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峰捂着話筒向旁邊走了幾步,這才笑道:“喂,媽,什麼事?”
“子峰啊……”
“哦,好的。我知道了……”不知道對方說了些什麼,陸子峰點了點頭,又轉頭瞅了林芷韻一眼,臉上滿是古怪的笑容。
等到陸子峰打完電話,林芷韻又低聲問了一句,“剛纔我說的事情……”
陸子峰淡然一笑,像是打量怪物一樣看着林芷韻。他雖然心裡確定林芷韻一定會想自己求救,但是卻怎麼也料不到,她竟然心急如焚,像是推銷員一般,恨不得立刻就把自己給賣掉。
陸子峰望着林之韻,古怪的笑了笑道:“我說過的話自然不會改變。只不過,現在出現了一點小小的問題,可能我們的條件還需要重新談談。”
林芷韻心頭一震,難道他要趁火打劫?
可是,一想起病牀上的媽媽,還有胡護士長說的那些話,她心底不由嘆了口氣。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此刻自己只是案板上的魚,人家的屠刀已經高高舉起,想要怎麼着就怎麼着,自己根本就無力反抗,就只有生生接招的份,自己又憑什麼去跟人家爭論呢!
想通了這節,林芷韻也別無他法,只是將頭別向一邊,“什麼條件?”
陸子峰倒是根本就不理會林芷韻這短短几分鐘的心思百轉,率先向自己的奧迪走去,“這些你不用擔心,總之我不會讓你吃虧的。現在,你先跟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我家!”陸子峰頭也不回打開車門貓着腰鑽進車裡。
林芷韻稍一猶豫,便跟着陸子峰坐進了車裡。她知道,不管對方的條件是什麼
,自己也只有抓住這個機會,因爲自己一定要拿到這二十萬!
車剛啓動,伴隨着一股濃烈刺鼻的香水味,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牀邊。
林芷韻不由愣住了,來人她認識,而且可以說非常熟悉,就是那個爲人勢利、說話尖酸刻薄、滿身狐臊味的胡護士長。
“陸總,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我已經照着您的吩咐跟林芷韻的媽媽說了,但是看王雅的樣子,她似乎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只不過您不用擔心,我從病房出來的時候,剛巧碰到了林芷韻,她應該聽到了我跟她媽媽的對話。林芷韻很孝順,把她媽媽的生命看得比自己還重要,我想,她一定會……”
胡護士長嫵媚的輕撫着自己耳邊的秀髮,卻只是忙着向陸子峰彙報自己的方纔的表演,根本沒有發現林芷韻就在副駕駛座。等她猛地擡起頭,看到了陸子峰身邊的林芷韻,她到嘴邊的話卻一下子卡住了,一張嘴一翕一合,卻根本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半晌,胡護士長終於紅着臉擠出一個連自己都不肯相信的謊言,“小林,你,你也在啊?剛纔,剛纔我是,我是開玩笑的……”
不等林芷韻說什麼,陸子峰伸手從前面拿過一個信封遞到了胡護士長手裡,“好了,胡護士長,這裡沒你的事情了。”
前一刻,胡護士長還在爲自己精彩的表演歡呼,此刻,卻像是霜打的茄子,不,或者更應該說她像個小丑!臉上一塊紫一塊白,胡護士長低着頭接過信封,踩着足有半尺高的高跟鞋一溜小跑着消失在醫院大門口。
看着高傲的胡護士長狼狽的身影,林芷韻像是沒事人一般,依舊雙臂交叉抱在胸前
,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卻是緊緊地盯着陸子峰,寫滿了不屑。
此刻,她才完全明白。難怪陸子峰一大清早就來到醫院,而且言語又是那麼肯定,那麼的盛氣凌人,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樣。原來,一切只不過都是他早有預謀,他早就收買了胡護士長來幫他演這麼一場戲,爲的就只是給自己媽媽壓力,從而逼迫自己早早的向他低頭。
林芷韻臉上的不屑在擴散,佈滿了寒霜,冷的讓人止不住的想打個冷顫,“這就是你所謂的自信?”
陸子峰倒是臉皮很厚,厚得讓林芷韻懷疑子彈是否能穿透他的臉。
陸子峰修長潔白的手指輕輕地搭在方向盤上,有節奏的敲擊着,悠悠然道:“當然。這個世界上沒有命中註定,每個人的命運都只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一切的自信都是來自個人的努力和準備。而且,我說過,爲了得到你,我可以不擇手段,甚至不惜一切代價!所以,您說我無恥也好,卑鄙也行,甚至是下流,我也懶得爭辯。我最終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你!”
說完這些,陸子峰像是挑釁一般,緊緊地盯着林芷韻,臉上寫得滿滿的依舊是信誓旦旦。
“很可惜,千算萬算,老天還是有眼的。因爲某些人的自以爲是和無知,你的陰謀還是在最後關頭落空了。”林芷韻一聲冷哼,一伸手,“啪”的一聲,右側的車門打開了。
陸子峰卻像是根本就不在意一般,絲毫不擔心林芷韻甩門而去,仰着頭靠在靠背上,淡淡道:“那可未必!世事無絕對!”
“未必?現在結果還不明顯麼?”林芷韻冷冷的回了一句,貓着腰就準備下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