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逸凡強忍着頭部的疼痛,大聲的呵斥,那男人一看有人來了,身形稍顯慌張,便加快了手裡的動作。
只要先把夜初語丟下去,其他一切都好說,這是他最真實的想法。
夜初語看到冷逸凡出現時,真心有種想哭的衝動。
那個男人被冷逸凡死死從後面抱住,根本沒辦法再去移動夜初語的身體,加上冷逸凡一直在大喊着。
他知道如果不速戰速決,等一會兒所有人都被吸引過來,那他就死定了。
想到這裡,他撒手放開夜初語,轉而攻擊冷逸凡。
這男人身手極好,他用膝蓋死死的頂着冷逸凡的小腹,冷逸凡吃痛便沒辦法繼續呼救。
緊接着他又用胳膊肘猛擊冷逸凡的頭部,想讓他再次昏過去。
卻萬萬沒想到冷逸凡頑強的就像是小強一樣,任憑他怎麼擊打,都無法擺脫他的糾纏。
夜初語被綁着手腳,叫也叫不出來,跑又跑不掉,整個人只能瞪大了雙眼,一邊流着淚,一邊看着冷逸凡和那個男人纏鬥。
這邊發出的打鬥聲,還是驚動了一個負責巡邏的保鏢,他探頭朝着這邊看了一眼之後,發現這裡有人在打鬥。
立刻警覺起來,一邊用耳機通知其他人,他率先跑了過來。
那個帶面罩的男人,眼見形跡敗露,心裡不甘,他拎起冷逸凡將他的身體死死壓在船舷上。
兩個人纏繞在一起,冷逸凡儘管覺得他快要死了,但是還是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死死的抱着那個男人。
保鏢剛一接近,就聽到“噗通”一聲,他眼睜睜的看着那個男人和冷逸凡一起翻進了海水裡。
夜初語哭的像個淚人還躺在地上。
冷驀然一得到消息,丟下魚竿就朝着出事的位置跑了過來,他整個人有那麼一剎那腦袋是僵住的。
等到看到夜初語躺在地上那副慘兮兮的模樣時,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快步上前一把將夜初語抱進懷裡。
隨後扯掉了她嘴上的膠布。
“三叔,三叔快救逸凡,他掉到海里了,快點,快點啊!”
夜初語急的連話都要說不清楚了,她眼睜睜的看着冷逸凡就這樣和那個男人一起掉進了海里。
卻無能爲力,就如同曾經她站在馬路中央,是冷逸凡用自己的身體替她擋了那輛衝過來的大貨車。
而現在他又爲了就她,掉進了海里,生死未卜。
想到這裡,夜初語的心真的痛的難以承受。
其實早在冷驀然趕到之前,已經有幾個保鏢帶着救生設施跳下水救人了。
冷驀然臉上彷彿能滲出冰碴一樣,他回頭狠狠地剜了譚皇一眼,譚皇隨即開口說道:“冷總,應該是有人混進來了,都是我檢查不到位,現在救人要緊,我先去救人。”
“該我負的責任,我絕不會推脫。”
說着,譚皇也跳進了海里,譚皇的水性可以說是衆人當中最好的,他甚至不用帶氧氣袋,就可以潛水一分鐘左右的時間。
還好這個時間海面很平靜,他們幾個人合力在水下搜尋,總算是找到了冷逸凡。
不過那個和他一起掉下海的男人卻不見了蹤影兒。
冷逸凡被拖上船的時候,夜初語哭着撲了過去,她抓着冷逸凡冰冷的手,不停的呼喚着他的名字。
可是他卻不再睜開眼睛,也不會像平時那樣裂開嘴衝着她明媚的微笑。
譚皇不停的給冷逸凡做着心臟復甦和人工呼吸,遊艇也開始以最快的速度向岸邊駛去。
冷逸凡現在需要急救,這是不用懷疑的事情,唯一讓所有人稍稍鬆一口氣的是,他還有微弱的脈搏,並沒有完全停止呼吸。
冷驀然的臉色很難看,譚皇累了便換他繼續對冷逸凡進行搶救,他口中不停的說道:“臭小子,你醒過來,你敢死一個試試。”
“聽到沒有,你給我醒過來。”
夜初語在一旁一直嚶嚶的哭着,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冷驀然知道大哥的去世已經讓老太太傷心的差一點駕鶴西去,如果逸凡出事的話,那麼老太太一定會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而他更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譚皇,去查,給我徹查,查到是誰做的,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敢動我冷驀然的人,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煩了,不管是誰查出來,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冷驀然第一次像現在這樣暴怒,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嘶吼。
身旁所有人都低頭不語,夜馨宸被這話震的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她也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原本以爲做掉一個臭丫頭那還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可是居然現在生死未卜的人是冷逸凡。
尤其是聽到冷驀然那怒氣滔天的話語,說不害怕是假的,想到這裡,她的眼神開始變得閃爍起來。
整個人的狀態也飄忽不定,甚至不敢去看人羣中的冷驀然一眼。
冷逸凡被送去醫院以後,就直接被推進了搶救室,早在遊艇上的時候,冷驀然就給威爾斯打了電話,讓他過來。
他已經不敢再相信任何人,所以他只放心把冷逸凡交到他手上,並要他一定要救活冷逸凡。
威爾斯臨危受命,當晚便飛了過來,他趕到醫院的時候,冷驀然正一臉嚴肅的站在搶救室門口。
威爾斯知道情況十萬火急,所以也不多說,一見面開門見山,“冷總,現在情況怎麼樣?”
聽到威爾斯的聲音,冷驀然急忙轉過身,不知爲什麼看到威爾斯,他一直緊繃的神經竟稍稍放鬆了一些。
“還在搶救,你快進去看看,務必要讓逸凡好好的。”
“恩,你放心,我盡力而爲。”
威爾斯俊朗的面容也被冷驀然的情緒感染,鍍上了一層憂傷的神色。
“不是盡力,是一定要救活他。”
“我相信你。”
冷驀然重重的拍了威爾斯的肩膀。
威爾斯迅速的換了無菌服,之後走進了搶救室,此後搶救室的燈一直亮着,所有人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夜初語一直在不停的哭,她斷斷續續的把當時的情況和冷驀然複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