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宥藍聞罷,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突然擡起手,朝着祁佑一側臉頰狠狠扇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她下手很重,半條手臂都震得發麻,手掌和臉頰接觸時發出了清脆的“啪”的一聲。
隨後,她拉開車門,哭着跑了出去,她跑着攔到一輛出租車,就這麼一路哭着回了學校。
冷逸凡跟在夜初語身後追到了宿舍樓,眼睜睜看着夜初語和穆小愛上樓,可惜他上不來,只能在樓下乾着急。
他只能不停的撒嬌賣萌,和宿管阿姨斡旋,各種鮮肉色誘技能釋放,軟磨硬泡就是爲了能上樓看看。
正好這時夜初語跑下樓,想要找點工具把門撬開。
他便指着夜初語說,“阿姨,你看我女朋友都來接我,我是去幫她修電腦的,我修好就下來。”
宿管阿姨看到夜初語,又覺得冷逸凡真的很可耐,便網開一面,還不忘囑咐道:“那你一定修好就下來,不能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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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你放心好了,謝謝啦!”
冷逸凡說着還不忘給宿管阿姨拋個媚眼,之後拉着夜初語一起重新上樓,“語兒,咋回事?”
“藍藍不知道怎麼了?把自己鎖在房裡,怎麼都不給開門,我怕她出事,想要把門撬開。”
夜初語言簡意賅的把事情陳述了一遍,冷逸凡連忙說:“這種事你喊我就好。”
兩個人上樓之後,穆小愛還在鍥而不捨的拍門。
看到冷逸凡,她自動讓開,冷逸凡盯着門鎖看了看,發現是那種很簡單的彈簧鎖,如果不反鎖的話,應該用硬卡片可以撬開。
他隨即從皮夾子掏出一張銀行卡,隨後順着門縫將卡塞了進去,正準備實施撬門大計。
突然房門被杜宥藍從裡面打開,門突然一開,嚇了門外三個人一跳。
夜初語最先反應過來,她一把抱住杜宥藍,“藍藍,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們好不好?”
杜宥藍勉強笑了笑,“沒有怎麼呀,就是大姨媽來了,心情煩躁而已。”
穆小愛在一旁聽杜宥藍這麼說,當即便爆了粗口,“我擦,你大姨媽一來,嚇得我們差一點全部心臟病發,不帶這麼玩人的。”
“藍藍小姐,你下次能體諒體諒姐妹們的心情嗎?”
杜宥藍顯然不想多做迴應,只不過看到冷逸凡也在門口,她尷尬的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大家都回吧,我累了,想睡了。”
杜宥藍下了逐客令,冷逸凡便不好多停留,他又和夜初語低語了幾聲,才從宿舍樓離開。
夜初語還是放心不下杜宥藍,便強烈要求留下來陪她一會兒。
最後姐妹三個,圍着被子坐在牀上聊天聊了一整夜。
從她們認識之初,一直聊到現在,從娛樂圈各種八卦新聞聊到全球經濟危機,天南海北,似乎三個人有說不完的話。
杜宥藍說的最多,她平時在三個人裡是話最少的,今天特別反常。
這次事件過去之後,便沒人放在心上。
如果夜初語知道因爲她的原因,會讓她最好的朋友黯然離開,她一定會內疚到死。
結業考試如期而至,考試結束之後,便是漫長的長假。
高中階段最後一個假期總是那麼冗長,之後每個人都要開啓新篇章,走進大學的校門。
結業考試之後,夜初語時隔三週,終於見到了冷驀然。
她才一走出考場,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羣,一眼便看到三叔慵懶的斜倚在車身上,正含情脈脈地遙望着她。
兩個人之間還相距很遠,中間夾雜着各色人頭攢動,可卻完全不影響兩個人半空中對視的目光交匯。
突然之間,心裡所有的埋怨,所有的怨艾,所有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一下子都拋到九霄雲外。
冷驀然不動聲色,就那麼似笑非笑的看着怔在原地的夜初語。
夜初語整理了一下書包的帶子,鼓起勇氣,一步一步朝着夕陽餘暉下那個如同神邸般的男人走去。
距離越近,她的心便跳的更劇烈幾分,這些日子思念就像是瘋長的草兒,早已填滿了她的心房。
眼下三叔就在眼前,竟越發的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被思念折磨的人又何止她一個,這些日子冷驀然瘋狂的工作,就是爲了把日程挪出來。
在夜初語結業考試之後,可以帶她去塞班島度假,實現之前許給她的承諾。
距離無論有多長,只要一刻不停的向前走,終有到達終點的時候。
當夜初語站在冷驀然面前,她竟低下頭毫無徵兆的笑了起來。
冷驀然恨不得直接把小丫頭擁進懷裡,但這是公共場合,他只能壓抑着內心的衝動。
取下夜初語身後的書包,拉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隨即回到主駕的位置,當車子駛出校門,冷驀然纔開口,“傻笑什麼?”
“開心,就想笑。”夜初語一直側目注視着冷驀然的側臉,像是怎麼看都看不夠的樣子。
“不是嫌棄我不給你自由,看到我就心煩的嘛!”
冷驀然故意板着臉說道。
“那個,那個,三叔,你要不要這麼記仇,這麼久的事我都忘了。”
一到關鍵時候夜初語就開始裝傻賣萌,故意說她不記得了,顯然準備賴賬的節奏。
“不記得了,好吧,那我也不記得了。”
冷驀然知道夜初語在給自己找臺階下,索性他也不再多提。
“三叔,你這些日子玩消失,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夜初語此時還沉浸在和三叔重逢的喜悅裡,暫時忘了三叔要訂婚的事。
“沒有。”
冷驀然如實的回答。
“騙人,你明明當時很生氣,光看你背影兒我都知道你在生氣。”
“沒有。”
“你要是沒生氣,幹嘛這麼久不聯繫我。”
冷驀然聽到夜初語嘟着櫻脣,似是抱怨一般說着,他忽然就把車停到路邊,解開安全帶,身體向前傾湊到夜初語面前。
“你這麼在意這個,是不是說明你很想念我?”
夜初語看着面前橫亙着三叔那張帥到cry的俊顏,眨巴眨巴大眼睛,結結巴巴道:“才,纔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