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危急（八）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葉廖緬科吃驚的站了起來，行軍椅被自己腿部一推，叭嗒一聲倒在了地上。
“是的，將軍！”瓦西科夫嚴肅的說：“計劃就是這個樣子，我來之前已經上報過斯大林同志，經過軍委會的決議，完全授予我這次行動的權利。”
“絲……”葉廖緬科倒吸了一口涼氣。大手筆啊，領袖就是領袖，一出手，萬把人隨便的就犧牲掉了。
“一個半師啊……就這樣被扔給了德軍……”葉廖緬科站起來，喃喃的說到。
“沒辦法，中國有一句話，叫做壯士斷腕。爲了這場戰役能夠取得勝利，爲了偉大的紅色蘇維埃屹立不倒，也只有犧牲他們了。而且……”瓦西科夫小心翼翼的看了葉廖緬科一眼：“他們，都是新兵！”
“什麼？！新兵？新兵就可以這樣犧牲？他們是人，不是毫無生命的消耗品！”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葉廖緬科暴跳如雷的吼到。
“您看，老將軍，我們都知道您愛兵如子，但是，我所帶的這個集團軍過來，除了這個辦法，我們實在是沒有把握能夠衝過德軍的防線。而且我們是在北部德軍的包圍邊緣，莫斯科方面爲此還抽調了一個坦克師配合我們，我們衝過德軍邊緣的同時，莫斯科正面起碼有兩個集團軍發動了佯攻。那又該有多少士兵爲了我們而犧牲？爲了他們，爲了那些死去的士兵，我們不能讓他們的血變得毫無意義。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將軍……”
“好吧好吧，我知道……”葉廖緬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開始了在屋裡踱步。瓦西科夫沒有開腔，坐在那裡，就那麼靜靜的看着葉廖緬科，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那你現在手上有多少士兵？”葉廖緬科終於停下了腳步，忽地轉過頭問道。
“我手上現有近衛十九師，第二十二機械化步兵師。另外的第十一、十五、十九步兵師，還在後方一百公里處，大概明天早上，他們就可以趕到。將軍，您可以組織到多少人？”
“唔……好，很好！你手上已經有了五個正規師，我手上有出來時完整的一個步兵師，到了這裡，我又收攏了一些部隊。大概有兩個團的散兵，加上一些新徵的士兵，我把他們編成了一個新的師。也就是說，我手上有兩個完整的步兵師。附近的游擊隊，在你前來途中，我就已經派出通訊員去通知了。相信附近大大小小的游擊隊，也有不下十來支，這些人收到了，也是很大的一部分力量。”葉廖緬科心裡有了幾分底，說話也變得有條理起來。思路也開始清晰，不再是像開始那般混亂了。
“還有一個問題，呃……您知道，我那位政治部主任，別什連科上校，是……嗯，政治部的人特別派給我的。我本來是不想，呃，將軍，也許您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瓦西科夫知道，來了這裡，一切就要靠這位老將了。那五個師的部隊，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少將就能指揮得動的。要說現在要是朱可夫來了，那還差不多。雖然現在人家勉勉強強是個中將，可是人家會打仗啊，那在遠東，把日本打得是稀里嘩啦丟盔棄甲。他瓦西科夫可沒有那麼大的功勞，有的也只是從德軍戰俘營裡面，帶出了那麼百把來人。所以，瓦西科夫，毫不猶豫的就出賣了特赫留申派來的眼線，一切還矇在鼓裡，毫不知情的別什連科同志。
“哦，我知道了。”葉廖緬科很高興，咧着嘴笑起來。他很開心，因爲眼前這個小子，很明顯，和那是很識時務。已經迫不及待的向自己表明了心跡，是鐵着心的要投靠自己了。想想也是，這個才從戰俘營裡跑回去的小子，政治部那幫傢伙是怎麼都不會放心的。看來這個小子，也是想找個靠山，然後準備在戰場上大幹一番，等着好好的升官了。葉廖緬科知道，這小子還是有幾把刷子的。總參謀部裡，瓦西科夫還是有幾分名氣的，特別是在作戰室跟斯大林頂嘴，斥責貝利亞的時候，讓衆多軍官簡直看到了希望。同時也爲這小子暗暗捏一把汗，誰得罪不好你要得罪貝利亞，那老傢伙可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啊。而那頂斯大林的一句“我們正在忙，請讓我們工作，好麼？”，簡直讓所有人見了鬼一般。頓時驚爲天人，連沙波什尼科夫、莫洛托夫、鐵木辛哥等人，都在心裡狠狠的比劃了一個大拇指。這年頭，敢頂撞偉大領袖的主兒，那可是珍稀瀕危物種啊……
連聲名赫赫，脾氣暴躁的朱可夫，面對斯大林的時候，現在的他撐死也最多敢發發牢騷什麼的。也就是從那時，朱可夫這個鐵血小矮子，對高大的瓦西科夫，頓時心生景仰：偶像，偶像啊！
這些天，葉廖緬科沒有閒着；莫斯科方面更是急得火燒屁股一般，都成一鍋粥了；莫斯科城外的德國國防軍也很忙，面對着對面的幾百萬大軍，你來一個優哉遊哉試試？莫斯科城外，整天到底的炮聲隆隆，就沒有停歇過。不過這還是小範圍的炮戰，因爲雙方都在試探，在試探對方的火力狀況，炮羣位置。白癡纔會先大規模的開火，雙方都知道對方的大炮不是一兩百門，上千門的火炮羣轉移，在莫斯科這兒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德軍集團軍羣裡面，舍爾納元帥奉命指揮所有的炮兵集羣。德軍一共一千八百多門大炮，被分成了三個集羣，然後再次的分成若干小集羣。以團爲單位，散在莫斯科外圍，被數十個步兵師緊緊的護衛着。里希特霍芬本來是閒來無事的，可是突然，不知對面的蘇聯軍隊是發了什麼瘋。整個天空開始不寧靜起來，蘇軍開展初期損失了一千多架作戰飛機。但突然，蘇軍變戲法一樣的拉出了好幾百架飛機，沒事就往前線的德軍腦袋上晃悠。德軍的前線距離對面的蘇軍，僅僅幾百米而已。雙方的士兵架好了機槍，挖好了暗堡和交通壕，各種火力開始架設。猙獰的殺人兵器被架在了戰壕裡，射擊孔上，雙方開始了火氣十足的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