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牽扯到陳子文的生命安全,他賭不起。
對於陸鳴的到來,桑寒昕也表現出了難得的驚訝。不過還等不到他開口發問,陸鳴直接就道明瞭自己的來意。
“桑寒昕,陳子文是不是在你手裡?”擡手扶了扶眼鏡,陸鳴開門見山地問道。反光的鏡片遮住了他大部分的情緒,但是音色中的擔憂,還是掩藏不住。
“你好像很關心他?”桑寒昕不答反問,仰頭飲盡了杯中的酒。
“沒有,就是隨便問問的。”頭一扭,不與桑寒昕的視線對視,陸鳴的神色有些許的不自然。
“既然如此,那他生死,與你何干?”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說到生死兩個字的時候,桑寒昕看到陸鳴的手幾不可見地顫抖了一下。
“我知道你抓走陳子文的目的,也知道你現在最先做的是什麼。我保證,那個孩子絕對絕對不會和陳子文有半分錢的關係,還有就是,他們兩個之間,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也許是桑寒昕說到做到的作風讓陸鳴認真了,還是那個“死”字刺激了他。一連串的話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說出了口。
畢竟如今這個時代,想要讓一個人無聲無息地消失,也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下意識地,陸鳴不想讓陳子文出事。
就算是無視了他是爲了自己而回來這個事實,也無視不了他因此而喪命。
“保證?你拿什麼來保證?”輕聲嗤笑,桑寒昕的眼中寒光一片。“還有,我所想的哪樣?陸鳴,我們認識多少年了?我怎麼感覺,你有很多事情在瞞着我?”桑寒昕的眼中露出一抹精光來,瞳孔縮緊。盯住陸鳴不放,說道:“既然你能這麼肯定,那個孩子和陳子文沒有任何關係,那你能不能告訴
我,那個和我長成一個模樣的小丫頭,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話到最後,已經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了。
“這個……我不知道。”陸鳴避開了桑寒昕的眼神。
“不知道嗎?好啊,既然如此,那麼很抱歉,我也不知道陳子文的下落,就請你到別處去找找了。”桑寒昕冷哼,將視線轉移到了電腦屏幕上,打算是就此結束這個話題。
“你……”陸鳴氣結,隨之又頹敗。“你能不能別這樣?”
桑寒昕手下不停,專注於電腦上的內容,對陸鳴的話,充耳不聞。
“唉……”嘆息一聲,陸鳴投降。他就知道,這件事情不會就這樣的結束的。可是……罷了,反正是遲早的事,桑寒昕總有會知道的一天。現在事關陳子文的生死,夏洛應該會原諒他的不守承諾吧?
“好,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不過我還是要忠告你一句,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不一定就是好事。”
至少,也就不用那麼痛苦。
桑寒昕笑的很輕蔑。
“沒想到我們認識這麼長的時間,在你的認知裡,我就是這樣善於逃避的人?你只管講就好。”說到這裡,又忍不住自嘲了,“看來,你還真有事瞞着我啊?”
“寒昕,我一直覺着,這件事情對你來說,知道比不知道來的痛苦,所以我才……”陸鳴搖頭苦笑,卻也無奈。
從得知夏洛帶着孩子回來的那一天開始,他就知道這一刻遲早會來的。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幾年前就把陳子文牽扯進來的事情,幾年後他又會重蹈覆轍。
那個孩子的臉,就是最好的證明。幾乎都不用去做DNA親子鑑定,就一眼能看得出來她是誰的種。
桑寒昕未必不明白,只不過是太過震驚了,纔想要問自己尋求一個答案而已。可是這個答案,實在是……
這個悲劇,也許在當年桑寒昕送夏洛進手術室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的。
“其實……
陳子文是GAY,他……和洛洛一直是閨蜜,他對女人……沒興趣。我也是後來才知道,被你看到他們一起進出醫院,是陳子文陪着洛洛去看傷的,畢竟那個時候,你……陳子文一直都有心上人,所以……其實你認爲洛洛背叛了你,完全是誤會。”
“當年夏洛肚子裡的孩子,的的確確是你的。”
本以爲這個事實由自己口中說出來時,會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但是真的到了這一步,陸鳴才知道,自己還是想多了。
橫豎也不過就是一句話而已。夏洛受了那麼多的委屈,能有這樣一個真相大白的機會,不過分。
他所不能面對的,只是陳子文對自己的那份異樣的感情而已。
“你,說,什,麼?”
桑寒昕的聲線很怪異,陸鳴擡頭,看見的就是桑寒昕癡了的目光。
“陸鳴,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有膽再說一遍?”
“呵呵,這個答案,其實你在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不就已經猜到了?如今一定要讓我說,也不過就是爲了證實吧?沒錯,那個孩子,真真正正是你的。這一點你不用懷疑,我已經爲你們做過了親子鑑定。桑寒昕,當年的事情,是你錯了……”
得到桑寒昕答覆的陸鳴匆匆趕去救陳子文,並且在心中暗暗發誓,等救到了陳子文,一定親自塞他進去英國的飛機。
真是的,難道不知道,不麻煩別人,爲別人節省時間,其實也是一種美德?
當然,他也就更加的不知道,在他走後,桑寒昕因爲他的爆料,心中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
用後悔,懊惱這樣的字眼,根本就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了……
“夏小姐,這是總裁讓我給你的。”
在秘書小姐曖昧到可以的眼神中,夏洛疑惑地接過包裝精美的盒子,完全摸不着頭腦。
要知道現在可是上班時間,就算不是上班時間夢靨沒見易晨峰送過什麼東西給她啊?還是以這樣高調的方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