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你當我朋友的喜歡,更不是要你當我嫂子的喜歡。”紀明修咬着牙,堅定掙扎的開口:“而是對於女人的喜歡。”
“……”
“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男人清俊的眉眼間,滲出了幾分清淺的笑意,他溫柔的低聲道:“也許是拍MV看着你的樣子就挪不開眼的時候,也許是看着你捧着三碗飯吃的就幸福到像是擁有了全世界的時候,也許是在誤會你是爲了錢接近哥的時候。”
易滾滾屏住呼吸望着他,一雙圓眸瞪得滴溜圓。
“其實我清楚得很,我的心動還要在那之前。”紀明修垂下眸,笑的溫柔:“對我身爲‘尊主’無法抗拒的你,站在那個記者和粉絲前毫無畏懼的你,明明被我捉弄了那樣多次,怕得要死的露出哭唧唧表情像個小包子一樣的你。”
易滾滾愣愣的望着他,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
“哦,不對。”紀明修輕輕搖了搖頭,笑着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低下頭,慢慢靠近她,紅着的眼眶裡,他的眼神泛着些許猩紅,帶着幾分痛苦和掙扎,連同愛意一起流露出來:“還要更早。”
“……”
“大概從你第一次踏進事務所,第一次走到我面前時開始,那個完全不對我動容,不喜愛,不厭惡的模樣開始。”紀明修慢慢彎起眼:“我就大概已經心動了吧,隱藏在我繼續強裝的厭惡之下,故意撩撥得你想讓你露出本來的情緒開始,從那個時候開始……”
“……”
“想看見你哭的樣子,想看見你笑的樣子。”紀明修閉了閉眼:“到之後,從害怕你真的走進心底而故意趕走你,到你真的走進來之後……忍不住想要保護你。我不想讓你受傷害,可好像一直在傷害你的都是我……”
他的手,摸上了她帶着牙印的肩膀,輕輕撫摸着,藏着他眼底的痛苦。
“所以你不會喜歡我……也是理所當然的,對嗎?”
“可是……儘管是這樣,我還是喜歡你。”
“……讓我喜歡你,好不好?”
沒有說我喜歡你,也沒有說我要喜歡你,而是……很膽怯的問了一句,我喜歡你好不好?透着害怕被拒絕的膽怯,也透着不自信的自卑。
空蕩蕩的房間,那樣讓人心動的表白,最後男人的聲音卻是以透着害怕帶着幾分顫抖的聲音結尾。
像是害怕被拋棄。
像是害怕被厭惡。
完全不像是那個張揚到意氣風發,自信到彷彿能征服一切的紀明修。
卻是那一切的僞裝下,卑微的紀明修,真正的紀明修。
易滾滾想,如果她要表白,大概也會是這樣吧?像是卑微到了地底下,害怕被拒絕,因爲眷戀着那一點溫暖的光,哪怕卑微,哪怕弱小,但哪怕只給予一丁點的光,都能讓自己喜悅和滿足到骨子裡。
怕被拒絕,怕……說出來之後,連那一點的光,都不剩下了。
……
易滾滾望着眼前卑微的他,搖了搖頭。
紀明修的眼睛紅了幾分:“……不可以?”
“可以。”易滾滾彎起眼,淡淡的笑了:“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資格的,我要喜歡你,或者我不要喜歡你了,都是本人自己的決定,所以你可不可以喜歡我,不由我決定。”
紀明修眸光微微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