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藍憶蕎電話都沒有來得及掛斷,便更強的一波嘔吐,嘔的膽汁都出來了。
“蕎蕎!蕎蕎!”電話那一端,譚韶川急切的喊道。
“韶川,我快苦死了,我嘴裡面哭,我嘔吐了綠色的東西,嗚嗚嗚,是不是誰給我下藥了呀……”藍憶蕎沒見過膽汁,一下子嚇懵了。
“等着我,我馬上過來!”
譚韶川立即掛斷電話,起身拿起西裝就往外出,坐在他大班桌對面的一個客戶在身後喊道:“譚少總,說好今天晚上我請你和你的新婚妻子一起吃飯的,你怎麼……”
譚韶川已經走出了去。
連辦公室的門都沒關,只出了自己辦公室然後喊了總監辦處正在辦公的宋卓,讓她處理一下。
然後匆匆走人。
宋卓看着譚韶川遠去的背影,心有疑惑。
也沒有多想,便去辦公室爲譚韶川善後,將客人送走之後,她纔拿出手機給小閻打了個電話:“蕎蕎那邊是不是出事了?”
電話那一端小閻正在車裡坐着打遊戲呢:“沒有呀,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宋卓心裡七上八下:“沒事,我就是問你蕎蕎還好吧。”
小閻輕鬆一笑:“挺好的,她今天第一天上班,逮着誰就跟人發巧克力,也不怕人家嫉妒她,我估計這會兒巧克力還沒發完呢。”
宋卓這才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
將譚韶川的辦公室關門,她纔給譚韶川發了個短信:“譚總,您的辦公室我已經收拾好了,您那麼急匆匆出去,不會有什麼事吧?”
那一端,譚韶川回的很快:“等我好消息。”
等我好消息?
是什麼意思?
boss一貫都是嚴肅慣了的人啊,怎麼突然沒頭沒尾來了這麼一句?
宋卓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不僅她,她的男票在看到譚韶川的時候,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boss,不是,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小閻忍痛將正打的火熱的遊戲關上,打開車門看着驟然將車停在他旁邊的譚韶川。
他心裡突然發毛。
二十分鐘前女票給他打電話問蕎蕎有沒有事兒,二十分鐘,boss親自開車過來。
難道蕎蕎真的出事兒了?
“boss,蕎蕎怎麼了?”他突然背脊發麻的又問了boss一遍。
boss派他過來專車接送蕎蕎下班,給他的薪水甚至於超過蕎蕎的工資,結果他要是不把蕎蕎保護好,boss還不得剝了他的皮啊。
再說了,作爲他的朋友,蕎蕎要是真出事了,他也無法承受。
卻看到boss擡臂往下按他的頭顱,一把將他重新又按進車裡:“打你的遊戲去,不該你操的心別操。”
“boss……”
“等我好消息。”譚韶川扔給她一句話,然後急匆匆上樓去了。
樓上,藍溪時裝有限公司前臺大廳內,前臺小妞一看到譚韶川到來,立即從吧椅上站起來:“譚總,譚總您怎麼來了。”
“嗯。”
“譚總來了!”
“哎呀,譚總親自來公司了。”
一路上,但凡見到譚韶川的藍溪時裝公司的職員,無不又驚訝,又點頭哈腰。
只見譚韶川一路走過去,滿臉含笑,滿面春風。
“譚總在笑誒。”
“譚總笑起來,比國際一線男明星還好看。”
“男明星哪有譚總那種派頭?”
