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那散發着氤氳紅光的血色圓月中。
一襲黑色勁裝,面帶微笑的將臣正與一個身材高挑窈窕的女子並肩而立。
二人都是默默地看着那血月聖峰上萬人爲祭的一幕,臉上沒有閃過一絲的不忍與憐憫。
過了一會,那將臣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感興趣的東西般。連忙是指向那血月聖峰的一處道:“你看!那兩個修仙界的小修士便是我之前說的了,那女子乃是……”
話未說完,便見其臉上的的笑容漸漸地凝固起來,然後臉色是越變越差,終於是額上青筋慢慢跳動起來。
不過其顯然是爲了注意形容,還強行壓下了心中的驚怒。沉聲緩緩道:“那個身懷赤煉神蓮的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其體內的赤煉神蓮的氣息我現在一點兒都感受不到了?”
聽了這話,其身邊的一直沉默不語的女子終於是輕輕地開口問道:“赤煉神蓮?我記得這修仙界唯一的一朵赤煉神蓮……不是已經被那凌天拿去仙界了麼?怎麼這人間修仙界還會出現赤煉神蓮?”
那將臣聽了也是回答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那赤煉神蓮從何而來。而且那神蓮也只不過是一朵剛開不久的紅蓮而已,連太虛境界的實力都沒有。只是不知爲何暗中寄生在了那修仙界的丫頭身上,而那丫頭似乎也是不知情的樣子。”
說到此處,那將臣便是臉色一變道:“糟了!想必是你之前釋放的月魃之力激活了其體內的赤煉神蓮,讓那神蓮自我封印了!”
聽了這話,那女子也是點點頭道:“沒錯,的確是如此了。不過我卻是事先便知道了,乃是刻意地將其體內的紅蓮業火所封印的。”
聽了這話,那將臣頓時不解地苦笑道:“月兒……這二人可是我好不容易纔請來的啊。你這血魃印若是祭煉之後得了那紅蓮業火的開光加持。想必定能洗光其業力,威力徒增數倍啊!”
聽了那將臣的訴苦,窈窕女子頓時便伸出玉指朝那莫茹兒身邊的孔覆指去。然後便是淡淡開口道:“你看這個小子如何?”
聽了這話,那將臣便連忙打量了那正朝着莫茹兒說着些什麼的孔覆幾眼。然後皺着眉道:“至於這個小子……我之前便是發現其不凡之處了。可是看其修煉的功法和使的兵器,都像是那修仙界的青陽劍派的路數!他修煉的功法乃是至陽至正,於你這血魃印可是格格不入啊?你莫非看出了什麼不同尋常來了?”
聽了這話,那女子又是不慌不忙輕聲道:“你身上殺戮太重,早已是形成了一股業障模糊了道心,當然是看不透那小子的神異之處了。”
說完便見其手中緩緩浮現一道純金色的符籙來,然後語氣凝重地道:“他身上,有儒歌的氣息!十分的濃重,彷彿是大虛本源一般!”
此話一出,那將臣瞬間便是雙目猛地暴睜,周身的氣息也是一陣暴動。不過那窈窕女子卻是並未慌張,只是伸出手去,在那將臣額頭上輕輕地拍了一拍。
那雙目赤紅的將臣頓時便打了個冷顫,然後便連忙是閉上雙眼深呼了一口氣,周身的氣勢也是緩緩地平靜了下來。
過了不久,那將臣也是緩緩睜開雙目聲音嘶啞道:“儒歌老賊?你說的是那上清宮的儒歌?這小子怎麼可能和儒歌老賊扯上關係,你莫非是在與我說笑不成?”
那女子見將臣仍是不願相信,便乾脆將那符籙一抖輕聲道:“十萬年前,儒歌的玄天九符當年爲了鎮壓你我二人,已經是用了三道鎮字符!而如今你我脫困而出,那三符便是散落四處不知去向了。而我手中這一幕嘯天符,乃是我當年親自幫你撕下的!其氣息我也已經耳濡目染了有數萬年之久了,我豈會看錯?”
說完又指了指那孔覆道:“不過數月之前,我便是感受到了一股同源的氣息爆發過!而且威力極其巨大,絕對是比這嘯天符要強的!想必便是震天三符中最強的鎮天符了!”
那女子收起小符道:“那紅蓮業火雖是祛除業力的上好神焰,但卻是同樣也是蘊含大業力之物!我這煉製了萬載的血魃印如今獲得萬人獻祭,至於是便是要出世了。而我也是於數日之前,發現了一樣遠遠妙於紅蓮業火的神異之物!”
說完仍是看着那孔覆語氣急促道:“還是此子!此子當真是不凡,而且乃是極爲不凡!他也不知是修煉的什麼劍訣,竟然能夠引動天雷之力!而且是九天神雷之力,蘊含天地意志的九天渡劫神雷!”
聽了這話,那將臣頓時便瞪大了雙目,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那孔覆道:“九天神雷……難怪了,難怪你敢肆無忌憚地釋放月魃之力。原來你是心中早已算計好了啊?”
聽了這話,那女子沉默了片刻。然後又看了看那血月聖峰上的孔覆道:“你是不是給了那三人一人一塊血行令?”
