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洲!!!”
易滾滾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喝出了一聲後,才死死的抱住了突然往前猛地一步的紀星洲。
她閉上了眼,死命的抱住了紀星洲,將他束縛在原地,而她自己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抱住他,哪怕這樣……她仍然能感受到她抱住的這個人,從身體裡,從心底,源源不斷涌出來的憤怒,悲憤,各種各樣的情緒,讓他彷彿有點兒控制不住一樣掙扎着。
她感受到了總裁的顫抖,更感受到了他的憤怒,她抱着他,大聲的喊着:“洲洲!!!己老爺子他不知情!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也是無心的!你冷靜啊!”
“怎麼了?怎麼回事?”那邊病牀上的老夫人和那邊的己老爺子都嚇了一跳,彷彿不明白這個小子怎麼突然就跟個要撲過來殺人似的,還有這小姑娘說的話,什麼意思?
“……………………”易滾滾抱着紀星洲,也紅着眼圈擡起頭,看着己老爺子,緩緩開口:“你說的那一年,是星洲父母出車禍去世的時間。”
己老爺子身體一震。
“同樣,也是紀老爺子帶着兩個一個還不到十歲,一個剛滿十歲的孫兒,承受着兒子兒媳雙雙去世的打擊,還有守着紀家的產業,不得不求你回來幫忙的日子。”易滾滾盯着己老爺子,她不敢想象紀老爺子當時是什麼樣的情況,才能將他逼得連對自己的弟弟,不得已的威脅都說出口,但她能想象得到。
當時的紀老爺子,望着葬禮上連一滴眼淚都沒掉的無情孫兒,還有一個往日開朗,那刻卻內疚到只能靠着找哥哥教訓自己不停責怪自己的另一個孫兒,他得已經瀕臨到怎麼樣崩潰的邊緣……纔會連事實都說不出口,只能用威逼來‘求’自己的弟弟,求他放棄自己的夢想,回來支撐這個紀家。
因爲紀星洲和紀明修的病,紀老爺子連真相和事實都說不出口,卻正因爲這樣,卻被自家弟弟誤會,被他丟出了‘斷絕關係’這種狠話後,真的徹底崩潰。
……
“他那並不是威脅你。”易滾滾的聲音忍不住都染上了幾分哽咽,但被她忍了下來,她仍舊冷靜的緩緩啓脣道:“只是一個哥哥,在被逼到了絕境,對你發出的求救。”
“……”
“可因爲你的不聽,不理,不瞭解……情急之下的氣話。”易滾滾擡起眸,眸中蒙上了霧氣:“造成了這十多年的悲劇,他並不是心狠不再與你聯繫,而是他當時已經瘋了,精神上出了問題,壓根就不記得你了。”
“如果說這是個誤會,也可以,如果說這全是巧合,也沒錯,就算是真的以爲紀老爺子心狠好了,可你呢?紀老爺子是因爲精神出了問題,纔沒有再與你聯繫。”
“……”
“你呢?你又是因爲什麼?連多一個電話都不曾再打,自己哥哥的消息都不曾再問,真的狠下心徹徹底底的不與他聯繫的?”
“……”
當時的紀老爺子,該有多絕望,多可憐,瘋瘋癲癲之中……接連受創,如果當時不是星洲站了出來,如果當時不是那瘦小的少年擔起了整個紀家的重任,那他可曾想過?他的哥哥現在在何處?他那年幼的兩個孫兒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