八千塊而已,大不了還給他。
於是很配合的說,“多少錢?”
“一千萬零八千塊!”
尤沫兒驚跳起來,“怎麼可能這麼貴?”
顧千依?不就是用八千塊買她古董的那個人女人?感情她只賣了這瓶子的一個零頭?
“這可是古董,能不貴嗎,一千萬的花瓶被你賣成八千塊,尤沫兒你好樣的!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把你送進牢房吃牢飯呢?”杜文昊一聲冷哼。
尤沫兒一下懵了,她被坑了!
被顧千依坑了!
她明明說是顧大師的高仿品,值不了多少錢,可具有收藏價值。
又看在兩人有緣的份上,出了個實在價錢,然後實實在在給了八千塊,奶奶的她想去找顧千依把錢要回來!
顧大師,顧千依。
她奶奶的,我跟你沒完!
”你都知道了?“她小心翼翼的擡起頭,心裡七上八下打着鼓,她不會這麼倒黴吧?
”當然知道,不過我看你不知道盜竊上了千萬會判多少年吧,要不給你科普一下?“
她不想坐牢,反應過來立刻哀嚎,“不要啊,杜總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做,可是誰讓你不給我發工資,我沒錢了,實在被逼的沒辦法纔會出此下策,要不我把八千塊給你彌補我的過錯?”
低着頭表現得十分懺悔,企圖得到杜文昊的憐憫。
“不用,那是你應得的工資!”杜文昊很平靜的坐在沙發上,她那點小心思他還不知道?
那顧千依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這豬腦袋撞上她不被坑就怪了。
杜文昊平靜的讓尤沫兒更加害怕,這絕對是風雨欲來的前奏,立刻拒絕,“不不不,我還是還給您,你幫了我家那麼大的忙,我怎麼能要你工資呢,只求杜總千萬別送我去法庭,我還小……”
杜文昊靠坐在沙發上,“你不用多說了,明天我的律師會跟你面談!”
尤沫兒一聽那還了得,這是進監獄的前奏嗎?
這可算得上鉅額盜竊,都怪顧千依坑了她,要知道這麼貴她鐵定賣的更貴一些嘛!
一下擋住杜文昊的去路,“杜總,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只要你不送我去監獄,我什麼都願意做!”
“什麼都願意做嗎?”
尤沫兒猛點頭,“是是是!”
“既然如此,那八千塊是你的工資,這花瓶的錢以後從你工資里扣!你還不完還有你的孩子,孩子的孩子,總有一天會還完!”靠在沙發上,新時代的葛朗臺,他不能辜負這美名纔是。
果然杜文昊下一句話就把尤沫兒打入了地獄,一千萬?
賣了她也不值這麼多錢!
一個月工資就算一萬,那也得還好九百多年!況且她目前還沒工資?
這叫什麼?愚公移山子子孫孫無窮盡已!
尤沫兒沮喪着臉,“杜總……”
“別叫我,沒用。畢竟一千萬你當保姆的工資一輩子都還不完,你現在可以考慮考慮你身上什麼器官比較值錢。”杜文昊絲毫不管她如何的哀求。起身到樓上衝了澡。
尤沫兒呆呆的坐在沙發上,顯然嚇得不輕,趕緊上前抱住杜文昊的大腿:”杜總啊,我知錯了,你千萬不能這樣,那一千萬我還,我一定讓顧千嬌吐出來成不,你千萬不能賣我器官。“
杜文昊扯了扯腿,她抱得更緊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萬萬動不得啊!“
”鬆開。“
”我不,除非你答應我……“尤沫兒昂着頭,不停的眨巴眼睛,要多了可憐有多可憐。
“尤沫兒,你要是再不鬆開我,我要你現在就還錢!”
尤沫兒立刻鬆手,眼睛上掛着兩滴淚水,這是她好不容易憋出來的。
書上說,女人對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就是眼淚,所以她也想試一試有沒有迴旋的餘地!
畢竟自從來到別墅,杜文昊對她還算是溫柔,很有可能是因爲白曉琪的原因。
所以她也要冒險一試,指不定他一心軟,那一千萬就翻篇了呢?
杜文昊是什麼人,在商場上見過那麼多妖魔鬼怪,魑魅魍魎,就她那點小心思根本用不着他猜。
尤沫兒坐在地上淚眼婆娑:“杜總,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要不是因爲實在缺錢我也不會這麼做,你原諒我這一次行不行?”
“行,你想讓我怎麼原諒你?”杜文昊雙手環胸,失憶了真好,比起以前要可愛的太多。
看到她這樣就想到高中的時候她的蠢樣。
耶,這麼容易。
反倒讓尤沫兒突然間忘詞了!想了半天才說道:”額,花瓶的事情就這麼算了怎麼樣?“
”不怎麼樣。“
尤沫兒微張着嘴:”你這人怎麼這樣,你不是原諒我了嗎?“
”我是原諒你不計較這件事,不過這錢你必須還。“杜文昊掃了她一眼,繼續道:“雖然我不是好人,但是我也不會太絕情,你以後去昌盛工作還債,不過……”
“不過什麼?”尤沫兒突然有一種被餡餅砸中的感覺,哎呦,還可以去昌盛工作?杜文昊腦子被砸了吧?還是把他花瓶賣了他腦子抽了?
“你以後必須聽我的話,否則……”話未說完,威脅的意味很濃。
“行行行,別什麼否則了,以後杜總說什麼就是什麼,說往東絕不往西,讓我上天絕不入地,從此以杜總馬首是瞻。”所爲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前一秒地獄,後一秒天堂。
這高強度的過山車,要不是心裡素質好,她都要進醫院了。
昌盛的福利好的沒話說,她從來沒想過她居然會進全國十強企業。
激動的看着杜文昊,她還以爲她要當一輩子的保姆再無出頭之日。
“很好,不許再叫我杜總。”
”那我叫你什麼?“尤沫兒愕然,不叫他杜總叫什麼。
”隨便叫,昊哥也行。“他背對着尤沫兒,臉色掠過一絲不自然。
尤沫兒嗓子噎了一口氣,她就知道沒這麼簡單,昊哥,這麼少女的叫聲她怎麼叫的出來?
她一把年紀,怎麼叫的出口,“杜總啊,這個我實在叫不出來,叫你文昊成不?”
“隨便!”杜文昊板着臉,剛纔他是怎麼了,居然說出那種話,他好歹步入大叔的年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