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基礎能力不過關,課前演練沒做好。”言子瑜若無其事地開口。
“你什麼都沒教,就說人家沒做好?”沈夢兮是個急脾氣,“虧你還是個男人,好意思?”
“如果她什麼都要我教、什麼都不會,請問慕上校……”言子瑜站起身,目不轉睛地盯着慕白謙,“她是怎麼進入狼鷹的?還有,據我所知,狼鷹是不允許養寵物的吧?”
慕白謙的眉毛擰在了一處,怎麼自己一時大意給他在這兒挑理了!
“所以下次慕上校追究責任的時候,還是先考慮清楚吧。”言子瑜收起餐盤徑自離開。
“過分!”沈夢兮咬牙切齒,“難怪他自己家裡人都不喜歡他!”
慕白謙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許韶蘊,“放心,我會處理。”
說完他大步離開餐廳,慕白謙來到操場旁邊等着餘詩意跑近,他叫住了她,“詩意。”
“大……大謙……”餘詩意的呼吸都有些亂,她還真沒跑過這麼多圈,基地的操場一圈就有八百米,十幾圈下來她都快喘不上氣來。
慕白謙看到她的脣色微微有些發紫,臉色也白了些,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餘詩意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別跑了!”慕白謙氣不打一處來。
“多少圈了?”言子瑜的聲音響起,慕白謙扭頭就看到他站在身後。
“十八。”餘詩意大口喘着氣,甚至有種想吐的感覺。
“我說的是多少?”言子瑜掃了眼慕白謙。
“二十。”餘詩意撫了撫心口,一根根掰開慕白謙的手指,“我沒事。”
說完她不理會兩人繼續跑圈,只是速度愈發地慢了。
“折磨一個女人,你什麼意思?”慕白謙瞪了眼言子瑜,反正操場這會兒沒人,他也懶得跟言子瑜裝面子上的事。
“我只是正常訓練隊員,反倒是慕上校的行爲讓我覺得不太合適,你這麼護着她,我甚至不得不懷疑她是怎麼進的狼鷹了。”言子瑜只是盯着跑步的餘詩意,不正眼看慕白謙。
“你別忘了在狼鷹我說了算,”慕白謙聲音提高了幾度,“言少校!
“你也別忘了狼鷹是軍隊,軍隊就有紀律,”言子瑜頓了頓,“慕上校。”
慕白謙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壓抑着想揍他的衝動,“你針對她就是因爲我帶她回來的?”
“我沒有針對她。”言子瑜搖頭,“我說過,我只是在訓練隊員。”
慕白謙咬了咬牙,索性不再理他,只是在操場邊等着餘詩意。
好容易跑完二十圈,餘詩意緩步來到兩人面前,雙手撐在膝蓋上彎着腰,大口喘氣,眼前直冒金星。
“詩意,怎麼樣?”慕白謙忙不迭攙扶起餘詩意。
要不是因爲不方便,估計許韶蘊恨不得親自來照顧她,身爲許韶蘊的好兄弟,照顧餘詩意就是自己分內的事兒。
餘詩意剛被他拽起來,身子一軟雙膝跪地,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怎麼了!”慕白謙急了。
“我……”餘詩意痛苦地咬住嘴脣,卻說不出話來。
言子瑜微微一愣,眸色閃動,伸手拉她,“跟我去醫務室。”
“去?怎麼去啊!”慕白謙瞪了他一眼,俯身將餘詩意背在肩上,急匆匆地朝着醫務室而去,半路上遇到吃完飯的沈夢兮,見到餘詩意臉色差成那樣沈夢兮也慌了神,小跑着跟在慕白謙身後。
兩人將餘詩意送到醫務室,慕白謙叫來值班的警衛,“去找醫生。”
“我來。”言子瑜也走了進來。
“換別人。”慕白謙現在看到言子瑜就討厭他。
“慕上校,醫療隊晚上有演練,他們都不在……”警衛給慕白謙瞪眼一嚇唬,連忙改口,“我去找人。”
“等你找來,她可能都疼死了。”說話間言子瑜已經披上了白大褂。
沈夢兮扯了扯慕白謙的袖子,衝他使了個眼色,慕白謙見到餘詩意那麼痛苦只能不滿地點頭。
“出去。”言子瑜掃了眼兩人。
“你……”
“我們出去,出去。”沈夢兮拉着慕白謙把他給拽了出去,警衛關上門守在外面。
“要是詩意有什麼事兒,我跟他沒完。”慕白謙憤憤地開口。
“你也別生氣了,畢竟人家詩意都沒說什麼。”沈夢兮在一旁坐下,“再說了,他的水平你總是認的吧?還怕他害了詩意不成?”
慕白謙一聽也有道理,只能在走廊的位置上坐下等着。
關上門後言子瑜從一旁的藥櫃裡拿出一顆藥,倒了杯水遞給餘詩意。
餘詩意痛得眉頭鎖在一處,“不,不用……”
“止疼藥,適合你。”言子瑜堅持將藥再度遞給她,“你不吃一會兒外面的慕白謙又要找麻煩了。”
“你……”餘詩意猶豫了下將藥吃了下去。
言子瑜扯過椅子在牀邊坐下,“爲什麼不說?”
