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允整個傻眼。
這個老男人是要幹什麼?
“大叔……”她輕輕喚了他一聲,小碎步往前緩緩移動,目標瞄準了茶几上那根日本芝士魚腸。
喬莫深邊吃邊蹙眉,擡頭看了眼上前的童小允,一把將手中的薯片放下,厲聲說道,“你就在那裡站着,看着我吃。”
“什麼?”童小允驚呼出聲。
看着他吃?
他不準備給她吃嗎?
“聽不明白嗎?我讓你在那看着我吃,童小允,你現在是戴罪之身你懂不懂?嗯?給我乖乖站着,不準動,也不準看向別的地方,你要看着我,吃。”喬莫深似是害怕童小允不平白,很嚴謹地給她講了一遍他的規矩。
童小允猛嚥了一大口口水,忽的明白了什麼。
喵喵的,合着這個可惡的老男人是這麼懲罰她的。
他可真是有一套啊。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男人呢?
真是小心眼到了極點。
她可是他媳婦兒呀,不是說要寵她疼她的嗎?
他就是這麼寵她這麼疼她的嗎?
是,是很疼。
她的心疼。
眼睜睜看着那麼多的好吃的落入別人的口中,她不僅心疼,而且還胃疼,肝疼,頭疼,全身上下哪都疼。
童小允又咽了一大口口水,還是沒能控制住流出了哈喇子。
試想一下,美食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但就是吃不到,面前還有一隻豬吃得那麼香,這感受,哪裡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
更何況她還是童小允,一個嗜吃如命的人。
心好累!
她不想活了!
……
那麼一大堆的零食,喬莫深足足吃了一個四十多分鐘才吃完。
放下了最後一個豬肉脯包裝袋,喬莫深還是沒忍住,喝了一口水。
這些東西真是……太特麼難吃了!
放下了水杯,他才擡頭看向童小允,不由一驚。
她竟然……流淚了!
看來,這個懲罰對她來說,確實是很嚴重。
那正好,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揹着他跟別的男人跳舞去。
故意忽略掉童小允的淚水,喬莫深賤神附體,故意嫌棄地問道,“這麼難吃的東西,你平時怎麼吃下去的?”
難吃,這真的是喬莫深發自內心的感受。
他真的不明白,這個小東西平時那麼愛吃這些東西,她是味覺失靈了嗎?
“難吃你爲什麼不給我啦?”童小允憋了一肚子的火,聽到喬莫深的問題,怒聲吼了出來。
他竟然說難吃?
她剛纔都快要饞死了,他還說難吃?
他是不是故意氣她?
是不是啊?
“爲什麼要給你吃?我就是故意饞你的,你看不出來嗎?還好意思跟我要。”喬莫深賤賤地說道。
童小允簡直如遭雷普。
雖然她知道喬莫深是故意饞她的,但是他自己說出來,她還是有一種被雷劈了的感覺。
她到底嫁了一個什麼人?
氣死人了!
真是氣死人了!
童小允又氣又委屈,終是沒能控制住自己“沒有吃到好吃的”的悲傷情緒,徹底爆發出來,仰頭便大哭了出來。
“我寧願跟你滾牀單,我也不要受到這樣的懲罰……嗚嗚……你太過分了!”
她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就像找不到家的小孩子。
喬莫深
看得心疼,無奈地嘆了口氣。
明明氣得要死,可一看到她的眼淚,他就徹底投降了。
緩緩站起身,他幾步來到了童小允的面前,猿臂一伸,便將她摟進了懷裡,“好了好了,既然這麼想要跟我滾牀單,那我們現在就滾!”
“你走開!”童小允一把將喬莫深推開,一邊痛哭一邊控訴,“誰要跟你滾牀單了?你爲什麼這麼可惡?我把你怎麼了你要這麼對我?你連問都不問我就懲罰我,你知道我爲什麼不找你做我的舞伴嗎?你知道嗎?”
喬莫深知道童小允是真的委屈了,不是因爲他懲罰她,也不是因爲他沒有問她爲什麼跟別的男人跳舞,而是,她沒有吃到那些零食。
他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好啦好啦,那我現在就問你還不行嗎?你爲什麼不找我做你的舞伴?”他再次把她摟在懷中,緊緊的,下巴也抵在她的頭頂,蘇音溫柔了下來。
童小允在他懷裡抽泣着,聲音委屈極了,“我是不想讓那些女生對你犯花癡,我不想讓她們覬覦你,你是我的,所以我纔不想讓你出現在我的學校裡,你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就更應該明白我的心情了不是嗎?你以爲我看到你跟別的男人跳舞,我很好受嗎?”喬莫深握住了她的肩膀,將她輕輕推開,低頭問她。
童小允再次被他的低音炮迷得丟了魂兒,也覺得確實是那麼個道理。
她不想讓其他女人對喬莫深犯花癡,可是自己卻去跟其他男人跳舞。
這一點,確實是她的錯。
可是……
“那你也不能不給我吃的呀。”她委屈地說道,淚水又落下來了。
只要他跟她說,她就會乖乖聽話,以後再也不跟其他男人接近了。
他用說的就好了嘛,爲什麼不給她吃的?