那將臣聽了連忙是點點頭道:“沒錯,我手上如今僅有的三塊血行令都給予那三人了,你問這個幹嘛?”
而此時,那女子卻是似乎看見了什麼奇異的倪端般,連忙一手掐訣狠狠地朝着那孔覆射出一道血紅烈焰。一邊是急忙地向着將臣催促道:“快點,你將那小子體內的血行令灌靈。我來催動魃焰逼其出手。那小子現在有點古怪,我二人此時出手,必能逼出其體內奇異的劍訣來!”
那將臣聽了此話,也是連忙點點頭。然後便是左手食指向着孔覆遙遙一點,渾身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血光來。
與此同時,血月聖峰上。
那正與莫茹兒一臉難看地討論着關於獻祭之事的孔覆沉聲道:“你說,那獻祭乃是用我所有人的生命來換去絕世兇器出世的機會?那我等豈不是活生生地要被燒死在這血月聖峰上?”
聽了這話,那莫茹兒也是一臉蒼白點了點頭。那孔覆看着莫茹兒臉色難看,也是微笑着強行鎮定地安慰道:“不用怕……你不是說我能夠變身嗎?你放心,我若是當真受到了生命危險,想必也是能夠逢凶化吉的!”
正安慰着莫茹兒,那血月聖峰上方的血月卻是突然一亮,猛地射出一道半丈粗細的紅光籠罩在了孔覆身上。
正當孔覆還未反應過來時,那天上的血月頓時便散發出一股可怕的驚天威壓!狠狠地朝着孔覆等人鎮壓而來!
而與此同時,那血月下也是漸漸地凝聚出一條千丈之長醜陋之極的怪獸來。
看起威勢,修爲至少也是煉神境界的妖王了。
只見那怪獸渾身燃燒着滾滾烈焰,枯瘦的身軀上長着六條猙獰的巨肢。
不僅如此,其皮包骨的身體中彷彿是有着什麼活物在掙扎蠕動般,撐得那枯瘦的皮膚一陣噁心的膨脹。
更詭異的是,那怪獸細長枯瘦的身體末端卻是長着一個冒着火焰的人臉。那臉的輪廓模糊不清,給人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
那千丈怪獸見了籠罩在孔覆身上的那團紅光後,瞬間就朝着孔覆死死地盯來,一陣可怕的威壓直接是將其壓得一把跪倒在地。
那強大威壓降臨到了孔覆身上後,瞬間便是以孔覆爲中心,猛地向着四方飛速蔓延。
直接是讓莫茹兒等人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直接便是毫無反抗之力地癱軟在地上渾身抽搐起來。
見那醜惡的千丈怪獸緩緩地朝着自己撲殺而來,那孔覆蒼白的臉色也是首次浮現出無助之色來。
不過就在其被那威壓狠狠壓住時,其體內的那枚血色玉簡也是同時一陣血光大放!
緊接着,孔覆體內那枚金丹便是突然一頓。然後那血色玉簡彷彿是佔據了主要地位般,猛地散發出一股磅礴的血靈力來。
而那孔覆此時渾身氣勢也是猛的暴漲,瞬間便是暴漲到了元嬰後期,渾身激射出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來!
與此同時,其手中那柄鏽跡斑斑的長劍也是劍身微顫發出一陣陣晦澀劍音,讓那孔覆聽了不禁是心神爲之一陣觸動。
那孔覆此時識海中的無名劍訣此時也彷彿是遭遇了挑釁一般,也是猛地發出一陣類似的微弱劍音,同樣是晦澀難懂。
當無名劍訣的微弱顫音與那鏽劍的晦澀劍音相遇後,瞬間便是直接讓那孔覆體內的琅琊珠。
然後便見孔覆雙目呆滯地擡起長劍,周身緩緩地散發出一股黑白混沌之氣來。
緊接着那孔覆便是瞬間催動了那無名劍訣,狠狠地使出元嬰後期的實力朝着那醜惡的千丈怪獸斬去!
孔覆雖然是不知爲何神色呆滯,但這劈出的一劍卻是威力駭人聽聞!
卻見那紫色劍罡在虛空中緩緩越變越大,逐漸的變得與那千丈怪獸一般無二的大小了!而那劍罡也是一陣旋轉,終於是變成了一條體表閃爍着蘊含九天神雷的千丈紫電巨龍與那怪獸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卻見那虛空中的一龍一獸猛地相撞!然後便是自那碰撞出,虛空狠狠地被撕裂了開來!而那碰撞的可怕餘波也是飛快地朝着遠方波及而去!
不過那可怕的毀滅性的餘波在飛快地擴散中不巧被那罩住整座山的血月禁制一陣反射,頓時便混雜地朝着山峰上的衆多修士摧枯拉朽地席捲而來。
見了這一幕,那血月聖峰上的衆修士連忙是一陣騷動!然後便是瘋狂地催動了身上全部的防身法寶來。
可即使如此,那席捲而來的毀滅性靈氣波動也瞬間便將那一衆修爲低微的修士直接是吞噬的渣滓都不剩了。
看着這一幕,那莫茹兒等人眼中也是閃過一絲駭然,但卻也是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那毀天滅地的靈力浪潮洶涌襲來,沒有一點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