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一下子有六條魚遮住了那邊投射過來的光線,使玻璃的對面一暗,玻璃的這一面就有類似於鏡子的效果了。
沈飛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變身後的尊容,嚇得手裡的麪包蟲都丟出去了,張着大嘴“哈、哈”的叫着!
杜夢一直在緊盯着沈飛的一舉一動,當然看到了沈飛緊盯着自己的倒影時發出的鬼叫,不由得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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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你是被自己嚇到了麼?看來你是第一次照鏡子,估計以前餵魚的時候,房間裡的光線都挺亮的,從來都沒看到過自己的倒影。那就是你自己啊,有什麼好怕的?”
沈飛漸漸的平息下來,媽蛋!這真是我現在的鬼樣子?還真的是完完全全地變成了那隻高冠變色龍,頭冠上的顏色都一點不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又和石頭兄有關?對了,石頭手鍊哪裡去了?杜夢從院子裡把自己提溜到手心上的時候,地上不但沒有自己的衣服、鞋襪,連石頭手鍊也沒有見到。
杜夢見沈飛一動不動,以爲他被自己的倒影嚇呆了,便用雙手把它輕輕的託了起來,溫柔地放在了工藝樹樁上。
杜夢轉身去了廚房,不一會兒的時間,手裡拿來了一個小碗,裡面有一些切成筷子頭大小的草莓。
杜夢把草莓端到沈飛面前,讓他看了看,然後一邊把草莓倒進大保鮮盒裡,一邊對他說:“這是對你會餵魚的加餐獎勵,以後地圖魚就交給你餵了,我只負責看着玩兒。不過只靠水果補充水分,可能嘴巴里面不一定舒服,我去給你倒點礦泉水。”
杜夢拿着碗走到了茶几那邊,倒了半碗礦泉水,給沈飛拿了進來。
沈飛心疼自己哪是靠水果補充水分?那是當正餐啊!但水果以水分爲主,真的不怎麼墊飢,只是比沒有好。
沈飛瞄準了還沒有觸碰到保鮮盒底的那幾塊草莓,也就是沒有被面包蟲爬來爬去的地方污染到的,立刻開始加餐。
沒想到剛悶着頭吃到第三塊,就聽到杜夢在說:“艾米,又餓了吧?這是你的肉乾。”
沈飛差一點被嘴裡面的草莓噎着!
憑什麼我的正餐是麪包蟲?加餐獎勵只是草莓?只會撒嬌賣萌的雪貂卻在吃肉乾!
什麼世道啊!竟然人不如貂!
沈飛正要化悲痛爲力量,裝作沒聽到剛纔的話,悶着頭狠狠心吃掉所有的草莓,卻沒想到杜夢接下來的話,讓他連欺騙自己的心思都沒了。
“艾米,是這一次的鹿肉乾好吃?還是上一次的狍子肉好吃?”
沈飛感覺到淚水就要奪眶而出了,趕緊把眼睛閉上,這特麼什麼待遇!我長了這麼大,還沒吃過鹿肉、狍子肉呢!
就在沈飛的內心開始崩潰的時候,聽到杜夢向另一側走去,停下腳步後很溫柔的說:“蜜罐,你怎麼這麼老實?來,給你拿了一罐蜂蜜,椴樹蜜,可香了,給你放在這裡了。”
隨後,沈飛就聽到了有什麼東西“噗通”落地的聲音,但肯定不是杜夢放下東西的聲音。
不一會兒,就傳來了疑似暢快淋漓喝蜂蜜的聲音。
沈飛看了看那半碗礦泉水,原本還以爲杜夢沒給自來水、沒給涼白開,真的挺照顧自己這個新寵呢,卻原來這是最低配置!還讓不讓人有幸福感了?
聽着杜夢的腳步聲離去了,沈飛也沒有心思吃剩下的草莓了,立刻順着枝杈爬到了最高處。
沈飛和絕大多數人一樣,曾經對變色龍有個誤區,以爲變色龍走起來一步一顫慢得離譜。
他現在才體會到,其實變色龍除了捕捉活食、躲避危險的必要,用不着一步一顫的裝樹枝、裝樹葉,快步行進時每分鐘能達到五六米。雖然和雪貂的速度沒法比,但也到不了急死人的程度。
沈飛這麼着急的爬到最高處,當然不是爲了看看雪貂的肉乾來個望梅止渴,他想知道蜜罐是哪一個。
雪貂會撒嬌賣萌也就算了,蜜罐憑什麼享受喝蜂蜜的待遇?他覺得是不是應該參考一下?要爲自己的一日三餐而努力啊,只吃水果真的沒有多少營養,這副小身板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他朝那個方向看了過去,首先看到的是地圖魚的魚缸,過去一點是放着三隻小缸的漢白玉桌子,再往那邊去是噴火魚的魚缸。
再過去是一個兩米長的綠悠悠的大玻璃缸,剛纔杜夢託着他去漢白玉桌子那邊的時候,他就沒看到那裡面有魚,感覺只是種植了一些海草和鋪着海藻地毯。但那些海草並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而且種植得稀稀拉拉的,海藻也不像價格高的離譜的品種。
這樣的海草缸對大部分人來說,沒什麼觀賞價值,尤其是和不同一般的地圖魚、好玩的噴火魚、撒嬌賣萌的雪貂比起來,真的有點兒奇怪啊。
沈飛的眼神,最終落在了最北邊的那個極具熱帶雨林特色的小茅屋上,這個似乎更奇怪,竟然還有小茅屋?裡面會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杜夢去而復返,手裡端着一個盤子,進了隔斷門就向左拐,走到了最南頭。
“二琴,你的飯來了。”
那隻野雞似的鳥,從仿真樹冠上飛了下來,落在了它的食盆邊。
杜夢一邊把盤子裡的食物撥到它的食盆裡,一邊說:“蘋果、胡蘿蔔、生菜葉,還有前幾天剛買的菜籽,看着就有食慾吧?”
