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去的時候許瑜青還沒有醒,她想了想,自己坐在這也沒什麼用,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牀頭櫃上的熱水瓶,掂了掂,發現裡面是空的,於是便想給他倒點熱水再走。
風清沒有給他聯繫家人,她也不會在這等到他醒來,畢竟他們的關係也沒有那麼好,所以就想給他倒點熱水,免得他醒來的時候想喝水卻沒有喝的。
走在醫院的走廊裡,空蕩的只有她一個人的腳步聲在迴響,白森森的牆壁和地板,溫言忽然覺得有點冷。
話說,沒有人不覺得醫院陰冷的,彷彿沒有陽光可以照射進來一樣。
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她加快了步子,雖然不是那麼害怕,但陰冷的氣息還是讓她想要快點離開。
然而她沒做多久,忽然聽到背後有遲緩的腳步聲傳來,一聲一聲,使得溫言頭皮發麻。
她嚥了咽口水,給自己加油打氣,緩緩轉身,還沒有完全看到背後的情況的時候,突然有響亮的哭聲響起,溫言被嚇得自己往前跑了幾步,後知後覺的大小這是一個嬰兒的哭喊。
剛剛還只是身上冷,現在,她心裡也冷了。
醫院確實是鬼片或者懸疑片的一個好的製造點,比如什麼變態醫生啊,屍體啊,解剖啊,還有什麼陰氣太盛出現鬼魂什麼的。
就算溫言不至於整天覺得有鬼有鬼的,但現在出現這種情況,她腦子裡就不受控制的出現各種亂七八糟的片子的畫面,想到那些人血肉模糊或者猙獰的臉,她就覺得可怕。
而且,也確實很奇怪不是嗎?這麼長的一條走廊,這個小嬰兒就這麼突然出現在她身後,這很不合理好不好,一地小嬰兒顯然只有兩歲左右,怎麼可能走得那麼快?
不過好在這嬰兒不是那種滿臉是血或者身體器官缺少的那種,否則她怕那對她視覺的衝擊太大導致她視網膜炸裂而失明。
不過,這個嬰兒在這裡大聲的哭了這麼久,聲音又這麼有穿透力,怎麼會沒有護士聽到而趕到這裡呢?
如果是恐怖片,這裡的
人肯定全部都死光了,這個嬰兒不是自己偷跑出來的,就是因爲她已經死了,現在坐在這裡哭的是個鬼魂。
被自己的想法嚇出冷汗,溫言慌忙的轉身逃跑,又忽然聽到小嬰兒的哭聲停下了。她忍不住回頭,看到小嬰兒滿臉淚痕,正直直的看着她。
距離有些遠了,溫言有點輕微的近視,所以看不清嬰兒的眼神,但她自己腦補出一雙邪惡的雙眼,“啊!”她被嚇得尖叫出聲,手一鬆,水瓶落到地上。
“吵什麼吵,不知道醫院禁制大聲喧譁嗎!”
溫言剛剛大叫完,又被忽來的聲音嚇得叫出聲,接着,就看到一個穿着白色護士服的粗壯女人從小嬰兒身後走出來,溫言傻眼了,原來那裡有一個轉角嗎?
“喂!說你呢,不知道醫院的規矩嗎,打擾了病人們休息使他們病情加重你負責嗎?啊?”
看着護士龐大的身軀,怒氣衝衝的逼近她,溫言忽然感覺自己變得好渺小,連連向她道歉。
“哼,再敢大吼大叫,我就讓人幫你扔出去。”
溫言連連點頭,終於送走了那名護士,甩掉額前的汗水,鬆了一口氣,心口的跳動也修煉恢復平時的頻率。
她走近那個依舊坐在地上的小嬰兒,雖然還是一頭淺淺的黑色絨毛,但可以從裝扮上看出是一個女嬰。
她摸了摸她的頭,發現那雙被淚水洗刷過的雙眼更加清亮水靈,彷彿浸在水中的兩顆黑寶石。
她也不認生,好奇的看着溫言。
溫言的眼神柔和了幾分,笑着自語道,“真是的,平時怎麼沒有這麼大的腦洞啊。”其實這我不能怪她,這個小嬰兒出現得太應景了,然後她就多想了。
“小傢伙,你家長在哪裡啊?”溫言將嬰兒抱起來讓她站好,露出親切的微笑,聲音溫柔。
嬰兒看着她不說話,溫言疑惑,難道是因爲太小了所以聽不懂還是不會表達?
“你從哪裡過來的?”溫言換了一個問題。
小嬰兒依舊看着她不說話,正在
溫言以爲她是不是還是不懂的時候,忽然伸出手指指向身後的轉角處。
溫言抱起她走過去,看到原來那裡有一個樓梯,大概是之前她沒有注意到。
“你是從上面下來的還是下面?”溫言柔聲問她。
小嬰兒葡萄般的眼珠轉了轉,張開小嘴,“下面。”有些含糊,但勉強可以聽清。
溫言點點頭,帶着她下樓,但也不能完全的依賴這個小嬰兒的記憶力,於是她抱着嬰兒四處詢問一些病人或者護士,略微得到一些線索,然後七拐八拐的到處轉。
溫言已經不記得自己走了多多條走廊和樓梯了,只是忽然發現這醫院真心好大,而且跟迷宮似的,到處都能走,然後她就迷路了。
要說記憶力,是她最自信,自認爲最拿得出手的東西,可是,這並不代表她的方向感不差,而且剛纔她也沒來得及記路線,以至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更何況,醫院的格局都差不多啊,長走廊,各種房間。
不過,她懷裡的小嬰兒倒是一點都不着急,乖乖的待在她懷裡不哭不鬧,眼珠跟着她轉。
溫言摸摸她的頭,哄着她,“乖哦,我馬上帶你去找你媽媽。”
小嬰兒看了她好一會兒,忽然出聲道,“沒有媽媽。”
“爲什麼?”溫言疑惑。
小嬰兒的眼睛眨了眨,又不說話了。
溫言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忘了一地還只是個剛剛能開口說話的小嬰兒。
七繞八轉,溫言終於看到了一個護士,只是這個護士很奇怪,像看救星的看着溫言,欣喜的向她跑過來。
溫言正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那名護士看着她懷裡的小嬰兒親切的微笑,“蓉兒乖,跟姐姐去見你叔叔好不好?”
溫言一愣,原來對象不是她啊,不過,能找到認識的人就好。於是,她準備將懷裡的嬰兒遞給護士時,發現兩隻小手正拽着她胸前的衣服,雙眼看着她,雖然沒有什麼情緒,但從她的行爲可以看出她不願意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