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尾二 聖光之願禮拜堂之戰（十一）
從蒞臨聖光之願禮拜堂以來，阿爾薩斯第一次表現出了失態和慌張。
他大聲呼喚着傳奇魔劍的化身，名爲霜嘆的冰寒少女，儘管他已經看到，那名被霜之哀傷的力量正面擊中而虛弱不堪的聖騎士正以徒勞的方式試圖阻止和禁錮魔劍的迴歸，不過在他看來，這樣的禁錮，僅僅是他所能做出最後的垂死掙扎。
可是……阿爾薩斯的呼喚，所得到的迴應卻是……
嗯……你是說“這邊正忙着做其他的事情所以沒空理那個頭盔架子”麼……原來如此。
在霜之哀傷的化身，如今被聖騎士高和雙臂環抱，與其雙脣緊貼的少女“霜嘆”腳邊，關在命匣裡的克爾蘇加德仍舊忠實地履行了其身爲傳聲筒的功能。
主人……我只能幫到你這裡了口牙！
如果命匣外可以延伸出一雙手臂的話，那麼，或許如今的克爾蘇加德所能做的就是爲她所忠誠敬愛着的主人比一個大大的拇指i’llbeback的梗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是那麼可靠！
失去了魔劍傍身，阿爾薩斯頭盔之下的靈魂之火激烈地跳躍着，望着那刺穿了自己的身軀，看上去與此前邪惡而又可怖的“墮落之劍”截然兩樣，散發着純粹的正義光輝，火熱而滾燙的“灰燼使者”，以及手持此劍，金髮披肩，光輝四射的身影，一時間只能僵硬地發出沉悶的聲音。
而也就是在同一時間。聖光之願禮拜堂前，所有已經做好了付出生命拼死一戰的聖騎士們，包括提里奧?弗丁在內，也幾乎都在那美麗而又璀璨的女性身姿出現的一瞬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那個或許本應在未來只存在於艾澤拉希大陸史之中，如今已經再不存留於世的英靈之名，幾乎是同時在兩方的口中傳出，匯聚在一起
光明使者……烏莎……？！
皎潔如同天使的美麗容顏，以及那標誌性的，如同聖光一樣璀璨不可方物的披肩金髮。除了如今手持着的是金光四射的灰燼使者而非她所慣用的戰錘之外。如今那悄然而立，浮現在衆人面前的身姿，毫無疑問地正是那曾被整個艾澤拉希大陸所傳頌着的聖光代行之人，烏莎?光明使者！
“那樣純粹的聖光力量……毫無疑問。整個艾澤拉希世界……不。或許在所有的世界中。也無法找出那般純粹和無暇的光明……”
德萊尼聖騎士瑪爾德拉驚歎着，望着那幾乎純淨到透明，卻又空前強大和無邊無際的光明。
“那是以我的力量絕對無法做到之事。也只有她，才能夠做到以自身的光明，淨化如此深重的仇恨與邪惡……”
提里奧?弗丁若有所思地望着那柄如今已經重歸神聖的灰燼使者之劍他曾親口對達莉安?莫格萊尼坦言，五大聖騎士中，也只有光明使者烏莎有可能淨化那把墮落之劍，而如今，他的話無疑得到了證實。
事實上，在五大聖騎士中，大十字軍達索漢、洛莎副官圖拉揚、加雯拉德以及老弗丁，這四人從來都很清楚，同爲初代聖騎士的五人之中，只有光明使者烏莎是在聖光的道路上走得最長最遠的那一個，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聖光的本質和力量，同樣，也沒有人在對聖光的運用和駕馭上能夠超過她。
正因爲如此，生性不喜戰鬥的她，在與同爲五大聖騎士的其餘四人有數的幾次“交流”中，在她一生中所面對的無數艱苦戰局中，從來沒有遭逢過哪怕一次失敗。
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後，面對着她那曾經最得意的弟子阿爾薩斯，烏莎也本有着輕鬆脫身生還的機會。
只是，最終無法守護所珍視一切的痛苦，讓她最終選擇了死戰到底。
“烏莎大人她不是已經……”
科爾法克絲一雙眸子裡閃耀着的，除了無與倫比的崇拜與驚喜之外，還有些許疑惑。
