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穆青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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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如果不愛你了,那麼不管你多美動人,多麼惹人憐愛,甚至於你趴在他面前去祈求,那人也不會回頭看你一眼。

蘇晴然躺在浴缸裡,任由自己被溫暖包圍,感受到一股窒息的壓迫感,她反而有一種心靈上的疏解。

“呃!”從水裡出來,像個沒有靈魂的精靈一樣望着遠處,卻找不到焦點。

眼前慢慢浮現出很多畫面。

小然,爸爸希望你以後能夠一輩子幸福!

蘇晴然,你又來帥哥了,是不是打算找個學長當男朋友啊?

你願意嫁給方巖先生,從此以後不論……

我在此爲你們證婚,蘇晴然小姐和**先生結爲夫妻。

原本清晰的畫面,慢慢模糊起來,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名字,只能聽到牧師宣佈他們結爲夫妻,那個名字爲什麼一次比一次模糊?

蘇晴然突然站起來,身體因爲冷空氣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從浴室裡衝出來,迅速換了衣服,就衝出房間,顧不上腳傷的痛,匆匆跑下樓。

傭人看到她,驚訝地喊了一聲,“太太?”

蘇晴然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衝進車庫裡,這才發現自己沒有鑰匙,又衝了回來,“給我車鑰匙!”

“主車的車鑰匙都在先生那裡!”

“隨便給我一輛車,只要能開就行,快點!”蘇晴然看着女傭,着急催促。

女傭拿過給她們用來買菜的家用車子的鑰匙遞給蘇晴然。

蘇晴然接過鑰匙也不說話,轉身就要離開。

“你要去哪裡?”顧川銘的聲音裡帶着震怒和失望。

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從我身邊逃離嗎?你的溫柔,到底是發自真心還是你用來拖住我的手段?

顧川銘走下樓梯,他的手換了繃帶,臉色愈發難看。

蘇晴然看了他的手一眼,握緊車鑰匙,“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不準去!”

“我非去不可!”蘇晴然轉過頭衝着顧川銘大喊,她渾身氣得打顫,滿腦子凌亂的思緒已經快把她逼瘋了。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快扭曲了,她怎麼可以愛上別人?她怎麼可以管不住自己的心拋棄了方巖,每次想起來她都想不如死掉算了,這些痛苦她又能告訴誰?

蘇晴然痛苦的表情讓顧川銘緩緩轉身,他的腰背微微彎曲,有一種終於抗不下去的疲倦感。她不敢看,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不理智地衝過去抱住他,握着鑰匙蘇晴然轉身跑進車庫!

三分鐘後,發動機的聲音響起,很會一輛車消失在小區的大路上。

蘇晴然開着車,她記得他們結婚的教堂,但是不知道那個教堂的具體位置,開車車子在大街上亂晃,快要十點多了,冷清的街道,還有零零碎碎的行人,蘇晴然毫無目的地尋找。

給蘇秦打電話,這個世界上她的家人只剩下蘇秦了,在她自己的記憶力,在他們口述的記憶力,只有蘇秦始終在那裡,沒有疏遠過。

“小然?”蘇秦的聲音裡有一絲擔憂。

“哥,我結婚的教堂在哪來?”那個她立下最神聖誓言的地方,那個她把自己愛情童話專爲現實的地方,她必須要去!

“凱倫教堂,新寺街那裡的教堂。你想起來了嗎?”

蘇晴然聽到蘇秦語氣裡的驚喜很難受,爲什麼全世界都知道,唯獨她像個傻子一樣?“沒事了,我掛了,哥!”

照着蘇秦說的地址,蘇晴然很快就找到了那座教堂,站在教堂門口,看着緊閉的大門,她伸手捂住臉,讓眼淚從指縫間滑下來。

是這裡,她記得很清楚,她在這裡跟方巖結婚,那時候她剛大學畢業,方巖用了所有積蓄跟她在這裡舉行了婚禮。

“嗚嗚……嗚嗚……”一時間,所有的痛苦全部都涌上來,終於剋制不住徹底爆發了。

她背叛了最初的夢想,如今還害方巖受到這麼多傷害,明明那麼深愛方巖,她怎麼可以移情別戀?她怎麼可以!

“小姐,您怎麼了?”

一道嚴肅的聲音在蘇晴然面前響起,蘇晴然緩緩擡起頭,眼淚還掛在眼睫毛上。

男人詫異了一下,隨即皺起眉頭,“蘇晴然,你怎麼在這裡?”

蘇晴然聲音沙啞地反問他,“你認識我?”

“我是穆青,你不記得我了?站起來,稍息!”穆青疑惑過後,迅速嚴厲起來,“就算你已經辭職了,當過執法人員,你的形象就會代表我們警察,別跟小女孩一樣哭哭啼啼的!”