“譚總是來找藍總監的。”
“進了藍總監的辦公室。”
“嘻嘻,新婚之後這纔是上班的第一天呢,小兩口就這麼的思念對方啊,真羨慕她們。”
藍憶蕎的辦公室門被推開。
站在門邊的譚韶川看到藍憶蕎一個人仰躺在沙發上,臉色蒼白,眼眸緊閉。
“蕎蕎。”譚韶川喊道。
藍憶蕎睜開眼睛,給予譚韶川一個蒼白的笑容:“韶川你來了,我沒事了,就是剛纔莫名其妙狂吐了一陣子,現在吃的東西吐出來吐乾淨了,現在已經不吐了,也不拉肚子。我就是渾身沒力氣,總想睡覺。”
說話間,譚韶川已經來到她跟前,展開雙臂,輕柔的將她撈在懷中。
藍憶蕎帶了一些自責的笑:“我跟你說韶川,跟別人我都不好意思說,我是看到我爸,楚橋樑了,我噁心的,你說我怎麼能這麼心胸狹窄?我本以爲我不恨他,我也真沒恨他,可我沒想到我看到他我的身體反應會這麼大。”
畢竟才二十三的小女生。
她大二就被逮進監獄裡去了,被編到監獄裡的時候,裡面倒是有孕婦,但那都是孕後期的事情了,而且她是一直都認爲自己很難懷上孕的,所以一時間,她壓根就沒有往懷孕那方想。
倒是譚韶川。
三十多歲的男人了,公司裡女職員不下少數,誰結婚了,誰懷孕了,誰生子了,他也見過不少,而且自從將她從大牢撈出來,又查實了他的身體狀況之後,他便十分關注這方面的資料知識。
更因爲,他也盼子心切。
他一直都有關注她的例假期,最近以來,她的例假都是很準時的二十八天到三十天,已經連續三個月了,她的例假期都沒有超過三十天,而這次,她已經整整三十七天沒來例假了。
男人將她起便向外走。
“你幹嘛呀韶川?”藍憶蕎掛住他的脖子,驚訝的問道。
男人強忍着自己心中的喜悅,淡聲對她說道:“抱你去醫院看醫生。”
她皺眉笑:“要不要這樣啊,你這樣抱我出去,讓我以後還怎麼在這裡工作啊。”
男人想了想,她說的也是。
隨即將她放下,改爲爲她理好她的衣裝,問她:“能走路嗎?”
“我現在好了,不吐了,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吧。”
“人都說一孕傻三年,你這纔剛開始早孕,你就這麼傻,以後我可拿你怎麼辦?”男人正經的說道。
“你說什麼?”藍憶蕎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是說,我懷孕了?”她雙手捂住自己的嘴。
“去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嗯嗯嗯,馬上去!”她拼命的點頭。
一手拎了包,便倚在老公的臂彎裡,就這麼着被譚韶川摟着出了藍溪時裝公司,一路走過去,羨煞多少已婚未婚女人哦。
小閻還愣坐在車裡。
他剛纔跟女票打了個電話,女票也收到了boss的那句:“等我好消息。”
到底什麼好消息?
看到總裁摟着一臉笑意,一臉激動的藍憶蕎,小閻心想,好消息肯定是有噠,會是什麼好消息呢?
兩人已經來到他的車旁。
小閻下車:“boss,蕎蕎,到底是什麼好消息啊?你們這是幹嘛去?別告訴我,蕎蕎買彩票中了十幾個億?”
“醫院!”
“醫院!”
夫妻倆異口同聲。
一路跟在兩人後面,小閻一氣兒跟着譚韶和藍橋跟到婦幼保健科門外。
他這才恍然大悟。
然後一臉激動的和自家boss一起坐在候診室外面的長廊裡等待。
半小時後,藍憶蕎從化驗科出來,手裡多了張化驗單。
譚韶川和藍憶蕎兩人一起來到醫生的診室。
“醫生,檢查結果出來了,我們也看不懂。”藍憶蕎將單子遞給醫生。
醫生只看了一眼,便說道:“孕早期。”
“啊!真噠!”藍憶蕎頓時尖叫。
叫的醫生都猛然擡頭看着她。
藍憶蕎吐吐舌頭,不好意思的看着藍憶蕎。
“第幾胎?”醫生問。
“頭胎。”藍憶蕎答。
“頭胎注意,不要做太重的體力活,不要做曬被子的動作,不要大幅度的上擡胳膊,不要磕着絆着。”醫生一邊寫醫囑,一邊說道。
說完又補了一句:“五十天的時候,過來查超聲波,聽胎心。”
“沒了?”藍憶蕎問道。
“小丫頭,你還想聽生麼?”醫生笑了:“第一次懷孕,心裡比較激動吧?”
