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畢勤更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似乎不相信這話是從他父親口中說出來的。
不得不說,當初的畢勤成爲那樣的無節操的花花公子,果然還是遺傳問題,從現在的畢父就能完全看出來。
正因爲畢父這樣的三觀,才教出了那樣的畢勤。
或許是之前沒有遭受過這一切,沒遇到過易滾滾的畢勤,大約不會覺得有什麼,但第一次被易滾滾壓在牀丶上扎進刀子,她啞着嗓子說的那番話,在之後的很長時間裡都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你覺得輕而易舉不在意的東西,很可能其實是別人求而不得,最珍貴的東西。
所以……
或許他不該太輕蔑,和太瞧不起別人珍惜的東西。
你可以不在乎,但別輕蔑。
“我!我跟你說不清!”本來都想一氣之下說‘沒想到你果然還是這種人’,可想着畢父和畢母最近離婚的事,他也不愉快,畢竟有些人天性就是這樣,畢母都改變不了他,他作爲他兒子沒別說了。
畢勤一甩手,只好扭頭出門:“小蘭現在在哪?算了我自己去查!”
*
畢蘭將‘治療方案’進行的很徹底,逐漸從紀家,蔓延到外面,不只是在紀家進行,甚至於在外面也開始進行。
從紀星洲的公司偶爾去幾次,讓他對着公司的手下進行練習之外,然後午餐也開始和他單獨在外面進食,到之後的什麼場合,她也會要求紀星洲把她帶上,好隨時給他安排新的進度。
這一切紀星洲也都忍了下來,因爲她用的理由足夠有殺傷力。
——爺爺的病。
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在乎紀老爺子,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不在乎,至少他也確實想要治好爺爺。
所以他在忍耐,但……也想弄清楚。
……
坐在辦公桌後,紀星洲看着自己的手,修長如玉的手指上,無論與誰握再多少遍的手,他也感覺不到彷彿有什麼氣息和感覺留下。
他閉上眼,朝着牧起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手帕,慢條斯理開始擦拭自己的手指。
他也想要弄清楚,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他對易滾滾……究竟是什麼。
留戀她的溫度?味道?觸感?
那麼就像畢蘭所說的,如果真的只是‘移情’的話,那他是不是就必須放棄?必須捨棄了?
紀星洲緘默,緩緩閉上眼,將手中的手帕扔在了桌上後,往後靠進了椅座,眉宇間帶着冰冷的危險氣息。
身旁的牧起伸手收起手帕,瞥了眼自己老大的臉色,略微的勾起脣。
……總覺得,快到極限了呢。
*
坐在桌前,回過神來的易滾滾,只看到了對面託着腮幫子眼神複雜的看着自己的好友林巧巧。
“巧巧?”易滾滾茫然的眨着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麼?”
“出什麼事了?”林巧巧卻單刀直入的就問。
“沒啊。”易滾滾心虛的小聲道,正說着,眼前的林巧巧卻突然伸出手,手指往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還想騙我?”林巧巧伸手指了指她面前的空碟子,一副氣呼呼的口吻道:“你看看你看看!你吃了多少個蛋糕了你知道嗎?我看你是不想當易滾滾,想當圓滾滾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