喬莫深後腦勺已經掛上了三條黑線。
這麼嚴肅的氣氛,她卻還在爲沒有吃到那堆零食而耿耿於懷。
可是,這就是童小允不是嗎?
他早就知道,她上輩子就是一隻豬。
“好了,我下次再不這樣了,如果你再犯錯,我們還是滾牀單解決,這樣了以了嗎?”他彎身拍着她的小腦袋,輕聲安慰。
童小允怎麼聽這話怎麼不對勁。
誰想要跟他滾牀單了?
但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了。
她吸了吸鼻子,迎上喬莫深溫柔滴水的視線,試探地問道,“零食還有嗎?”
“沒有了。”喬莫深搖搖頭,蘇音依舊溫柔,“就算是有,你也不許吃。”
“爲什麼?”童小允又炸毛了,一把打開他的手。
爲什麼不許她吃?
憑什麼不許她吃?
“跟你說過一百遍,不許吃那些垃圾食品,記不住嗎?”喬莫深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轉身進了衛生間。
童小允氣呼呼地站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着,裡面裝着的,都是她的怒火。
可惡可惡可惡!
他就是這樣的喬莫深,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喬莫深已經走到衛生間門口了,見她還站在原地,不耐煩地催促道,“不是要滾牀單嗎?還不快點,我有一個澡要跟你一起洗。”
……
週一,童小允第一二節有課,所以一早便來到學校了。
叢憶和杜若也在,在上課之前,三人來到了學校的咖啡館,小聚一會。
叢憶和杜若點了咖啡,童小允只能聞着咖啡的香味,點了一杯果汁。
她倒是想要偷
偷點杯咖啡解解饞,但面前這兩個叛徒一定會告訴喬莫深的。
真是交友不慎啊!
“說吧,昨天是誰告訴大叔的?”
昨天晚上,一定是有人通知了喬莫深,喬莫深才趕來的。
雖然,她很感激,但叢憶和杜若這樣光明正大地被喬莫深收買,一點都不顧及她的感受,她真的很不爽。
“老孃,怎麼了?想要打架嗎?”叢憶冷冷地說道,翻了個白眼,執起咖啡杯,輕飲了一口。
童小允立刻被叢憶的氣勢嚇到,嘻嘻笑了出來,“當然不是,我還要感謝你呢,要不是你通知大叔,我一定會丟臉死的。”
叢憶不由白了童小允一眼,眉宇之間滿是嫌棄,“用不着你謝我,喬莫深已經給我報酬了。”
“真是的!”杜若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看上去很懊惱的樣子。
“幹什麼?”童小允嚇了一跳,揚聲問道。
杜若氣哼哼地看了眼叢憶,“又被她搶先了,原本我要打電話來着。”
童小允一聽杜若這話,頓時火大,“我還想問你呢,你給我找的那是什麼舞伴啊?啊?我被你害慘了你知不知道?”
杜若激動了起來,“我哪裡知道那傢伙和那個什麼公主是串通好的呀?我爲誰辛苦爲誰忙啊……對了,時川轉學了,你們知道嗎?”
“轉學?他是害怕喬莫深,所以才逃跑的吧?既然害怕,當初爲什麼選擇幫公主?簡直是自尋死路。”叢憶輕蔑地哼了一聲。
杜若嘖嘖地接過話,“但是公主還是很堅挺的,小允允,你要小心一點啊,你大叔怎麼說啊?他就打算這麼放過那個小婊砸?”
“我跟大叔說了,這件事情我要自己解決,我都已經是大學生了,不能什麼事情都找家長的,那樣多丟臉啊。”童小允默默地坐直了身子。
喬莫深是她的神器不錯,但是也不能什麼事情都把神器拿出來啊。
打小怪獸的時候,她自己就足夠了。
神器是遇到大boss的時候才亮相的。
叢憶瞥了她一眼,“那你打算怎麼做?”
童小允嘻嘻一笑,身子往叢憶那邊湊了湊,“我找你們不就是爲了商量這件事的嗎?我應該怎麼做啊?”
杜若立刻接過了她的話,“你不是說你自己能行嗎?”
“我是說不找大叔,你們不一樣啊,你倆可是我的盟友,我們是一個聯盟的,快給我想想辦法。”童小允眨巴眼睛問道。
她自己是真的想不出來什麼辦法了。
叢憶眉心輕輕蹙了蹙,剛露出想要說話的表情,上課鈴聲便響了起來。
她放下了咖啡杯,緩緩站起身,“先去上課吧。”
“那你們兩個給我想想辦法哈,別忘了,上點心。”童小允臨走時還不忘提醒兩人。
跟叢憶和杜若告別了,童小允一個人回到了教室裡。
一進門,林朵便熱情地向她招手,“小允,這裡。”
童小允看了眼林朵,臉頰忽的火辣辣的燙。
一轉頭,便迎上了艾露憤憤的視線。
難怪呢。
童小允輕笑了出來,邁着高傲的步伐來到了林朵的身邊坐下。
整整一節課,童小允都覺得芒刺在背,她知道是艾露和鍾思思一起瞪着她,她也沒有回頭搭理那兩個人。
一節課就這麼過去了,下課鈴聲剛響起,艾露便離開了教室。
鍾思思來到了童小允的面前,負責傳話,狗仗人勢地說道,“我們露露有話跟你說,在天台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