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憶蕎從善如流的淡笑:“時間能淡化一切嘛,再說了你我之間本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是嗎?”
藍憶蕎的確是不想恨蘇瑾延的。
因爲不值當。
這世上有句話說的很對,傷自己最深最痛的,往往都是親人以及最愛的人。與藍憶蕎而言,蘇瑾延既不是她所愛的男人,他也不似楚家兄妹那般,是蕎蕎的至親。
所以,蕎蕎真覺得不值當跟蘇瑾延計較什麼。
更何況,因爲蘇瑾延對她的背叛,而使她遇到了她此生的摯愛。
“有時候想想,我應該感激你纔對。”藍憶蕎補充道。
蘇瑾延:“?”一時間沒聽懂。
不過他一向是個十分自信的男人,他對藍憶蕎上下打量了一番,挑眉問道:“感激我?蕎蕎,我倒是覺得你自從出獄之後,你氣質變化了很多,你沒發現嗎,你現在整個人都顯得氣質成熟高雅,其實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明着看上去是我棄你而去,讓你傷心絕望了,可這何嘗不是對你的一種磨練呢?你是不是就因爲這個,感激我?”
藍憶蕎:“……”真想摑死這個前年王八!
活該楚心櫻夜夜給你戴綠帽子!
不過,她表面上不動聲色,她只淡淡的點頭:“算是吧。”
頓了頓,他轉移話題:“你,今天怎麼來醫院裡幹嘛來了?”
“看你爸。”蘇瑾延說道。
“嗯?”藍憶蕎不懂。
“他畢竟是你爸爸,從血緣上將,他是你唯一的親人,你也是他唯一的親人,作爲你的唯一的親人,我自當是要來照顧照顧他的,不是嗎?”
藍憶蕎:“……謝謝,那你去吧,我剛看過他,這會兒該回去了,我就不在這兒陪你了。”
“好。”蘇瑾延沒再多說什麼。
看着藍憶蕎走遠,他在身後自言道:“蕎蕎,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我不輸給譚韶川什麼,總有一天我讓你知道,譚韶川怎奪得譚家家產,他就得怎麼拱手相讓。”
語畢
快步走向楚橋量所在的牀位之處。
藍憶蕎走到走廊的盡頭一拐彎,又從來另一邊走了回來,快走到楚橋樑的病房處的時候,她找了個帷幔遮住了自己。
楚橋樑的病牀前,蘇瑾延正在跟楚橋樑聊天。
“楚老頭,你也有今天,嘴歪眼斜的滋味不好受吧!”
楚橋樑:“蘇……瑾延驢(你)……想要……幹嘛?”
蘇瑾延嘲笑:“喲,說話都不利索了?口水都流出來了?”
楚橋樑:“……”他幹氣,再也不敢說話了。
“你說你,你是不是報應?嗯,如果當年你把藍憶蕎認會家來,我也就不用那麼處心積慮的拋棄我的最愛而和一個人儘可夫的婊子結婚了!都是你!害得我失去了我的最愛!”
一邊說,他一邊扯着楚橋樑的腮幫子左右晃悠。
“你覺得蕎蕎心疼你嗎?”
“別……別去騷擾……蕎蕎。”楚橋樑咬牙吐字清晰。
“你不配說這樣的話!你不配維護她!要不是你不認她,我和她早就成爲一對了,她現在的兩個孩子都是我的!我的!”
“是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既然默認了我娶你三女兒,爲什麼還要在公司裡處處苛責我?你怎麼不想一想那幾年我給你的楚雙實業創造了多少利潤?你的楚雙鼎盛的時候,你靠誰?你的那個廢物兒子嗎?你靠的都是我,是我!而你……”
“你這個人渣!你利用完了我,轉眼就把我一腳踢開,說不給我工作,立馬就削我的職,害得我爸媽無法在青城生活,害我上千萬買的房子被收回去!你害我在青城活的不如一條狗!都是你!”
“你……活……該,誰讓你……你遊走在我的兩個女兒之間!你攪弄的……她們姐妹…成…仇,你害……得我們……楚……楚家,家破人亡!”
“活該!你個連親生女兒都不要的男人,你活該!楚橋樑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東山再起了!不久的將來,我會控制整個青城的時裝業,不久的將來我還會把蕎蕎奪回來,到時候我會跟蕎蕎說,當年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指使我和楚心櫻乾的,我會挑唆蕎蕎讓她恨你一輩子,就算你以後坐輪椅,蕎蕎也不會來看你一眼!”
“你……好惡毒!”
“哼!”
“爲……爲什麼……不能收手?”楚橋樑苦澀的問蘇瑾延,他鬥不過蘇瑾延了,是真的都不過了,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化解蘇瑾延身上的戾氣。
楚橋樑希望蘇瑾延這個瘋狗以後不要再纏着蕎蕎。
“你想得美!”蘇瑾延扭曲的臉龐看着楚橋樑。
他絲毫沒有察覺,藍憶蕎就在帷幔之後,聽到這裡的時候,藍憶蕎便不想再聽下去了。
蘇瑾延和楚橋樑兩人,曾經都有錯。
如果蘇瑾延只單單是今天這一次,只想來出一口惡氣,她也就算了。
可看蘇瑾延這陣勢,他是不到死路不回頭。
出了醫院,藍憶蕎掏出手機打了一組電話。
“沈總嗎?”
“對,是我,藍憶蕎。”
“麻煩沈總你幫我找個面料經銷商,一聽要聽上去名頭很華麗,很大的那種,對,對,我要跟他談一筆生意,很大的聲音。對。”
“什麼,你身邊就有一個?麻煩你問一問,他願意跟我合作嗎?好,好您讓他接一下電話,賀總是吧?好,我知道了。”
“喂,您好,賀總嗎?我有個絕好的生意要跟您做,這生意我不賺錢,賺頭全給您,我只有一個條件……”
藍憶蕎如此這般在電話裡和麪料經銷商溝通了半小時,然後兩人又約好了親自見面詳談。
三天後
一樁關於面料,有關蘇瑾延的新開設的時裝公司的計劃,在藍憶蕎這裡應運而生了。
而蘇瑾延,還絲毫不知道呢。
這筆生意坦誠之後,藍憶蕎便在心中冷笑:“蘇瑾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偏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