那隻野雞似的鳥歡快的叫了兩聲,像是在表示感謝。
沈飛也養過鳥,他知道鳥類沒有發達的大腦皮層,不可能懂得人類語言的含義,那歡快的叫聲只是看到食物才感到歡快而已。或許也有感謝主人的成分,但絕對不會因爲主人的話而產生什麼反應。
艾米,不論是從字面上,還是從形態上、從動作上,沈飛基本上可以判定,那是一隻雌性雪貂。
但這個二琴,聽着名字像母的,怎麼看着就不像個母的呢?
鳥類有個共性,公的色澤豔麗,母的色澤暗淡。
公鳥的色澤豔麗,當然是爲了引起母鳥的注意。
母鳥的色澤暗淡卻大有深意,是爲了孵蛋和養育幼崽的時候便於隱蔽。
但沈飛覺得,二琴雖然身體以褐色爲主,羽毛的色澤卻還是有些花哨,名字又像母鳥,真的有點看不透。
就在這時,杜夢訓斥道:“二琴,你能不能別再這麼二?吃飯的時候都不老實!”
二琴討好地展開了自己的大尾巴,衝着杜夢婉轉的叫着、輕盈地跳着。
沈飛看着它那像花邊似的內尾羽,長達70釐米的尾巴展開後像豎琴一樣,忽然就想了起來,這種鳥叫做琴鳥!腿長身子小,跑的很快,白天大部分時間在樹枝上,晚上下到地上活動。
然而其它的內容,沈飛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主要是那時候對這種鳥的關注度不高,只是看電視換臺的時候看過幾眼,所以印象不深。
因爲它像豎琴一樣的尾羽,沈飛也確定了它就是一隻公鳥。至於爲什麼叫二琴,杜夢剛纔的話已經很清楚了,估計是經常犯二。
二琴的居住區域等於是這個動物專區的最南邊,它剛纔是從一個不大不小的仿真樹冠上下來的,樹下的地面上放置着它的專用食盆,看上去好敦實、好重的樣子。沈飛估計它吃飯不太老實,杜夢怕普通食盆被它扒翻了。
從二琴那裡往這邊看,是艾米的地盤,沈飛沒想到它竟然有吊牀!睡上去好舒服的感覺!
艾米的吊牀固定在特別加工的樹幹上端,樹幹旁邊有一個矮矮的樹墩,上面擺放着它專用的盤子和水碗。
艾米竟然像個人似的坐在那裡,用兩隻爪子抱着一塊肉乾,慢條斯理的吃着。吃完了一塊肉乾,還端起碗來喝口水,那叫一個有滋有味啊!
沈飛覺得一眼都不想看它了,越看越餓啊!越看越覺得五行缺葷!
從艾米那裡再往這邊看,是一張原木桌子,一片大大的有些枯萎的香蕉葉,像帳篷似的扣在桌面上,旁邊有一個長條形的盤子,上面放着兩個西紅柿。
沈飛覺得又看不明白了,香蕉葉的下面又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看樣子身體應該不大,可爲什麼放着那麼兩個大個的西紅柿?
他覺得腦子有點不好用了,不是真正的不好用,而是覺得有些疲乏,或許是今天經歷的事情太多,昏昏沉沉的。
他往下面挪了幾步,讓上面的樹杈擋住照到眼睛上的燈光,抱緊了樹枝,想試試能不能睡着。
迷迷糊糊的,他覺得腦袋有點兒要脹開的感覺,還有點兒飽食之後大腦缺氧的感覺。
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從他的腦袋向全身蔓延……
他沒想到這一覺睡得這麼香沉,竟然一覺到天亮,渾身上下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他伸展了一下胳膊腿兒,伸了伸懶腰,真的是好舒服。
忽然,隔斷門緩緩的關上了。
他下意識地看向門那邊,沒看到杜夢,也沒看到其它動物。
他打量了一下週圍,忽然就覺得好奇怪,這隔間裡面好安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