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芯等在老地方沒有挪位置,陸寒筱耍脾氣,陸遙風抱着她離開時,姓吳的跟着攆過去,她動也不動,就等在那把椅子上,她等了大約十多分鐘,果然,姓吳的就灰溜溜地回來了。
“太過分了,這什麼破玩意兒,公主也沒有這麼嬌氣吧?”姓吳的一來,就把手機往桌子上一甩,他今天是丟人丟大發了,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被陸遙風這麼下面子,還是爲了個女人,姓吳的怎麼想怎麼氣憤。
“嗤!”佟芯忍不住笑了,“公主有她這麼嬌氣?你知不知道她從小是怎麼長大的?你知不知道陸遙風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錢?”
這姓吳的當然不知道,他就格外好奇,問道,“多少錢?”
佟芯想到佟家得到的線報,據說連佟先生聽到後都覺得不可思議,“據說,她從九歲那年開始,每天洗澡水都是一千多塊錢一桶的。”
“怎麼可能?”姓吳的明明知道佟家的人不可能開這樣的玩笑,但他還是不肯相信,就算是用一桶牛奶泡澡,它也沒有這麼貴吧?“哪有這麼貴?”
“有沒有這麼貴,我不知道,我聽說裡面用的人蔘都是百年以上的老參,幸好用的份量不是很多,要不然,呵呵!”佟芯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姓吳的卻還是聽到了,要不然,誰負擔的起啊,七年的時間,日復一日,“所以,你看看她那一身皮膚有多嬌嫩?”
“不是吧?”姓吳的當即就想偏了,“你是說……,風少的味口怎麼這麼奇特,他特意用藥養出來這女孩,就是爲了……”
佟芯本來沒有想到這裡去的,此時,聽了姓吳的話,勾着紅脣一笑,“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花了這麼大的代價,你那裡一個小小的明星冒犯了對他來說這麼重要的人,他要對付你,也是稀鬆平常的事。”
“可是……”此時,在姓吳的眼裡,陸寒筱的身份簡直就成了玩物般的所在了,他想到方纔在陸遙風的懷裡,那女孩兒如瓷娃娃般,眉眼精緻,的確是個尤物,他自己都有些流口水了,“怎麼樣才能讓風少手下留情呢?”
佟芯想起之前她請了人動手,並沒有傷陸寒筱分毫,剛剛她來,陸遙風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她也並不知道陸遙風知不知道那個殺手是佟家的人請來的,她只覺得背脊骨一陣發涼,她有些不安,便起了身,冷笑一聲,“這個,我就幫不了了,我只是聽了姑姑的話,送您過來和他見面,面也見了,別的,我就無能爲力了。”
連佟家的人都無能爲力,姓吳的頓時癱坐在位置上,他怎麼就這麼倒黴,他不由得有些恨曲紅,對方雖然在牀上是個格外聽話的,可惹禍的本事也不小。
佟芯從樓上下去,她取了車,本來這麼晚了,她應該在酒店睡一晚上再走。但她,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越是和陸遙風等人離得近,就越是心不安,她開着車從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出來,她只覺得全身都有些發寒,她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看着她,她停了車,搖下車窗,朝酒店的最高層看去,除了城市裡的夜空,稀稀拉拉的幾顆星子兒,什麼都沒有看到。
她有些猶豫,閉了閉眼,她有些後悔沒有聽姑姑的話。她實在是沉不住氣,她聽到有人說陸寒筱是小姑姑的女兒,她就害怕了,她聽說小姑姑要把自己名下的所有產業全部都留給陸寒筱,剛好有人找上了她,她就再也剋制不住了。
她叫了保鏢全部都跟上來,前後都有,車緩緩從酒店門口出去,她心裡的不安就慢慢擴大,擴大,她有種清晰地感覺到今天是她的死亡之日的感覺,她什麼時候第六感這麼靈了?
陸寒筱感覺到陸遙風在輕輕地撥動她的手指頭,她就有些不耐煩,呢喃一聲,“三哥?”
“寶貝兒,三哥去上廁所,馬上就來!”陸遙風有些捨不得把她從自己懷裡推開,就抱着她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口,“馬上就來!”
“嗯,你不許走,晚上不許工作!”她皺着眉頭抱怨了一句,就翻了個身,繼續睡!
她是他心底的太陽,總是把他的一顆心照得這麼溫暖。
他的懷抱是她的港灣,她的心底未必不是他停歇的碼頭。
陸遙風在她的臉上輕輕啄了一下,方纔下牀去。他去了衛生間,將門關好,推開窗戶的時候,從上而下,二十多層的高樓,重重夜幕之中,他穩穩地鎖住了那輛車,他看到車上的女子很不安地從車上下去,她的確應該感到不安,他用他的精神力,如網一般罩住了她。
她今晚,不死也要瘋狂的。
可陸遙風並沒有打算讓她活着,剛纔,鈴蘭夫人打電話來,陸遙風說的並非是虛話,相反,他這輩子,惜字如金,字字真誠,單看人選擇信還是不信了。他是要爲陸寒筱立威的,省得他的女孩兒走到那都有人欺負招惹,更有不怕死的,還敢請了殺手來殺她。
沒有人,能夠在動了要他的女孩兒的命的念頭後,還能好好地活着的。
佟芯不敢再坐在車上了,她以爲是車有問題,她從車上下來,要和保鏢換一臺車。她剛剛下車,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就越發強烈。耳邊有個聲音在說,“你活不過今天了,你活不過今天了”,就好似有鬼魅纏着她一般。
“不,不,不是的!”佟芯想拒絕,卻連話都說不出來,她只覺得,似乎有一隻手,在緊緊地拽住她的心臟,她的心臟便受到了巨大的壓迫,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循環,她的臉變得蒼白,瞳孔開始發散,她的身前身後,保鏢們發現不對,圍了過來,已經能夠感覺到她的手腳在痙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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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送醫院!”
便有人擡着了她,有人打開車門,要鑽進去,只是,太快了,幾乎不等車子發動,佟芯的痛苦地舉着的手就耷拉了下來,她的身下,傳出一股尿騷味,整個人就這麼癱軟在了保鏢的懷裡,只一雙眼依舊睜得很圓,瞳孔都散了,可那抹恐懼之色,卻依舊不散去。
前後不過一分鐘的樣子,一個人的性命竟然是消逝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