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的門被突如其來的撞開,這是藍憶蕎怎麼也想不到的事情,如果不然,打死她,再甜蜜,她也不會坐在總裁的腿上讓總裁摟着她簽字。
她已經來不及躲閃開來,只能無比羞赧的整個人回過身來,雙手抱住譚韶川的脖子,頭顱埋在譚韶川的頸項中。
丟死人了!
讓她以後怎麼見人啊!
“你是誰!是誰!是誰……”一道蒼老又蒼怒的嗓音指着藍憶蕎哀吼道。
藍憶蕎被這悽哀苦又躁怒的聲音震懾了。
這聲音有點熟悉。
這是個老太婆的聲音,但她肯定這不是姚淑佩的。
她猛然間轉過頭來,看到了謝氏老太太樑婉瑩正在拄着柺棍,頂着一頭華髮,怒目圓睜的看着她,也是看着譚韶川。
“我……”
藍憶蕎依然坐在譚韶川的腿上,身子有些瑟縮,本來被人看到這樣的她就有些難爲情,再加上謝老太太來勢洶洶的氣勢也着實嚇到了她。
一時間,藍憶蕎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幸而男人摟她摟的緊。
致使她沒有從男人的身上掉下來。
“伯母,您怎麼進來的?”譚韶川心平氣和的看着謝老太太,問道。
“謝氏集團和譚氏集團有着這麼多的合作項目,謝氏又剛剛幫助你一舉拿下你的大媽姚淑佩,這個時候我老太太要是拼了命的硬要闖入你的辦公室來,誰能攔得住我!誰能!”老太太依然是滔天怒火的語氣蒼吼道!
譚韶川歪了歪的身子,果然在門外看到了試圖攔截的宋卓。
“韶川兒!讓這個biǎo zǐ給我下來,我要打死她!”謝老太太柺杖一戳藍憶蕎。
“謝老夫人!您太過分了!”室外,宋卓毫不相讓的說道。
“給我滾出去!不然我打死你!”謝老太太又是柺杖一指宋卓。
宋卓揚了揚頭,毫不畏懼。
“小宋,你先出去。”譚韶川不想連累無辜。
宋卓這纔不情願的離開。
譚韶川又說道:“伯母,這件事與蕎蕎無關,她什麼都不知道。”
“與她無關?”
謝老太太冷森森的哭着笑,儼然是心痛至深:“瑜兒都已經告訴我了!她遭受這樣非人的折磨都是爲了要掩護你懷裡抱着的這個小妖精!爲了掩護她,我的瑜兒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昨天晚上被營救回來的時候,她哀嚎了一整夜!這個小妖精是安全了,是坐在你的懷抱裡甜甜蜜蜜,而我的瑜兒呢?我的瑜兒何其無辜!何其無辜!啊!”
“什……什麼呀,關我什麼事?”藍憶蕎不想與這麼大年紀又發了瘋的老太婆爭端,只無辜的問道。
她也確實不知道這一個星期裡,曹瑜都經受了什麼樣的地獄之旅。
“你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孽障!”謝老太太柺杖一指藍憶蕎,兩隻眼珠子恨的差點要爆凸出來一般:“我的瑜兒哪一點不比你強,要漂亮比你漂亮,要高貴比你高貴,要才華比你才華,你只不過是一個差點把牢底坐穿的女人!憑什麼要讓我的瑜兒替你走這地獄一遭!”
“伯母,您冷靜,如果您再不冷靜,我會考慮讓這裡的安保把您請出去。”譚韶川冷淡的語氣對樑婉瑩說道。
他之所以沒有直接趕她走,一是因爲她年紀大是長輩,二是因爲謝氏集團的確對他鼎力相助了。
樑婉瑩:“……”
她知道譚韶川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譚韶川不是不知道曹瑜的身份,卻依然能任由姚淑佩把瑜兒帶走,就說明譚韶川根本不會忌憚謝氏集團。
樑婉瑩總算是冷靜了一點。
譚韶川起身,攬着藍憶蕎將她護送到辦公室門口,溫緩的對她說道:“先去小宋那裡待一會兒,中午帶你去吃鮮蝦刺身。”
藍憶蕎乖乖的點頭。
譚韶川正欲將辦公室的門關上。
卻聽得老太太又一聲狠厲的怒喝:“小妖精你給站住!”
