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辰怒氣衝衝地出了門,王媽卻不知道他到底在生哪門子的氣。
顧亦辰去到公司以後,看見堆疊下來的一大堆文件,這才專心處理起了公事,把夏雲朵的事暫時拋在了一邊。
“總裁。”艾倫敲門進來,“總裁,中行的許行長約您中午一起用餐。”
顧亦辰點點頭,“你這就去幫我答覆,說我一定會準時到的。”
“是。”
顧亦辰看着面前堆疊如山的文件,一份一份認真地處理了起來,一轉眼,便到了午飯時間。
約好了要和許行長見面,他自是一分鐘也不耽擱,收拾了一下就赴約去了。
吃飯的地方訂在離顧氏不遠的一個高檔轉轉餐廳,顧亦辰到的時候,許行長早已在此等候。
“許行長,我來晚了。”顧亦辰看到許行長,從容地走了過去。
許行長面帶着和善的笑容,“我也剛到不久,顧總請坐。”
顧亦辰坐了下來,服務員送來咖啡。
“顧總,前幾日在德州相見,因爲我有點私事,也沒機會好好款待一下你,還望你莫怪啊!”
顧亦辰禮貌地笑道:“怎麼會,誰都會遇到俗事纏身的時候,可以理解。”
許行長輕輕拍着顧亦辰的肩膀,“顧總果然心胸寬廣。我聽聞顧總的公司正需要融資,之前也瞭解過,只是突然發生了一些事,沒來得及深入研究,今日找顧總來,也是爲了商討此事。”
顧亦辰聞言,心裡一喜,面上卻不動聲色,“許行長,大致情況是這樣的……”
華人喜歡在飯桌上談生意,一頓飯下來,兩人其實吃得都挺少,大多數時候都在談論融資的事宜。
國內資金龐大的銀行不多,而中行是其中之一,顧亦辰確實很需要這筆資金,倒也沒有留底,把顧氏的大致情況,以及新項目的啓動方案等等都和許行長說了一遍。
許行長聽完以後,仔細地想了一下,道:“顧總,你這個項目我是很感興趣的,不過我個人還有個不情之請……”
顧亦辰眸光微閃,“您說。”
“顧總,你也知道我前幾天去了德州,對外說的呢,是去參加保齡球活動,但其實我是另有目的。我在尋找一個人。”
許行長低頭抿了一口咖啡,“現在我已經找到這個人了,但因爲她身份的特殊性,讓我不好安排。我希望她能夠衣食無憂平平安安地度過這一生,但又不想她出現在公衆的眼前,顧總覺得我應該怎麼辦纔好呢?”
顧亦辰心裡一動,立即就想到了那個照片中的女孩。
艾倫並沒有查到這個女孩和許行長是什麼關係,但她和許行長的關係,可以說是非常的密切,許行長的保密工作做得也挺好。
難不成……
“想要安置一個人,也並不難。但我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所以不敢妄言。”顧亦辰留了個心眼,和許行長打起了太極。
許行長長嘆了一口氣,“顧總也無需爲難,那個人關係着二十年前的一件往事,不過在沒有查明真相之前,我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她和我有所來往,僅此而已……”
“那很簡單,許行長,如果您對我放心的話,我可以代爲照顧。”
許行長等的便是這句話,連推脫都不曾,當即笑道:“那便麻煩顧總了。”
顧亦辰便知道了許行長和他合作的目的了。
當然,賺錢確實是首要,不過,這個附帶的條件,怎麼看都是自己被許行長算計了啊。
不過,倒也無所謂,不就是暫時幫他養着一個人嘛,有些事許行長不好出面,他倒是沒關係。
而且那個女生……
想到這裡,顧亦辰淡淡地蹙眉,那個女生,和席洛長得確實有幾分相像。
或許……
顧亦辰搖了搖頭,沒讓自己再繼續想下去。
現在他只是幫許行長的忙而已,不管那個女孩子是什麼身份,也不是他該問的。
人在世上漂,誰還沒個見不得人的秘密啊?
談好了條件以後,顧亦辰和許行長很快就簽訂了合約。
中行爲顧氏提供一百億的資金,免息半年,半年以後,利息按照相關規定支付。
有了這一筆錢,顧亦辰就完全可以把國外的的生意轉移到國內,手頭的項目,也可以順利的開展了。
顧亦辰伸出右手,對許行長淡淡一笑,“許行長,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許行長伸出手來與顧亦辰的手握在一起,“合作愉快。”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餐廳,許行長又道:“未免夜長夢多,還煩請顧總儘快來接一下人,不會麻煩顧總太長時間的,少則兩個月,多則半年,這段時間,就勞煩顧總了。”
顧亦辰客氣道:“哪裡哪裡,許行長客氣了。”
兩人分開以後,顧亦辰立即給艾倫打了個電話,“艾倫,我在海邊有一處海景別墅,你讓人儘快收拾出來。”
艾倫不解地問道:“總裁,您怎麼突然……”
“有人要住進來,傭人什麼的不需要從顧家調派,直接現找,儘快安排。”
艾倫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聽顧亦辰語氣輕快,想必與許行長談得不錯,當即放下心來,“好的,我立即去辦。”
顧亦辰坐在車裡,搖開車窗點了一支菸。
鬼使神差的,他又把上次艾倫發給他的那張照片點了出來,看着照片裡笑得十分明媚的可愛女子,一時竟移不開眼。
這個女孩子,看起來比席洛稍微年輕一點,但是眉眼中的輪廓,真是越看越像,越看越像……
顧亦辰必須得承認,他對於席洛,完全沒有一絲的抵抗力。
就算只是個和席洛長得相像的姑娘,也讓他忍不住的失神。
盯着照片看了很久,他纔回過神來,心跳,卻亂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以爲自己早就放下了,看着席洛過得那麼幸福,他忠心地祝福着她。
他以爲,他可以重新開始了,他也試着接觸過幾個女孩子,感覺還行。
可現在他才明白,他從來沒有一天,真正的放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