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兒,我不擅長說情話,更不擅長說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漂亮話,可是我現在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發自肺腑的。”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可好?”
冷驀然靜靜的將這些話說完,而後就將主動權交到了夜初語手裡。
他滿懷期待的想要聽到夜初語的回答,可是迴應給他的除了沉默,還是沉默,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夜初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組織不出什麼符合邏輯的話語來回應,所以她只能沉默。
良久之後,冷驀然大大的嘆了一口氣。
“好吧,我給你時間考慮,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下去。”
“你才醒過來不久,不要太累了,要不睡一會兒?”
嘴裡說着,冷驀然已經站起身,他彎着腰去拉夜初語身上的被子,幫她重新掖好。
“睡吧,我回公司處理一些事情,處理完,很快就回來。”
夜初語仍舊沒出聲,隨後冷驀然在她額頭印上一吻,旋即轉身走出了病房。
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這是他一貫的行事風格,可是卻沒人知道,他此刻心裡有多痛,那種痛讓他無法忍受,如果不趕快逃離出夜初語的視線,他真的擔心他會隨時倒下去。
可他卻不想在夜初語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脆弱。
病房裡變得空空蕩蕩,夜初語才發覺她是真的離不開冷驀然,他在的時候,哪怕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靜靜的呼吸,她也覺得是心安的。
可是他不在,彷彿整個人的心一下子被掏空一般。
就算明知道他會回來,而且並不會丟下她一個人太久,可是內心仍舊惴惴不安。
這時候夜初語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念頭,如果她做了那件事,得到了她該得到的東西,是不是就可以恢復自由之身了呢?
雖說這麼做要冒很大的風險,可是她想要試試,必須要試一試。
努力着按動了牀頭上方的那個紅色按鈕,記得小護士臨走時還囑咐她,有什麼事情只要按那個紅色按鈕就好,她隨叫隨到。
果不其然,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小護士便推開了夜初語病房的門。
一進門,她面露緊張,開口問道:“夜小姐,您是有什麼不舒服麼?”
“哦,不,不是的,我很好,只是我想麻煩你幫我去喊威爾斯來一趟可以麼?”
“噢,是找我們院長大人,他上午有一臺手術,我現在就去看看結束了沒有,如果結束了,我會告訴他您要見他。”
“嗯,謝謝你。”
“別客氣啦,你沒準是我們未來院長夫人,使喚我乾點跑腿的事那還不是理所當然。”
小護士咧開嘴,笑的陽光燦爛,的確是個心思單純的女孩,曾經她也是如此的純淨,可人,但現在呢?竟變成如此千瘡百孔。
一種淡淡的憂傷油然而生。
“我和你們院長只是朋友。”夜初語本沒什麼理由和小護士去解釋她和威爾斯的關係,可是也說不清爲什麼,她竟鬼使神差的這樣說了。
“戀人都是從朋友開始,沒有什麼不可能,只要兩個人都向着一個方向努力,即便是站在地球兩端,也有相聚到一起的時候。”
“嘻嘻,我看好你哦,那我先去了,夜小姐你好好休息。”
小護士說完將病房的門再次關上。
夜初語的心似乎被重擊,小護士說的沒錯,只要向着同一個方向努力,即便站在地球兩端的兩個人,也照樣可以走到一起。
等了一會兒,並沒有等來威爾斯,倒是等來了冷詩雨。
冷詩雨說她的假期結束了,要回去繼續工作,來和夜初語告別,還要感謝她這些年收留了她。
夜初語苦笑,她其實很喜歡冷詩雨的性格,敢作敢爲,嫉惡如仇,不熟悉的人覺得她冷若冰山,可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柔情似火。
這樣一個冰與火交替並存的女人,真的是擁有讓無數男人爲之傾倒的魅力。
她淡淡的挽留,“真的要回去了麼?不可以再住幾天,至少等我出院以後,再回去麼?”
冷詩雨輕笑着,“我要工作,要賺錢,要養……”
她忽然頓住了,尷尬的一笑,將原本沒說完的話掩飾了過去。
夜初語隨即問道:“養什麼?”
“養什麼?當然是養活自己,沒男人養的女人,當然要自己養活自己。”冷詩雨這樣搪塞,倒是沒有讓夜初語再多懷疑。
“那是因爲你不想被男人養,如果你想,一大票男人排着隊的準備給你送糧票。”
夜初語含笑說道。
“誰說我不想被男人養,要是那個人願意養我,我就什麼都不做了,只做他背後的女人。”
這是冷詩雨第一次在夜初語面前正式的提到她對那個男人的期望。
“嘖嘖,我看你真的是恨嫁了,話說我忽然很好奇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是那個當初你爲了她私奔的男人麼?”
這個時候再提起多年前的事情,冷詩雨淡定了很多,她擡手將長髮攏到腦後,梨渦淺笑般說道:“對,就是那個負心漢。”
“當時你真的懷孕了麼?”
夜初語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突然問起這個。
她問了之後,冷詩雨一愣,隨後大咧咧的笑了起來,“爲什麼這麼問?糊弄我媽的話,你也信?”
“如果一次就中,那他還真是夠厲害的。”
冷詩雨這話帶着自嘲的味道,可是其中痛楚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夜初語陪着她一起笑了起來,“不過你也是夠拼的,幹嘛非要說自己懷孕呢,這要是傳出去,多不好。”
“有什麼不好,我本來也沒打算嫁給別人,這輩子除了他,我不會嫁給任何男人。”
“所以,他不要我,我就孤獨終老,就這麼任性。”
冷詩雨這話一出口,倒是讓夜初語頗有點吃驚,她漂亮的藍眸眨巴了幾下,“那軒少呢?”
“他只是朋友而已,好朋友,當然如果有一天沒辦法再做朋友,我也不會介意。”
“你就這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