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麼,這麼多人圍着一個女孩子。”我走前制止的時候才發現被圍着的女孩子居然是吳幻思。
“吳幻思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我很驚訝。
“泰查晉,你快走,這些都不關你事。”
爲首的男人看了看我,對我說:“你就是十三妹條仔啊。那就剛剛好了,江湖事江湖規矩。我山雞哥別的不敢說,但是義字當頭,十三妹在一年前報串,害我蹲了十來天號子,我找人颳了她差不多一年,才知道她後來轉學到這學校,既然你要出來講數。我們過去慢慢講。”
這個山雞哥的廣東式普通話說得十分飄準,聽得我頭都大了。而且他的反射弧也實在太長了,過了一年多才找上門。但我們倆也半推半就地被他們帶進了一個巷子裡。
“吳幻思,這個是什麼回事啊,十三妹又是誰啊,是不是認錯人了?我要不要報警啊?”
“泰查晉,你走就好了。不要管我?”
“你該不會是十三妹吧?這個山雞哥又是什麼來頭啊,我已經被我們班那個山雞哥整過一次了。怎麼這麼多人喜歡叫山雞啊,有這麼好聽嗎?”這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得罪了洪興,這輩子居然要這麼被整了。
“你們倆說什麼話呢。十三妹,還好我這一年多都在你學校附近蹲你,不然還真的被你走溜了。也不要說我欺負你,今晚跟老子去樂一樂,明天保證你們兩個安全回去。”
“這到底什麼回事啊?吳幻思?”
“哦?十三妹你條仔不知道這件事情啊。讓我告訴你吧。當你大哥我喜歡上十三妹,誰知道他敬酒不吃吃罰酒,居然還在我尾行的時候報警了,害我蹲了好幾天。”
“你跟蹤別人這是罪有應得,你不放我們走,我也報警了。”
“呵呵,你也要叫條zi,你小子有種,我看你能怎麼叫。”
山雞哥奪走我手中的手機,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後走到吳幻思面前:“十三妹,你以前不是很兇狠的嗎?現在在你條仔面前要扮乖乖女啊,當年十三妹那個朵不是輕易說叫就叫的哦。”山雞哥用手按住吳幻思的臉頰。
我當然衝過去,雖然被兩個人按住了,但還是能夠最終還是掙脫出來了,一把撞開山雞哥。我拉住吳幻思的手準備逃走,但他們十來個人立刻又把我們包圍住了。
“你小子夠姜,我喜歡。既然你要帶走十三妹嘛。江湖規矩,只抽!抽贏我,我就讓你走。或者你自己一個人走也行,我也不會不放你,但是十三妹嘛,就讓我和她好好敘舊。敘敘舊,呵呵。”
我這時候才正式大量眼前這個山雞哥,一米九的身材,雖然不算很壯,但是真的很胖。
我是不可能逃走,君子動口不動手,我看看能不能曉之以理。“山雞哥是吧,你這樣做是……”
“一句話,打就打,不打就滾。我不喜歡別人廢話這麼多。”
看來我只好硬着頭皮上了,“打就打,但是不要打臉。”三十來歲都要像個小混混打架,我這老臉都快要丟光了。
他們十來個人圍成一個圈。我就和山雞哥兩個人在圈裡開打。
“我跟你說,我學了好幾個月的拳擊,你小心被我打傷了。”
山雞哥果然是專業當小混混的,我話都還沒說話,就直接開打了,而且拳拳生風,和他肥胖的形象完全不一樣,沒想到他是不一樣的胖子。而且山雞哥居然不講信用,說好了不要打臉,他每拳都往臉上揍,我爲了護住自己俊俏的臉,,把雙臂都擋在臉前。這樣一直防守着也不是辦法,我乾脆豁出去了,成功地往山雞哥的身上打了幾拳。只是我的拳打進去都像陷進去那般,起不了任何作用。果然,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三兩下就被他們打趴下去了。
“弱雞,沒這麼大個頭就被戴這麼高的帽。你自己滾吧,十三妹就交給我們了。”山雞哥說話,就朝着吳幻思的方向走去。
腹部被一擊重拳打中,我整個人都開始抽搐,而吳幻思則是被他們圍起來,眼看就要被帶走了。