藍憶蕎站住,譚韶川也極爲不悅的蹙眉。
“韶川兒你放心,我不打她,我有事情問她!”老太太的火氣稍微小了點,她看着藍憶蕎問道:“小妖精我問你!那天穿着乞丐服救你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她長得什麼,你轉過身來老老實實回答我!”
藍憶蕎沒有轉身,卻極爲輕叱的冷笑:“對不起,我媽說了!以後不讓我再多看你一眼,如果我敢死乞白賴的多看你一眼的話,她就挖了我的眼珠子!”
“嗯,有骨氣,不過沒關係,這一會是我讓你看我的!”謝老太太倚老賣老的語氣。 щщщ• ttκā n• c ○
“對不起,我沒興趣看你,我也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語畢,她便和宋卓一起離開了譚韶川的辦公室。
樑婉瑩:“你……”氣的柺杖直戳地板。
然後眼睜睜看着譚韶川把辦公室門關上。
離開了的藍憶蕎不清楚兩人在裡面談論什麼,她只是有些悶悶的,宋卓看出她的心思。
便帶着她來到茶水間。
“好像曹瑜受到了重大折磨,是因爲我?”藍憶蕎疑惑的問宋卓。
宋卓看着她,心疼的道:“你內疚?”
藍憶蕎:“……”不可能無動於衷。
“一開始boss的計劃不是這樣的。”
宋卓對藍憶蕎解釋道:“boss連花錢找個人幫忙掩護你,去演一場戲他都不願意,就是因爲怕保護了你,而連累了無辜的人。可是曹瑜她……”
提到曹瑜,宋卓心裡噁心。
“首先是她做了個局去碰瓷boss的車,boss把她送進醫院,她還欲擒故縱說不讓boss掏錢給她看病非要來還錢。boss接受了她還錢,她卻不走……”
宋卓輕蔑的笑笑:“那種人,明面上是一副無比清高的樣子拒絕你,其實呢,一再二再而三的糾纏boss,直到第三次,boss終於問她要不要籤一份合同?”
藍憶蕎下意識的問道:“什麼合同?”
“保護你的合同。”
宋卓看着藍憶蕎笑容:“是我跟她籤的,籤合同的時候說的非常明確,她和boss出雙入對都是假的,都是做給譚老夫人看的,一旦時機成熟曹瑜立即撤退,然後boss給她一個億,讓她退出娛樂圈,由boss送她出國保她一生平安。如果一個億不夠,她還可以有一次機會來找我要錢。”
藍憶蕎小臉都皺吧了:“我……竟然值這麼多錢啊?”
“可就這樣人家還不願意!合同都已經結束了,她依然纏着boss,幾次三番!boss不是沒給她機會,給她的機會別說三次了,五次都有!她嚴重違反了boss的計劃,boss本身的計劃只是讓她引出譚老夫人背後的那一股勢力,只要boss找到那股勢力再對付譚老夫人的時候就有完全的把握了,可是因爲她不斷的貪得無厭,又是要去老宅吃飯,又是強迫老譚總承認她,一系列讓人噁心至極的行爲每一次boss都提醒她了,可是她還是硬往火坑裡跳的,她今天的下場與boss與你都無關,明白嗎蕎蕎!”
“明白了。”藍憶蕎的心裡豁然開朗。
突然間明白爲什麼一次次的曹瑜那麼蹬鼻子上臉,而韶川卻從不解釋。
原來都是爲了保護她。
合該曹瑜作死倒黴吧。
“你忙不忙?”藍憶蕎突然想起早晨小閻開車去家裡接她的時候,跟母親說公司裡很忙,叫她來幫忙幹活的,臨出門時,母親還一再交代她,要勤快,不要偷懶。
結果她……
“你說呢!我一個窮打工的,哪裡有你這個總裁夫人清閒?”宋卓沒好氣的叱她。
蕎蕎推着她往外走:“走啦,幫你幹活啦!”