“……被埋葬在悔恨嶺的，的確是烏莎她的……遺體。”
老弗丁輕輕頷首，目光卻始終未曾從那名女子的身上挪開。
“安多哈爾之戰後，阿爾薩斯曾想要將烏莎的軀體復甦成爲死亡騎士，可是，哪怕是死去的烏莎，其所蘊含的聖潔之光仍舊不容任何邪惡褻瀆，甚至連那些被她所祝福過的騎士團成員們也是一樣……”
沒有人比提里奧?弗丁更清楚，當初，光明使者烏莎的確已經英勇戰死，因爲，在那場大戰之後，就是早已隱居在瘟疫之地的他，懷着悲痛萬分的心情，爲光明使者烏莎，以及與她同時戰死在那裡，爲數過百的白銀左手騎士團，修築了位於悔恨嶺的那一片英靈之墓。
後來，他帶領着銀色黎明的衆人，將白銀左手騎士團成員們的屍骨都轉移到了這片聖地的土地之下，可光明使者烏莎的軀體和靈魂，卻早已化爲純潔的聖光，在悔恨嶺的那座墓穴上空，如燈塔般時刻爲迷失在那片黑暗之地的人們指引着光明的方向。
正因爲如此，最終在聖光之願禮拜堂之下，本應屬於她的那一塊墓穴，如今僅僅矗立着一座雕刻有她生前模樣的紀念像。
而現在，當那明明已經不存於世的身姿再度重現於眼前，提里奧?弗丁卻很清楚，眼前所出現的那熟悉的容姿，絕非是一幕虛假的幻象。
無論是那純粹而又光輝的力量，還是已然被淨化而重新成爲領袖之劍的灰燼使者，都已然證明，她的身份絕無異議。
而這當中的緣由……
“是他的……緣故？”
意識到某個可能的老弗丁，終於將目光轉向了另一側。
在那裡。此前被委以重任的年輕聖騎士，仍舊在與霜之哀傷的化身激烈地死鬥着從兩人手足交纏脣齒交合的戰局來看，這真是一場旗鼓相當的激戰。
烏莎……你怎麼可能還活着！
就在所有人都因爲烏莎的突然出現，因爲局勢的突然扭轉而驚歎着的同時，此時被灰燼使者洞穿了軀體的阿爾薩斯，聲音卻變得瘋狂無比。
在安多哈爾……你明明就已經……
他奮力掙扎着，強行將身軀從灰燼使者的劍鋒之上抽離。
薩隆邪鐵打造的全覆式鎧甲與劍鋒交錯，發出刺耳的黯啞金屬摩擦聲響。
令人驚訝的是，當劍鋒抽離了阿爾薩斯的軀體時，並沒有血液從中流淌而出。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縷縷散發着懾人氣息的黑色霧氣。
那霧氣彷彿有生命一般，從鎧甲的缺口中爭先恐後地涌出的同時，一遇到周圍無暇的光明，就在激烈地掙扎後消散無蹤。
不過。阿爾薩斯本人看上去卻並無大礙。這刺穿了胸膛。從左胸橫貫而過的一劍，卻彷彿根本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一般。
也就是在此時，從現身伊始就保持着如光般的純淨與安然。悄無聲息的美麗女子，望着這樣的一幕，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的學生……你終於還是走上了這條道路。
如同是光照耀在黑暗之上，這聲音是這般地治癒人心，只可惜，當烏莎以這樣溫和的聲音，如同當初一般地稱呼阿爾薩斯的同時，這名如今早已墮落成爲死亡騎士的王子，卻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這和你無關！烏莎！
他擡起手，掀起了一陣恐怖的黑暗風暴，試圖將其中的光明使者撕扯成碎片。
不過，沒有了霜之哀傷傍身的他，這般攻擊面對着這片大陸上曾經最強大的聖騎士，卻顯得如此軟弱而徒勞無功。
在烏莎的身後，一雙最最純粹的光之羽翼輕輕拍打，無窮無盡的光輝驅散了一切邪惡和黑暗，護佑着這具完美無瑕的光之軀體。
戰裙之下修長的雙腿輕輕邁步，手中的灰燼使者再度光輝大作，僅僅是在那樣的對話過後，烏莎就再也不發一言，而是直截了當地驅使起灰燼使者中無窮無盡的光之焰，對阿爾薩斯發起了強大而不可匹敵的攻擊。
