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聯繫一下。我現在就想見到他。”絡易有些忍不住了。壓抑住要撲上去揪衣領的衝動。
負責人對他的急切表示驚訝。但還是禮貌的回答。“很抱歉先生。現在恐怕是不行。因爲那位先生並不在船上。具體如何見面。還只能聯繫之後再決定。不過估計至少也會在明天。”
聞言。絡易慢慢平靜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暗淡。隨後又是期盼。他歉意的朝負責人笑了笑。“抱歉。是我失禮了。”
“沒事。”負責人也笑了笑。
離開那裡後。絡易並沒有回會場。而是去了甲板。
微冷的海風讓他躁動的神經慢慢的平靜下來。
手心的血石已經被握得發熱。
看着那石頭。他的眼眶有些發熱。
青龍。希望真的是你。
又吹了一會兒海風。在收到負責人關於約定見面的消息後。得知那人會在今晚出發坐直升飛機過來。估計要到下午纔會到。
他才嘆了口氣。沉澱下心情便回了房間。
原本是要去和雷菲爾說一聲。但是接近的時候聽到會場中的歡聲笑語觥籌交錯。卻彷彿更襯得心情的落差。乾脆讓人幫忙進去說一聲。直接回房間。
宴會是通宵的。但是進行到凌晨的時候。雷菲爾就離開了。
他有些擔心絡易。
在詢問了負責人一些具體事情後便匆匆回去。
古萊西眼尖的發現。原本也要跟上去。卻被凱德爾給絆住。
那時候的競價。雷菲爾因爲是幫助絡易的。所以自然的被他們歸爲自己人。但是古萊西明顯是和雷菲爾作對的。自然就被歸爲對敵的位置。當然。並不是真的敵對。
畢竟凱德爾和古萊西也算是老朋友了。
雷菲爾回到房間。發現房間的燈都沒有開。四周一片黑暗。
他打開燈。然後走到絡易房門口。輕輕的打開房門。房間裡也是一片黑暗。不過隱約能看到敞開的窗簾中。透進來的月光照在牀上。那裡有一個人影。
他輕輕的走過去。在牀邊蹲下。打開牀頭的檯燈。
昏黃的燈光照在牀上的人臉上。似乎讓他感覺有些不適。眉頭微微皺了皺。卻沒有醒來。
而雷菲爾也能看清楚他的狀況。
青年側着身子。蜷縮在牀上。身上還穿着正裝。只是脫下外衣而已。雙手握成拳放在臉龐。隱約能看到其中一個拳頭中一點紅色。
雷菲爾立刻猜出。應該是那顆血石。
青年面容白皙。似乎有些疲倦。狹長的眼角有點泛紅。不像哭過。倒像是隱忍淚意導致的。
他忍不住皺了皺眉。伸手去輕撫了撫他發紅的眼角。視線再移到那被包裹在手心的血石。心下不由有些煩躁。
他深知絡易的性格其實是很要強的。不會輕易展露出軟弱的一面。
但是在這個東西出現後。他就一直不對勁。難道這石頭和他所尋找的人有關。那個人。是他什麼人。親人。還是……
這個問題他一直不想去猜。但是現在卻不得不想。可每次想。心情就會很糟糕。這種患得患失的不安感覺。讓他覺得異常的煩躁。他不喜歡這種失去控制。無法把握的感覺。
或許是心中的期盼太過強烈。絡易天還沒亮就醒來。
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時刻。
看着外面那壓抑的黑暗。讓他覺得空氣中彷彿也染上了濃稠的黑暗。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有些煩躁的離開房間。在這禁閉的空間。讓他心情更加窒悶。
黎明的海風不大。卻很冷。那種冷似乎是空氣中帶着刺骨的涼意。一接觸人體就迅速消散其中一般。
但是這股涼意。卻暫時安撫了他煩躁的心情。
手撐着欄杆。眯着眼睛有些失神的看着海邊太陽慢慢的浮起來。就像一個燒紅的鐵盤。
褲袋中的手機微微震動。強迫他回神來。隨後精神一振。連忙拿出手機。
可當看到來電顯示後。眼中卻染上了濃濃的失望。
果斷的按下拒接按鍵。隨後利落的發了條短信過去。他現在沒有心情應付雷菲爾。
電話被按斷之後。雷菲爾看着電話。微微皺眉。還想再打過去。但是卻提示了信息。打開後。裡邊只有一句話。‘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反正雷菲爾已經知道很多事情。他也不會刻意去隱瞞。
雷菲爾收起電話。讓萊恩立刻定位出絡易的位置。只是定位器備受干擾。應該是他所在的地方有什麼干擾到了。
他只能去監控中心。讓人調出監控。終於是找打他的位置。
雷菲爾做事向來一意孤行。絕對不會因爲別人的一句不要就真的不要。他只做他想做的。就像現在。
當他到甲板上的時候。太陽已經慢慢褪去了紅色。染上了淡淡的金色。光芒照在絡易身上。給他度上一層金黃。
而海風把他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遠遠看着。好像他會隨時飛走一般。
雷菲爾抿了抿脣。快步走了過去。順便脫下外套。
木質的甲板。即使腳步再怎麼輕。在如此寂靜的時候。腳踩在上面還是會發出很突兀的響聲。
聽到聲音。絡易回過神來。轉頭看去。便見雷菲爾正踩着濃稠的陽光走了過來。
金色的陽光渡在他身上。染上一層亮光。
原本金棕色的頭髮似乎也變成了純粹的金色。過肩的頭髮因爲沒有綁起來而被吹得四散。
隱約能從髮絲遮掩中看到那雙也被鍍上金色的眼睛。
整個人如同帶着金光。俊美的臉龐。修長健壯的身形。讓絡易有些恍惚。隱約似乎看到了某個熟悉的人影在此刻融合了。
但不一樣的是。那個人會對他溫和寵溺的笑。這個人卻不會。
恍然回神。心中更是落空。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想念和失落。
把他的情緒看得清清楚楚。雷菲爾壓下心中的不悅。伸手利落的給他披上衣服。“在這裡站了多久了。”
衣服上還帶着對方的體溫。或許是被冷風吹得太久了。突然的溫暖竟然讓他有些捨不得拿下衣服。
但這種被照顧的感覺太奇怪。他還是伸手想拿下衣服。卻被雷菲爾按住。
冷冰冰的聲音帶着霸道和強硬不容拒絕。“穿着。”
絡易皺了皺眉。但終還是沒有拿下。“你怎麼來了。”
“找你。”雷菲爾乾脆利落的說着。轉身手撐着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