看到他們一步一步走向吳幻思,我咬緊牙關,把身上的疼痛壓住。“等一下,我還沒有輸。”我艱難地爬起來,挑釁着山雞哥。“來啊,繼續打。”山雞哥聽到後,又往回走。果不出其然,我幾下子又被打趴了。
“等一下,我還行。”我又從地上掙扎地爬起來,向山雞哥比了一個手勢。
“你小子還敢挑釁,看我不揍你到不成人形。”山雞哥一記重拳打到我的肚子裡,然後就一頓暴打,就像是打着人肉沙袋那樣,直到我再地上趴了很久,他才轉過身。
“等一下,我還能打。”我後面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我袖手旁觀,吳幻思很可能就會被他們玷污,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我只能憑着自己的意志,一步一步地站起來。
“哎呦,沒想到你小子還是條漢子。來,哥哥我敬你是條漢子,讓你三拳。”山雞哥戲謔地說,拍了一拍自己的大肚腩。
我緩了一口氣,蓄足了力氣,連續向山雞哥打出三拳,但是都被他閃過去了。然後他一個掃堂腿,我又跌在地上了。
“小子,我的耐性就很差的。雖然你這精神感動了我,但是你再纏着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打死我吧,不然我不可能讓你碰吳幻思的。”
“你這麼犟是吧,我山雞也不是不講理的,江湖事江湖了。要是你願意斷一根手指,今天我就放過你們。”
山雞哥後面的小混混掏出了彈簧小刀,彷彿證明這句話是真的。
“斷一根就斷一根,來吧。”正當山雞要走過來切手指的時候,周免卻出現了。
“那個什麼進,你太遜了。這種傢伙你也打不過。不過還好你拖住了時間,你的表現勉強及格吧。”
“這個大叔,你又是哪根蔥啊。這麼老了要來做架樑,信不信我打爆你啊。”
周免一步一步地走過去,挑釁地向山雞比個動作。
“西八,看來你不進棺材不掉眼淚。”山雞拿着彈簧小刀,向周免刺過去。周免一個轉身躲過去後,就是就連續打了山雞好幾拳。就好像葉問的快拳那樣,山雞這麼大隻的人就活生生地被打趴了。
“阿叔我走江湖的時候,你還在喝奶了,居然敢用刀指着我,看來你不要命了。”
“其他人看着幹啥啊,動他啊!”山雞一個人被打趴了,就打算來羣毆,可是他說完後,也是沒有動靜。因爲他的馬仔都被黑衣人包圍了。
“你是跟誰混的,報個堂號出來。”
“我是跟南哥的,你有種別走,我回去搬馬。”
周免扔了個電話給山雞,“我就是有種,我也不走,你快叫人過來。”
山雞哥打完電話後,十五分鐘,南哥就帶着一班兄弟過來了。
“你個老頭混哪裡的,敢動我兄弟,看來你不要命了。”南哥先聲奪人,人都沒到,話就放出來了。
“你是小南?看清楚我是誰來了沒。”
“原來是英雄哥。小弟有什麼做錯的,我小南跟你賠不是。江湖上我最敬重的就是英雄哥了。當年泰仔來這裡踩場,設了地下拳王賽,打傷了我們幾十號人。最後還是英雄哥憑藉着中國功夫,打跑了泰仔,你的拳王事蹟江湖人都已經把它傳說化了。這次是小南管教不好,希望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
“我已經轉行做正當生意了,以前年輕的時候那些陳年往事,就算了。不過那個人打傷了我們的人,你怎麼看?”
南哥從身上拿出一把砍刀,這個突然的動作令大家都劍拔弩張。“是我管教不好,英雄哥,這個砍刀給你隨便砍。”
周免拿了砍刀,把刀扔給了我。“傷的人是你,你喜歡怎麼砍就怎麼砍。”
作爲新時期有知識有文化的人,怎麼可能會打打殺殺。萬一砍了個半身不遂,我豈不是要負責任,照顧他一輩子。
“算了算了,吳幻思也沒事情,這件事情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最終選擇息事寧人。
“小南,這小兄弟說算了,那就算了。我也金盤洗手這麼久了,不想把事情鬧大。但是,你們誰敢在搞我侄女,你們就要報警找失蹤人口了。話就說到這了,好自爲之。還不立刻滾!”
