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機場裡,周圍都是進進出出匆忙的人們。
他們彼此擦肩而過,彼此不知道彼此的故事,在自己的世界裡經歷着一切。
每個人的生命裡,總有一兩件不爲人知的故事。
席洛握着手機的手指有些輕微地發抖,無端的恐慌涌入心頭,她開始擔憂。
“席洛,我也不和你廢話,喬北辰在我手上,想救他,按照我的話去做。”蘇櫻惡毒而快意地說道。
席洛的心狂跳,捏着手機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聲音卻還是很冷,“我爲什麼要相信你?”
雖然蘇櫻是她曾經最愛的小姨,是她整個童年和少女時期最依賴的人,可人在變,世事也在變,如今的蘇櫻,已經不是記憶中那個溫雅大方的蘇櫻了。
而且,以蘇櫻現在的能力和處境,想要設計喬北辰並沒有那麼容易。就算她等了喬北辰一天也沒有等到,她也不相信喬北辰會在蘇櫻手中。
她一定是騙她的!
一定是!
蘇櫻獰笑一聲,道:“我會讓你相信的。”
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
聽着話筒裡傳來的嘟嘟忙音,席洛一顆心更加的慌亂,巴掌大的小臉上再也掛不住鎮定,眸子裡滿是對喬北辰的擔憂。
他到底去哪兒了呢?
出了什麼事了?
難不成真的被蘇櫻給算計了?
這些,席洛都得不到答案。
過了半分鐘左右,手機又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喬北辰打過來的,打的還是視頻通話。
席洛趕緊的接了起來,急急的叫了一聲,“北辰!”
手機屏幕上,先是出現蘇櫻的臉,她不懷好意地和席洛打了個招呼,“嗨,我親愛的小侄女,看到我意外嗎?”
席洛心裡咯噔一聲,沉聲質問,“北辰的手機爲什麼會在你那裡?肯定是你偷了他的手機對不對?!”
“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蘇櫻冷冷地說道:“我給你看個東西吧,我等你跪下我面前來求我!”
話音一落,對面的鏡頭就開始往後轉,席洛趁機打量了一下對面的環境,看起來像是在私人診所那種簡陋的手術室裡,可惜海州小診所那麼多,一時半會還真認不出來到底是哪家。
緊接着,鏡頭的方向完全地轉了過去,席洛毫無準備的,就看到了這輩子最爲心痛的畫面。
喬北辰正閉着眼睛躺在那張狹小的木牀上,臉上還殘留着一些血跡,旁邊一個人拿着一支針管,好像隨時都要紮下去的樣子——
那一瞬間,席洛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蘇櫻在那邊猖獗地笑着:“哈哈哈哈……我親愛的小侄女,這個畫面是不是很美呢?這可是我小姨我精心爲你準備的大禮哦!你一定要好好欣賞,因爲說不定,你將永遠見不到你的北辰了呢!”
席洛心裡一涼,“你到底要做什麼?有什麼事衝着我來,你把他放了!”
“呵呵,要我放了他,可以啊,先答應我的條件。”蘇櫻的聲音,再也不見以往的溫婉大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陰冷。
席洛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
既然蘇櫻提出了條件,至少代表還有得談。
她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沉聲問道:“你想要什麼?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給你,但你要保證完完整整地把喬北辰放了,我要看到他安全地回到家。”
“兩個小時後,海天酒店,過時不候。還有,你別想着報警,你不妨假設一下,是警察抓到我的速度快,還是我弄死喬北辰的速度快!”蘇櫻並沒有馬上就告訴席洛她的要求,而是留下了一個時間地址,和一句十分有力的威脅,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席洛的腦子裡確實閃過報警的念頭,但蘇櫻這樣一說,她反而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了。
她要百分百的保證喬北辰的安全,任何有風險的動作,她都不敢去做。
席洛計算了一下從機場去海天酒店的路程,蘇櫻留給她的時間並不多,當即什麼也不敢多想,拔腿就跑出機場。
夏雅見席洛接個電話半天沒回來,不放心追出來看看,就見席洛拔腿就跑,下意識尖聲問道:“席洛,你給我站住,馬上登機了,你要去哪裡?!”
席洛來不及解釋,轉過頭來對夏雅喊道:“對不起媽媽,我不能登機,不能出國,您先回去休息,出國的事過幾天再說吧!”
說完,也不等夏雅再詢問,快速地就招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海天酒店!”
此時正是下班晚高峰,城市的道路十分擁堵,等席洛趕到約定的地點以後,蘇櫻已經等在那裡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印象的改變,以前的席洛,一直覺得蘇櫻長得很溫婉,很有大家風範,如今看起來,卻只覺得尖酸刻薄,猙獰無比。
“我還以爲你不敢來了。”蘇櫻諷刺地一笑,對席洛招了招手,“坐下吧,我們倆,可需要‘好好’談談!”
她刻意加重了“好好”兩個字。
席洛稍稍皺眉,不動聲色地坐下,同時戒備地注意着四周,生怕蘇櫻還會做什麼小動作。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席洛沉着聲音問道。
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完全不抱勸說蘇櫻回頭是岸的希望。
她並沒有那麼白兔,也並沒有聖母。
別人的錯誤,她沒那個義務去幫助對方糾正,她只想自己所在意的一切,都好好的。
蘇櫻直接遞過來一份文件,“簽了它,我就保證喬北辰是安全的。”
席洛拿過那份文件粗略地看了一下,只看到一半,立即就搖頭道:“不行,這個東西我不能籤。喬氏的股份是喬北辰的,我沒有權利代表他簽下這種東西。”
“看來你還不知道吧?”蘇櫻惡毒又帶點嫉妒地瞪着席洛,“喬北辰早前就立過一份遺囑,如若他有什麼意外,他在喬氏集團的所有股份都歸你所有。也就是說,假如喬北辰回不來的話,你就是喬氏最大的股東。”
席洛驚訝得拿着文件的手一抖,“這……這不可能!”
喬北辰怎麼會立下這樣的遺囑呢?
他年輕氣壯,身子健朗,正是意氣風發之年華,怎麼可能這麼早早立下遺囑?
再說了,就算是立遺囑,也,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