吃了藥的餘詩意稍微好了點,“說什麼?”
“你既然知道自己在月經期,受罰的時候怎麼不說?”言子瑜盯着她。
餘詩意臉微微一紅,原來他這麼細心,居然看出來了,只是他怎麼能這麼直接說出來嘛。
言子瑜嘴角一扯,“我雖然是軍醫,但也是個醫生。”
“哦。”餘詩意把身上的被子扯得高了點,“第一次上課就出錯,然後就受罰……我不想再找藉口。”
“還挺有骨氣。”言子瑜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你是怎麼進狼鷹的?”
“慕上校問我願不願意加入,我就答應了。”餘詩意低着頭。
只是這麼簡單?言子瑜心內狐疑,照理說慕白謙跟言家和沈家沒有什麼關係,就算是他照顧的許韶蘊雖然是景城市長的兒子,也應該跟兩家沒關係纔對。
“言少校……”餘詩意輕咬了下嘴脣,鼓足了勇氣,“有件事我想求你。”
“說。”言子瑜掩去眼底的探究,淡淡地開口。
“我是在錢多多剛滿月的時候撿到它的,它一直跟我生活在一起,我沒有親人了,不捨得錢多多……”餘詩意眼眶微微一紅,“能不能別趕它走?”
“如果我說不行呢?”言子瑜有些無語,這個時候
了她居然還惦記着那隻狗。
“那……”餘詩意嘆了口氣,“我跟它一起離開。”
言子瑜皺眉,照慕白謙所說餘詩意應該沒有親人了,跟駱晟堇的婚約又取消了,她還能去哪兒?
“言少校,你別再爲難慕上校了,我沒想到我纔來了一天就給他惹了這麼多麻煩,”餘詩意苦笑了下,“我知道他是爲了我好,所以才帶我來狼鷹的,我可以離開。”
“你覺得我罰你是在爲難他?”言子瑜蹙眉,她還真是會替別人考慮。
“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再成爲任何人的負擔。”餘詩意的心驀地一疼。
也許,就是因爲自己的無力,司安翎纔會覺得自己成爲了他的負擔,纔想將自己交給莫凌夜照顧吧?就連他都不信她可以照顧好自己,這算不算一種失敗呢?
看着她臉上浮現的失望和痛楚,言子瑜不由得思索着她的話,她離開景城難道是另有苦衷?
餘詩意掀起被子準備下牀,言子瑜卻制止了她,“先在這兒休息。”
“我已經沒事了。”餘詩意搖頭。
“這是命令。”言子瑜頓了頓,“你那條狗是金毛?”
“恩。”餘詩意點了點頭,不明白他問這個幹嘛。
“狼鷹不許養寵物,又沒說過不可以留警犬,你讓慕上校問問警犬訓練基地,金毛也是不錯的品種。”說完言子瑜轉身離開,留下餘詩意一臉茫然,他這算是不趕錢多多走了嗎?
言子瑜剛到門外,就看到了站在外面一臉焦急的許韶蘊,他只是淡淡地掃了眼許韶蘊轉身離開。
“還不進去?”沈夢兮朝許韶蘊使了個眼色。
許韶蘊點頭推門進去,慕白謙剛要跟進去,給沈夢兮拽住,“你跟去幹嘛?”
“我去看看詩意啊。”慕白謙皺眉。
“切,人家許韶蘊是喜歡詩意,你瞎湊什麼熱鬧啊。”沈夢兮華麗麗地翻了個大白眼給他,回到一旁坐下。
“你怎麼知道的!?”慕白謙驚呆了,有這麼明顯嗎?
“我是個女人好嘛,”沈夢兮撇撇嘴,“你以爲都跟你一樣,是個木頭……”
慕白謙不自在地整了整衣服,掩飾略有些怪怪地氣氛。
許韶蘊來到牀邊,正看到陷入思索的餘詩意,“詩意,你怎麼了?”
“沒事。”餘詩意衝他一笑,“不好意思啊,害你們擔心了,幫我謝謝大謙和沈中尉。”
見她看上去的確沒有什麼大礙,許韶蘊也沒有追問,“對了,爲什麼言少校要罰你?”
“其實他是爲我好,”餘詩意輕鬆地笑了,原以爲他會爲難錢多多,想不到居然會幫自己出主意,“對了,韶蘊,能幫我問大謙件事兒嗎?可不可以讓錢多多去警犬訓練基地試試?”
“警犬?”許韶蘊稍微疑惑了下,但旋即明白過來,“你是說讓錢多多留在狼鷹當警犬?”
“恩。”餘詩意認真地點頭,“我覺得錢多多天天關在房間裡也不好,畢竟它也是需要自由的。”
許韶蘊猶豫了下,蹙眉盯着她,“是……言少校的主意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