阿爾薩斯那被鎧甲包裹着的身軀在無窮無盡的光輝中痛苦地掙扎着，從內到外，彷彿有無數痛苦的靈魂一起發出驚恐的尖叫，在他的背後，象徵黑暗與邪惡的氣息被蒸發，化作升騰的霧氣，而後又被光焰焚燒殆盡。
那是位於這片大陸的最頂端，強大到超越了半神的存在，可現在，就是這樣強大的阿爾薩斯，在莫名復生的光明使者烏莎與灰燼使者面前，卻彷彿毫無還手之力一般。
“呼……唔……”
此時此刻，身處距戰場數十碼之外的腐蝕之痕旁，將懷中尤無所覺的冰涼嬌軀緊緊摟住的高和，用視線的餘光注視着這一切的同時，心中也同樣地驚歎不已。
事實上，就連他也沒有想到，這場看似已經註定了敗亡結局的戰鬥，居然會發生這樣驚人的變故。
就在此前，就在他手持灰燼使者，與霜之哀傷碰撞的那一刻，他分明感覺到，從兩劍交匯之處，一股讓他萬分熟悉的氣息，悄無聲息地透過霜之哀傷的劍鋒，沁入墮落的灰燼使者，而後又流入了他的軀體。
那股熟悉的氣息，與他曾在悔恨嶺所接受到的祝福如初同源，更讓高和難以置信的是，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他行囊之中的萌化武器“命運之劍”裡，原本應該安穩沉睡着的器靈小蘿莉烏莎，也就在這時突然出現，並且在他已經無法抵抗霜之哀傷力量的情況之下，從容而溫柔地接過了他手中的灰燼使者。
接下來所發生的這一切，被冰封的高和幾乎是清晰地“看到”了全過程，也正因爲如此，他纔會在霜嘆試圖汲取他靈魂的同時，反過來試圖限制霜嘆的迴歸，爲的。就是創造這樣一個重創甚至擊殺阿爾薩斯的良機！
“……光明使者烏莎麼……果然……”
一直以來都對小烏莎的身份有着若隱若現猜測的他，也終於算是在如今得到了一個確鑿的結論。
事實上，當初在悔恨嶺，他就曾經一度產生過這樣的推斷，不過因爲“聖光”本身在此後就音訊全無，這也讓他無法證明自己的推測。
誒嘿嘿……被發現了呢……
在高和的意識裡，聖光的聲音聽上去倒是一丁點異樣的情緒也沒有。
當初人家就只是試着種了聖光之種而已，沒想到居然真的成功了呢……
“廢話少說……等解決了這邊我再收拾你……”
哎？等等……從剛剛開始明明是人家護住了你的靈魂和意志，這時候應該感謝人家然後高呼聖光在上的口號纔對……
“少來！鬼才知道你這傢伙到底打着什麼主意……”
就在高和毫不客氣地口頭打擊着聖光的同時，在他懷中。雙眸微微閉合的霜嘆卻突兀地睜開了眸子。
“……”
她似乎終於是意識到了什麼。嘴脣微微開合，試圖抽離被以某種方式“侵攻”而無法脫離的脣舌，一雙被壓在高和胸膛前的小手，也總算是開始主動地推拒起他的懷抱。
嗯……你是說“雖然感覺很奇怪但是不想被反過來吸掉靈魂所以等下次再說”……原來如此……
在克爾蘇加德喋喋不休的解說聲中。高和的身體一僵。雙手不由自主地已經放開了對少女纖細腰肢和渾圓翹臀的糾纏。
與此同時。兩人從最初一直糾纏至今的嘴脣分開，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啵”聲響。
就在高和心中微微有些悵然若失的同時，清冷的少女身姿悄然自他眼前而逝。再度出現之時，剛好是重新化身爲魔劍，擋在了手持灰燼使者，對阿爾薩斯發起攻擊的烏莎面前。
“鏘！”
光明與黑暗的交錯，所迸發出的，是又一輪恐怖的衝擊。
咔嚓！
恐怖的衝擊波，將束縛着高和軀體的黑冰徹底粉碎，連帶着他的身體也再度飛出一段距離。
在他的身邊，克爾蘇加德的命匣無力地翻滾了幾下後，終於是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看樣子，這傢伙這一次大概是連發出聲音的力氣也沒有了。
霜嘆的突然介入，讓狼狽不堪的阿爾薩斯總算是得到了喘息的機會，重新手持霜之哀傷的他，幾乎是在第一時刻就對烏莎發起了強硬的反攻！
“……”