“謝謝小兄弟的高風亮節,來日必當報答。英雄哥,我回去管教他們,現在我們立刻滾!”南哥帶着他們一起立刻跑了,而我被周免帶回他家治療了一下。
吳幻思剛剛也嚇到了。一直都在問我有事沒,眼睛都溼溼的,生怕我出了什麼事情。到了周免家,我被醫生治療過後,她纔去安下心來。周免讓吳幻思去洗洗澡去去晦氣,吳幻思看我沒什麼大礙後就先離開了。
周免使走了吳幻思後,過來和我聊天。“今天謝謝你拖延時間,男子漢大丈夫,雖然打不過,但也不能退縮。你說,你要我怎麼報答你。”
“不用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應該的。”
“你也挺合我胃口的,我思前想後,那就以身相許吧。”
我被周免這句話嚇死了,四五十歲的大老粗還要對我以身相許,看不出他有這種嗜好,難怪一直都還沒有再娶。我頓時感覺自己人身不安全了,難怪感覺周免對我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叔叔,你的以身相許我是無福消受了,請你不要打我主意吧,我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小夥子瞎說什麼呢。我是說我的侄女吳幻思。女大不中留,吳幻思也該找戶好人家了。你今天的表現雖然差勁死了,但起碼還算個男人,我勉強承認你吧。”
“那個周免叔叔,不用這麼嚴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應該的,更何況吳幻思還是我同學,是誰都應該這麼做的。”
“我就是喜歡你謙虛的品格,你小子還算不錯,比其他吊兒郎當的人強多了。”
“不是這樣的,吳幻思還小呢,你也應該尊重她的意見。”
“我就是喜歡你會照顧人的品格。但是吳幻思今年都十九了,要是在以前,十三歲都可以嫁了。現在嘛,你們可以先辦了酒席,結婚證什麼的晚點才領。”
“那肯定不行,我們還在讀書,怎麼也得把書讀完才能談婚論嫁。”
周免聽了我的話,想了好久,說:“你說的也沒錯,難得我們家族出了個大學生。那就按你的意思,等你們畢業後就擺酒吧。”
“我可沒有這麼說哦。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嫌我家的幻思條件不好咯?”
“沒有,絕對沒有。”
“那就這麼定了。但這事情千萬不能給吳幻思知道,你都知道,女孩子臉皮比較薄,你是我外甥女婿的事情,我們兩個人知道就好了。到時候你們畢業,交給我,我來幫你們有多大搞多大。”
“舅舅,你們說什麼說得這麼熱鬧啊。我都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呢。”沒想到吳幻思洗澡這麼快呢,突然間就出現了。
“幻思,英雄惜英雄。之前這小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經過這件事後,我感覺他還是有一丁點骨氣的,勉強承認了他了。”
“是嗎?泰查晉,謝謝你。這次真的害你被打得這麼嚴重,我很過意不去。你還覺得哪裡痛嗎?”
“吳幻思,我還好啦,我其實也沒啥事。還好自己護住了臉,所以臉部基本沒受傷,不然回去被爸媽發現就麻煩了。哎呀,都六點多啦,我要回去吃飯了,不然爸媽又會擔心了。”
“你不在休息一下嗎?要不我幫你打電話給阿姨,你可以不用這麼着急回去啦。”
“不用啦,你打過去萬一被我媽誤會了,我又要被問長問短了。”
“幻思,你放心吧,舅舅幫你送他回家。保證他安全。”
我跟着周免到了停車場,坐上他的車。
“未來女婿,我給你面子才叫你一聲未來女婿。我家幻思很金貴的,要是你像今晚那樣的語氣和態度,信不信我把你扔進大海。”
“可是我很吳幻思根本就……”
“不用可是了,我家幻思難得看上你,你三生有福,好好想想以後的日子吧。”
一路無話,但我總算坐着周免的車安全回家了。
回到房間後,我脫下衣服,背部和腰部都黑一塊紫一塊,碰上去都很痛。所以只能在家休養幾天,身上的淤青才慢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