來到總經辦,她一如往常以往幫助宋卓做很多力所能及的活兒,宋卓也支派她支派慣了的。
從不跟她客氣。
她也乖,什麼活兒都幹。
不僅宋卓,其她同事她也不例外。
一點架子都沒有。
“蕎蕎,過來。”宋卓後面隔了三個辦公桌上另一個職員喊她。
“恩恩。”藍憶蕎朝那人走過來。
“蕎蕎你看哈,這份文件裡我紅筆標出來的地方都是不要的,不要的內容剔除扔垃圾桶裡,再把這個新的內容按次序放進去訂書機訂好。”女職員交代她。
“恩恩,明白。”她就拉個凳子坐在女職員的旁邊,悄無聲息的按照女職員說的去做,女職員因爲太忙了,也就沒顧得上問她便電腦上忙活着。
等女職員忙完一陣子以後,再看旁邊的藍憶蕎,她已經將所有的文件都給她分類好。
女職員欣喜的道:“蕎蕎真能幹,謝謝你,哎呦,這還不得一垃圾桶垃圾啊,我得倒了去。”
一低頭卻看到垃圾桶空空的。
“垃圾呢?”女職員問道。
“扔了。”藍憶蕎回答。
女職員:“……”
藍憶蕎不解的看着女職員:“怎麼了?”
“蕎蕎……”女職員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有一種翻江倒海的情緒。
小丫頭和任何一個總裁的女人都不一樣,那些女人要麼趾高氣揚,要麼裝作弱柳,要麼一副不諳世事純潔公主的模樣。
可蕎蕎卻是獨一無二的。
該彪悍的時候,她絲毫不讓,卻又在彪悍過後她是這般的安靜勤快。
她不矯情,不賣乖。
做事幹淨利索一點都不讓你操心。
女職員看出來了,蕎蕎天性就是個把什麼都收拾的停停當當的勤快女孩。
她做這些事情很自然,彷彿在爲自己做。
彷彿這就是生活中的一部分。
女職員忽而覺得,她和boss真像。
特別像。
boss執掌這麼大的集團公司,集團少東家,卻從來都不是一個挑食的人,她曾多次看到boss一個人在集團食堂內吃飯,無論飯菜的好吃與否,他都能吃的一粒米粒都不剩。
蕎蕎和boss。
從來就沒有高攀與養小蜜之說,他們之間是遇到了這世上最對的愛人。
蕎蕎從未想過高攀,只是找到了適合自己的愛的人。
巧了那個人是boss,僅此而已。
女職員的心裡突然很暖,很想護着蕎蕎,而這份護着蕎蕎的體現就是宰蕎蕎一頓。
“蕎蕎。”
“嗯?”
“聽說你現在小富婆哦?”女職員和藹可親的笑問道。
譚家老夫人和老譚總有多喜歡這個兒媳婦兒,公司裡很多職員都是親眼看到的,一個月前老婦人老譚總兩人帶着蕎蕎去給她購置珠寶這事兒,是因爲姚茵茵起了嫉妒之心在公司裡發牢騷被公司的人聽到的。
說實在的,聽到的人都暗自替蕎蕎樂呵。
藍憶蕎謙虛的笑:“哪有啊。”
“不承認也不行,我跟你說,反正我們都是知道的了,要不要親自去給我們買奶茶喝堵住我們的嘴,你自己看着辦吧。”
“嘿嘿嘿。”
藍憶蕎傻笑。
她發覺譚韶川總經辦的這些職員最喜歡宰她。
而更奇怪的是,他們一宰她,她就高興。
特高興。
典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節奏。
“好啊。我現在就去給你們買奶茶。”說着,藍憶蕎便起身來到宋卓的跟前問道:“和我一起去吧,我一個人拿不了。”
宋卓朝譚韶川的辦公室裡看了看。
知道謝老太太今天是因爲曹瑜受傷的事來的,估計一時半會兒老太太心境平復不了,她便和藍憶蕎一起出了海川大廈來到對面商場裡的一家奶茶店給同事們買奶茶。
因爲要的分量多,大約十幾杯。
兩人就坐在凳子上等。
一個無意間,藍憶蕎看到商場里長廊上坐着兩男兩女再嬉戲。
兩男兩女都很年輕,看上去十**歲的樣子。
宋卓順着藍憶蕎的眼神望過去:“蕎蕎,你看什麼呢?”傅馨兒?”