面對傳奇魔劍霜之哀傷，光明使者烏莎卻沒有絲毫畏懼，皎潔的軀體再度動彈，所表現出的，卻是從前那個溫婉的她絕不會顯露，如戰神般一往無前的氣勢！
霜之哀傷與灰燼使者，這分別代表着光明與黑暗極致的兩把武器數度交錯，可與其所表現出的力量不同的是，同爲持有者，阿爾薩斯已經破損的軀體中再度有黑色霧氣逸散，而烏莎那邊，身周的光輝卻明顯更加璀璨。
毫無疑問，最初的那一劍雖然未能對阿爾薩斯造成致命的傷害，可是卻也切切實實地傷害到了他的力量根本，這令他失去了與眼前光明使者正面對抗的能力。
而他本人，顯然也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哼，烏莎……你活着的時候也不能阻止我，現在……更不可能！
在最後一次劍刃交鋒之後，阿爾薩斯飛速退卻，拉開了與烏莎之間的距離。
他拋出了手中的霜之哀傷，再度化身成爲那清冷的少女霜嘆。
寒冬般的凜風再度吹拂過整片戰場，在風中，黑暗能量悄無聲息地匯聚。
起來！重新爲我效命！
伴隨着阿爾薩斯的呼喝聲，這片狼藉的戰場之上，再度出現了驚人的異動。
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之下，那些在此前在德萊尼、血精靈以及血色騎士團三方圍剿下已經死傷殆盡的亡靈，那些在此前被清算的力量擊潰的黑鋒騎士，居然都在這一股力量籠罩之下，重新獲得了生機！
儘管絕大多數黑鋒騎士的軀體和靈魂，都在此前的清算之中被粉碎和摧毀殆盡。可是，作爲死亡騎士大軍之中最強大的那些人，那些在生前幾乎，甚至可以說是已經擁有媲美英雄級實力的強大騎士們，他們的軀體哪怕在死後也仍舊有着強大的力量。
而現在，正是以天啓四騎士中除莫格萊尼之外的其餘三人爲首，近百名死亡騎士再度在霜之哀傷力量的灌注之下復甦，重新成爲了阿爾薩斯麾下堅不可摧的利劍和爪牙。
“不！”
就在此時，提里奧?弗丁突然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剛剛，當他和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光明使者與阿爾薩斯的激鬥同時。卻沒有注意到。阿爾薩斯的這一次亡者大軍，並不僅僅是使用在了戰死的死亡騎士身上。
名爲達莉安?莫格萊尼的少女，在此前剛剛爲了父親，選擇以殉難的方式終結了自己的生命。
可如今。她的靈魂卻無法安寧。霜之哀傷的力量趁所有人不備。居然輕而易舉地喚醒了她已死的軀體，並且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將她復甦成爲一名新的死亡騎士！
爲了阿爾薩斯！
如今。意志已經完全被霜之哀傷所掌握的她，毫不遲疑地對衆人發起了攻擊。
而復活的黑鋒騎士團，也在短暫地整隊後，以無數亡靈天災軍隊爲先鋒，再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地對聖光之願禮拜堂發起了衝鋒！
“達莉安！清醒過來！你不能……”
提里奧?弗丁高呼着，戰錘幾乎就要落在那名眼眸中閃耀着冰冷火焰的女孩子頭頂，可卻在最後一刻偏離了目標，僅僅是擊中了她的頸側，將她打倒在地。
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被霜之哀傷所奴役的靈魂幾乎沒有了掙脫和重歸自由的可能，可就算是這樣，他也仍舊不願放棄最後的一絲希望。
也就是在老弗丁發出呼喊的同時，光明使者烏莎，終於也有了動作。
光翼拍打，她沒有絲毫遲疑地阻擋在了亡靈大軍與聖光之願禮拜堂之間，看樣子，居然是要以一己之力，再度上演一次此前高和所曾表現過的戲碼。
蠢貨！你以爲你能守護這片土地多少次？！