藍憶蕎點頭。
醫生看着譚韶川:“做丈夫的照顧好妻子,尤其是孕早期,馬虎不得,知道嗎?”
一向鎮定自若的譚韶川喜不自勝的搓着手,滿眼放光的看着婦產醫生:“醫生,麻煩問你一下,是……雙胞胎嗎?”
醫生擡眸看着一臉期待的準爸爸。
知道這是一對剛當上爸爸媽媽的小夫妻,她笑着問道:“怎麼,這剛一懷上,就想着雙胞胎的事了,雙胞胎畢竟是少數……”
“她媽每次都是雙胞胎……”
醫生:“……”
只好如實回答:“目前才孕三十七天,只能看到懷孕了,但還看不到是雙胎心還是單胎心,要五十天以後,查了超聲波才能知道。”
“那我們五十天再來哈。”藍憶蕎起身拍了拍譚韶川,倆人懵懵懂懂的樣子出去了。
一處診室的門,兩人便你看我我看你。
“老公,我懷孕啦!我終於懷孕啦!”藍憶蕎眼睛都瞪圓了。
“我要當爸爸了……”譚韶川深情款款的看着藍憶蕎。
這是他努力了一年的成果,在這個期間,他一直都不間斷的給她喝中藥,終於將她的子宮給暖回來了。
他要當爸爸了。
他譚韶川也有後人了。
一把抱住藍憶蕎,激動的只轉圈,也不管醫院裡人多人少了,只顧得瘋狂。
“停!停!蕎蕎剛懷上,不能這樣轉圈!”旁邊小閻一個勁兒制止道。
雖然小閻是個男的,可他一直都是蕎蕎的男閨蜜,他和蕎蕎之間根本都沒有避諱什麼,以至於這個時候,他也高興的跟屁打的似的:“是雙胞胎嗎?”
停下來的兩個人怪怪的看着小閻。
譚韶川收斂了笑容,正色的問道:“你幹嘛呢?不是,你怎麼跟過來了?不是放你假讓你回家休息一天的嗎,你趕過來湊什麼熱鬧?”
小閻:“……”從沒有這一刻覺得自己真委屈。
“趕緊回家吧,這裡沒你什麼事兒了啊。”譚韶川摟着媳婦兒興高采烈的走了,將小閻一個人留在了身後。
就跟個被人拋棄的流浪貓狗似的。
小閻在醫院的大廳裡愣怔了足足五分鐘,才又掏出手機給宋卓打了個電話:“嘻嘻嘻,女票,我跟你說個喜事兒,大喜事兒!”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一端的宋卓便說道:“我已經知道了,蕎蕎懷孕了。”
小閻:“……”
趕緊的掛了女票的電話去追boss和閨蜜去,再怎麼說這麼喜慶的一樁大喜事兒,堪比他們的婚禮還要更喜慶呢,他說什麼也得跟boss和蕎蕎討個紅包去。
結果一路跟到停車處,譚韶川的車早已駛離了醫院。
此時此刻,譚韶川正在一邊平穩的架勢,一邊藍牙耳機已經到處報喜了。
“爸,您又要當爺爺了。”
電話那一頭,譚以曾正在看報,一聽到這個消息,他報紙都掉地上了,然後一呼嚕站起身:“蕎蕎懷孕了?那我和你大媽馬上過來,不不不,等一會,讓廚房裡頭給她燉點補品我們帶過來。”
譚韶川:“……”
那一端已經換成了姚淑佩:“川兒啊,別讓蕎蕎乾重活,得處處小心,女人第一胎尤其重要。蕎蕎現在在家吧?”