小半年以前宋卓在佟博翰的歡送會上見過傅馨兒一次。
那一端的傅馨兒不像她在戴遇城身邊時候那般的清純不諳世事,此時的她正在和一個男生打情罵俏。
“今晚約不約?”傅馨兒輕佻的問旁邊一個身形高大流裡流氣的男生。
“想約我,可以啊,把你手上這幅鐲子給我。”男神看着傅馨兒的手鐲子出神。
這鐲子真好看。
通體瑩綠,十分的水澤。
即便是外行人一看也知道是上等貨色。
他們這些學生雖然家中也都有錢,可哪有幾個在讀書期間就戴這麼貴重物件的?
再說了,這物件不是貴重不貴重的事兒,主要是難得一見。
上等極品。
男生心中有自己喜歡的女孩,他想着如果能把這鐲子哄到手送給自己喜愛的女孩,該多好?
反正傅馨兒家的錢多的花不完。
傅馨兒擡了擡自己的手腕,在男生面前晃了晃,炫耀道:“怎麼樣?我這鐲子好看吧?”
“好看是好看,只是不是你戴。”男生流裡流氣的說道。
傅馨兒噘嘴問道:“爲什麼?”
“你看你皮膚細嫩猶如牛掰那般,你本人也是高貴的一塵不染的那種,像是象牙塔裡走出來的小公主似的,任何一種飾品佩戴在你身上,都會讓你遜色的,你這樣仙氣飄飄的氣質,最適合的是空無一物,什麼都不戴!”男生很有一套的恭維道。
傅馨兒飄飄然然:“是嗎?”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子:“可是我還是覺得這鐲子實在是太好看,通體綠光,一點雜色都沒有,一看就是……”
“鐲子哪兒來的!”
身後,藍憶蕎從天而降的質問。
傅馨兒嚇一跳。
一轉身看到是藍憶蕎,她挑挑眉,無所畏懼的說道:“怎麼,你也覺得這鐲子好看?”
“我問你!鐲子哪兒來的!”藍憶蕎咬牙切齒又問一遍。
“藍女囚!”
傅馨兒不慌不忙:“你現在還有心情問我這個?你不覺得你自身難保了嗎?你把我曹瑜姐害的那麼慘,我奶奶現在正在譚韶川的大廈裡親自質問他,今天譚韶川要是不把你叫出來給我奶奶讓我奶奶打死你!譚韶川就過不了我奶奶那一關!”
謝老太太要來質問譚韶川這事兒戴遇城還不知道,她是在醫院裡看着孫女兒被折磨的不人不鬼哀嚎連連,她心痛難當才讓馨兒帶着她一起來海川大廈的。
來到門前,馨兒因爲害怕見到譚韶川而讓老太太一個人進來,她在外面等着,正好在商場裡遇到了幾個玩的比較好的同學。
“我再問你第三遍,這鐲子哪兒來的!”藍憶蕎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蘇煥那個野雞,一身的騷臭味兒,帶這樣的鐲子真是暴遣天物,樣貌出在羊身上,她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還不都是搜刮的我們家的?這幅鐲子我可是消毒三四遍才把她的騷臭爲清除掉……”
“啪!啪!”傅馨兒話沒說完,藍憶蕎便左右開弓狠狠打在傅馨兒臉上。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