阿爾薩斯狂妄地大笑着，似乎對烏莎的舉動沒有絲毫意外。
黑鋒騎士！碾碎他們！
遵命！
數十名強大的黑鋒騎士，在三名重新復活的天啓騎士驅使之下，向光明使者烏莎發起了衝鋒。
不過，就在這時，光明使者烏莎居然第二次地開口，也是第一次地……對阿爾薩斯的話語作出了迴應。
我再度存在於世的意義……不止是爲了守護！
嗯？！
阿爾薩斯驚愕地望着說出了這樣一番話的光明使者。
他眼睜睜地看着那柄閃耀着無窮光輝的神聖領袖之劍，在已然光化的烏莎手中，毫不遲疑地插入腳下的地面。
他那因驚愕和不安而躍動着的靈魂之火所映照出的景象，是烏莎那純粹的光之軀體，在下一刻極盡昇華，化作純粹光輝的一幕。
下一刻，無窮無盡的光輝……再度化爲尖銳的清算之劍！
什麼……這是？！
這樣的光輝，阿爾薩斯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代表着什麼？
那毫無疑問地，正是就在剛剛，位於聖光之願禮拜堂地下的上千英靈，纔剛剛爆發過一次的……神聖清算！
如今，光明使者烏莎居然以自身爲媒介，憑藉一己之力，生生地在阿爾薩斯面前，再度發起了一次規模和力量都不遜色於前的……象徵懲戒與復仇的清算之光！
號稱所向披靡的亡靈天災大軍，號稱無堅不摧的黑鋒騎士，在被霜之哀傷復活後短短的片刻中，這些邪惡的爪牙們，再度經歷了第二次的覆滅。
而當最後一名能夠被阿爾薩斯當作盾牌的死亡騎士也因爲喪失了所有力量而倒下，被那純潔無比，卻又毫無疑問地有着致命殺傷力的光輝所正面擊中的死亡騎士領袖，終於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不……這不可能！
儘管第一時間收回霜之哀傷並且用其所凝聚的力量進行防護，這一次清算，終究還是重創了他的軀體和靈魂。
那是比此前貫胸的一劍更爲嚴重的傷勢，對於如今已經轉化成爲死靈的阿爾薩斯而言，這樣純粹的清算之光，對他所造成的，絕對是足以致命的傷害！
光明使者烏莎，從她出現開始，原本已成定局的局勢就已經悄然扭轉，而這最後致命的一擊，徹徹底底地讓阿爾薩斯此次試圖剿滅聖光之願禮拜堂的計劃，盡數化爲了泡影！
……不……還沒有結束！
阿爾薩斯奮力試圖支撐起身軀，可下一刻，失去了手中支撐點的他終究還是重重地跌落塵埃。
名爲霜嘆的少女，於此時此刻再度顯露出真實的容姿。
她白皙的小手隨意一揮，撕裂了面前的一片空間，一雙清冷的眸子卻一眨不眨地凝視着不遠處躺在地上無力動彈的聖騎士。
嗯……你是說“已經結束了，受傷的頭盔架子就不要留下來丟人現眼趕緊說完最後一句臺詞然後開納克薩瑪斯跑路”……原來如此……等等！主人！請不要丟下克爾蘇加德口牙！
高和的身邊，命匣克爾蘇加德的哭鬧顯然並未能夠打動霜嘆亦或是阿爾薩斯，很快，在方纔的一場清算光輝中僅剩的三名同樣傷痕累累的天啓騎士，在勉力攙起重傷的阿爾薩斯後，跟隨着少女纖細的身影一起跨入空間裂隙，轉瞬之間便消失不見。
注視着這一幕的高和，耳畔清晰地傳來了阿爾薩斯那不甘的低語。
光明使者……弗丁……還有你……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再一次相見……
到那時……就不是在這充滿聖光的聖地了……
伴隨着一聲轟鳴，天空之中，恐怖之城納克薩瑪斯轟然而動，裹挾着厚厚的黑暗，緩緩向北方飄飛而去。
只是一小會兒，這座曾經令整個人類國度壓抑了數十年的恐怖之城，終於徹底消失在了衆人的眼簾間，消失在破碎的暗黑天幕之中……
ps：：好吧……還有一章就能搞定卷尾2了……
2：關於近況在之前的單章裡有說明，不瞭解情況的筒子請閱。
3：新書真他喵的難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