譚韶川答道:“我們剛從醫院裡回來,我正開車帶她回家呢。”
姚淑佩安排道:“嗯,我和你爸讓廚房給她燉個湯,一會兒帶着湯我們過去看看她。”
“謝謝您大媽。”
收了線,老兩口子便忙活着去廚房裡吩咐傭人們熬湯,姚淑佩特意在網上查了查,什麼湯最保胎?
忙活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燉好了一砂鍋母雞黃米粥。
老兩口子倒在保溫桶裡端着正要出門,迎面遇上了姚亭潤和佟桐兩口子。
看到老兩口子一臉喜悅,姚亭潤問道:“姑父姑媽,你們這是?”
很久都沒有看到姑媽這般高興過了。
“哦,蕎蕎懷孕了,我和你姑父趕緊過去看一下,孩子這是第一胎,她在大牢裡被人迫害的身子骨本來就不好,我們得多叮囑他們點兒。”許是年紀大了,許是高興的,姚淑佩想都沒想便告訴了侄兒。
侄兒和侄兒媳婦臉上那叫一個五味雜陳。
尤其是姚亭潤。
簡直一臉黑。
不過譚以曾和姚淑佩兩口子也顧不上姚亭潤和佟桐了,譚以曾緊忙的問道:“亭潤,你們今天來有事嗎?要沒事你們自己在家吃飯,我跟你你姑母去蕎蕎那裡。”
姚亭潤:“……”
即便有事兒,他又能怎麼說。
一轉身,他含着一些隱忍了怒火的表情看着佟桐:“爲什麼不願意生我的孩子!爲什麼!”
佟桐:“……”
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她才說道:“亭潤,我們現在都要把心思用在企業上面,什麼時候把譚韶川這座山頭給攻下來,我們才能高枕無憂啊。”
姚亭潤:“……”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看着已經走遠的姑父和姑母。
自己的親姑母,關心譚韶川和藍憶蕎比關心自己這個親侄子還要多。
他的雙拳攥的緊緊的。
那一端,譚以曾和姚淑佩一邊往車旁走,一邊一邊嘟囔着:“老太婆,你說蕎蕎這頭一胎是男孩還是女孩?”
姚淑佩:“你們譚家,幾輩子了都人丁興旺,你看你就四個兒子,要我說啊,蕎蕎這第一胎肯定是個男孩。”
譚以曾笑了:“我倒是喜歡女孩,就跟蕎蕎似的,生命力強,又壞,又好玩兒,又幹淨,又利索,又不驕傲,把我們老兩口坑的團團轉,我們又不煩她,蕎蕎生出這樣一個女兒來,一輩子也不吃虧的。”
“嗨,這纔剛懷上,管她男孩女孩呢,頭一胎都是稀罕的。趕緊的上車老頭子,別等的蕎蕎都餓了,現在餓的可是我們的孫子!”
老兩口子迫不急的上車,坐上吩咐司機開快點。
生怕蕎蕎餓着似的。
其不知,汀蘭首府內,藍憶蕎正坐在沙發啥,左邊是母親梅小斜,右邊是父親藍留根,對面還坐着謝氏老夫妻兩。
老夫妻兩很少來這邊,是因爲蘇煥在國外蜜月一星期了,兩口子想來看看外孫女在外面的情況。吃得慣不慣。
這不尚未離開,便聽到了藍憶蕎懷孕的消息。
一家幾口人,全都圍着蕎蕎一個人轉。
藍憶蕎動彈一下,他們都擔心。
而且,你一口我一口的喂藍憶蕎營養品。
藍憶蕎被撐的一臉苦笑:“爸媽,姥姥,姥爺,你們要這樣給我吃東西,不用等十個月,我就得變成一頭豬。”
正說着,譚以曾和姚淑佩從外面進來了。
“蕎蕎,蕎蕎,這是我們吩咐廚房裡給你小火慢燉的母雞粥,你趁熱喝了,這是保胎的粥。”
藍憶蕎:“……嘔。”
她皺吧着一張小臉看着公公婆婆:“爸媽,當太上女皇的感覺也很受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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