蘇晴然幾乎條件反射地站起來,站好,渾身緊繃起來,三秒鐘後,她疑惑地喃喃自問,“我覺得你很熟悉,可是我不認識你……”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報紙寫的太亂,我又忙着辦案子沒時間深入調查。說吧,我聽着!”

“……”蘇晴然看到他一身夾克,一臉嚴肅,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好像一個很厲害的警察。

明明覺得自己沒有一個人可以傾訴,可是看到這個人,不知怎麼地就統統說了。

“我有自己的意識,他們非要把另外一個人的記憶加給我。現在我連自己都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穆……穆隊長,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穆青陪着蘇晴然坐在教堂門口,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拿出一根菸點着,坐在臺階上吞雲吐霧,“沒想到你會遇到這麼多事!”

“警務人員的形象……”蘇晴然突然有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錯覺,而且看着穆青這樣做,她竟然只是心裡嘀咕兩句就接受了。

“小蘇啊,你是個不錯的同志,如果你不是千金大小姐,我一定拉你進輯毒大隊。這些是你的家事,如果你要一些實際的資料,那就回警局走走,親自待過的地方總不會是假的。”

“可是我……”蘇晴然咬住嘴脣,她又不是油鹽不進的傻子,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那些真真切切存在的東西都證明了,那些她排斥的記憶,分明是存在的。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我要是跟告訴你,我見證你的成長,你不信,那也沒用。所以自己去找吧,你不是都找到這裡了嗎?你們的婚禮,我也參加了,還給了紅包,隊長是公務員,記得我結婚的時候,讓顧川銘和你回我一個大的,他現在不當兵了,是富翁了。”

“我和顧川銘?這裡是我跟方巖結婚的地方!你在開玩笑!”蘇晴然猛然站起來,後退兩步撞上了槍。

“你要不要去跟我去見見心理醫生,小蘇,你這問題不輕啊!”穆青把菸頭滅了,裝進口袋站起來,拿出手機,“你等等!”

幸虧那時候辦婚禮,他手下的幾個小子還拍了照傳到空間裡,調出一張照片,穆青把屏幕對着她,“凡是講證據,這是你在警察學校教你的第一堂課,這也忘了嗎?”

蘇晴然臉上血色盡褪,手指顫抖地伸出來還沒有碰到手機,就驚恐地收回來,穆青的智能機很普通,一千多塊錢,所以屏幕不是高清的,但這也不阻擋她看清了照片裡穿着婚紗的兩個人。

“我明明記得我……”

“我之前接過一個案子,小蘇,劉牧你不會也忘了吧?”穆青蹙眉問她。

蘇晴然搖搖頭。

穆青拍了下額頭,“他是咱們市外聘的犯罪心理學教授,你之前見過他,看來你這問題還不小。”

蘇晴然輕輕開口,“穆隊長,我可以去我上班的地方看看嗎?”

“當然可以。誒……下雨了!走吧,我送你回去!”穆青雙手插進口袋裡。

“不用麻煩了!”

“別婆婆媽媽的,走吧!”穆青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蘇晴然站在穆青身後,撅起嘴巴,這個穆青跟顧川銘好像,都自信得尾巴都快翹起來了。

蘇晴然開車回來,天空下着小雨,正好看到顧川銘站在門口,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看到穆青的時候,明顯皺了一下眉頭,“穆隊長?”

“顧……顧總裁,好久沒見。自從你退出之後,我們的工作就少了很多!”穆青走上前主動跟顧川銘握手。

顧川銘剿毒雷厲風行,各地方的緝毒分隊也都每天熱火朝天得忙,可以說顧川銘上任這四年時間,全國的緝毒搶盡了風頭,終於擺脫了高不高低不低的尷尬局面。

穆青主動解釋爲什麼和蘇晴然在一起,“我跟兄弟在新寺街公幹,回來在凱倫教堂碰到小蘇。”

顧川銘點點頭,“謝謝你送她回來!”

蘇晴然見顧川銘跟穆青談得那麼輕鬆,心裡又不禁琢磨起來,這不會也是顧川銘設的局來騙她的吧?

可是要質問穆青……蘇晴然趕緊在心裡把這個決定抹殺掉,想想她就渾身一抖。

在蘇晴然發呆的時候,那邊已經說完話了。

“我明天會帶她去!”

穆青點點頭,“嗯,早上八點鐘,門口見!”

“幹什麼?”蘇晴然連忙問道。

穆青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小蘇,你怎麼對我的態度就沒有變過,我不是閻王爺,我先走了!”

一個護衛開車出來,穆青上了車,被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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