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她已經爲他人婦的莫父,心中的愧疚感有了些許的減輕。他希望她幸福,希望她能忘記他重新開始。
可是,他的心又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缺失了一部分。
和沈淮南父親結婚後的方伊憶逐漸忘記了傷痛,開始了自己的全新生活。她知道,她和他之間再也回不去了,就各自安好吧。
都說忘記傷痛的方式是重新開始一段戀情。如果你忘不了舊愛,要麼就是時間不夠久,要麼就是新歡不夠好。
而足夠優秀的方伊憶,終究是被同樣優秀的沈淮南父親打動了。
有人說女人可能是沒有愛情的,誰對她好她就跟誰走。也許是吧。最起碼現在的方伊憶不再是痛苦的,這又有什麼不好呢。
朝夕相處下來,方伊憶漸漸愛上了沈淮南的父親。也是她自身的足夠讓他也越來越愛她,婚後對她的愛更加有增無減。
兩人的恩愛甜蜜時常讓方伊憶感到不真實,她沒有想到,自己還會遇見自己的良人。她是幸運的。
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不免對自己的過往那段青梅竹馬的愛情有些感嘆。過往雲煙,她早已看淡,也早已放下了。
學金融的她從來都是理性的,灑脫的。她不會一味的追憶過往,悲春傷秋。她只會讓自己去不斷的向前看。去迎接更好的自己。
她甘願爲現在的他懷孕生子,這是他們愛的結晶,也是對他出現在她生命裡的感恩。終於,她如願懷上了他的孩子。
他欣喜若狂,她喜不自勝。
他對她的照顧更加無微不至,有求必應。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兒子沈淮南的出生,讓這個家變得更加溫馨無比。
他覺得他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爸爸,她覺得她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媽媽。她不斷的感恩着老天的給予,感謝老天對她的厚愛。
他們本以爲會就這麼一直幸福下去。直到沈淮南三歲。方伊憶以爲一輩子也不會再見的人就那麼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幾年未見,她發現莫父好像蒼老了許多。也許是爲了公司操勞的吧,她如是想着。可是她對他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那份悸動。
莫父看到方伊憶的時候,還是被驚豔了,她一點樣子都沒有變,甚至比以前更漂亮,更動人。
他的愧疚感還是一直彌留在心頭。
可是看着她如此神采奕奕的樣子,想必她過的不錯,想必他待她極好。那麼他也就放心了。她能夠幸福是他最大的心願。
終於,還是他先開口了。幾句寒暄下來,他終於切入了主題。
原來,莫氏集團遭遇了危機,內憂外患。急需方伊憶這樣有資歷有能力的人來幫助他挽救他的公司。
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她輔佐過他,對莫氏集團的情況再瞭解不過現在的他能信任的只有她。
方伊憶聽了莫父的請求,說沒有顧慮是不可能的,畢竟彼此都已經成家,還是要顧忌另一半的感受的。
可是又不可能冷漠的拒絕。
睿智坦然的方伊憶,在與沈淮南父親商量後,決定幫助莫氏集團。她感謝自己的丈夫能夠相信她,信任她。
而沈淮南的父親也感謝她能夠考慮他的感受,徵求他的意見。他明白她對自己的感情,他相信她的善良。
莫父爲了怕莫母誤會,帶上了莫司寒前去見方伊憶。與她談論公司目前的狀況與困境。
可是嫉妒心強烈的莫母怎麼能夠容忍,在她嫁給莫父的時候就知道方伊憶的存在。本以爲他們會老死不相往來,可是沒想到現在竟然會再次見面。
心狠手辣的莫母僱人要對方伊憶痛下殺手。
就在他們談完事情,從餐廳出來在門口道別的時候,莫母所僱之人,找準時機,踩下油門加速衝着方伊憶撞了過來。
就在她不經意間扭頭髮現那輛車不對勁,絲毫沒有減速衝着他們衝過來時,她本有足夠的時間可以避開。
可是她發現一向安靜的莫司寒竟然不知怎麼回事,玩耍跑到了車衝過來的方向。沒有絲毫猶豫的方伊憶快速的衝到莫司寒的旁邊。
一把推開了莫司寒,可是自己卻沒有時間躲避開來絲毫沒有減速的小轎車。
莫父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時候,方伊憶已經被車撞的飛向了天空,翻了幾個轉重重的落在了十米開外的柏油馬路上。
刺耳的剎車聲伴隨着莫司寒收到驚嚇的哭喊聲。
莫父只覺得世界都坍塌了。
反應過來的他快速到跑到方伊憶身旁,看着渾身是血的她,顫抖的雙手不敢動。終於路人打了急救電話。
送到醫院搶救的方伊憶情況不容樂觀。
十萬裡火急趕來醫院的沈淮南與父親,親眼目睹了母親的慘狀。他一心在家等待着母親回來給他過生日。
母親在電話裡說馬上就要回家了,可是他等來的卻是母親被傷成了這個樣子。
沈淮南看着從不流淚的父親,在他面前失聲痛哭,不能自已。他看着進進出出的醫生,身上都是血跡。
那是媽媽的血啊。他看了看走廊邊上的莫司寒,狠狠的握緊了拳頭。
終於,醫生對着他們搖了搖頭。
他瘋了一般的衝進去,緊緊的握住了媽媽的手,卻滿是血跡深深的刺痛了他。
方伊憶知道這件事會對自己孩子的衝擊有多大,她對沈淮南感到愧疚,因爲自己不能再陪着他慢慢長大了。
可是他怕他從小就活着怨恨之中,所以要沈淮南答應自己,不要怨恨任何人。因爲她從小的義務就是保護莫家的一切。
方伊憶告訴自己的兒子,她不後悔。她完成了她的使命,這是她應該做的。她希望他也不要難過。
她說下輩子她還要做他的媽媽,她下輩子一定會好好陪他長大,下輩子她還要做他父親的妻子,陪他慢慢終老。
沈淮南與父親早已泣不成聲,痛的撕心裂肺卻又感覺無力迴天。
看着慢慢閉上眼的母親,小小年紀的沈淮南對莫家,對莫司寒的恨已經種在了心裡。如果不是莫家,不是莫司寒,她的媽媽就不會離開他。
他發誓,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沈淮南這些年來無時無刻都在想着報仇,並且每一次都是不擇手段。尤其是這一次。
他喃喃自語,“媽媽,多少年了,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嗎?你可知道這個你曾經救下來的男孩,現在過得可好了。可我呢,你的兒子呢,根本就過得不好。”
此時妹妹就站在旁邊,“哥,我們不傷害莫司寒好不好?”
“不可能,他曾經是怎麼傷害你的,你難道忘記了嗎?我知道你肯定還沒忘記,那我們便一起付出吧,我相信我們兩個人聯手一定能讓他身敗名裂。”沈淮南拎着妹妹的眼睛有些陰冷,“永遠不要忘記別人對你所做的事情。在你需要他幫助的時候,他是怎麼做的。想起來沒有對,他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裡。”
“嗯,他的眼裡只有白菟。”妹妹理想的同時會在回憶那件傷心的事情。
沈淮南欣喜若狂,“不管怎麼樣,他都傷害到我們哥妹倆,所以我們要向他拿回屬於我們的一切理所當然。一直以來他都以爲自己高高在上,但是他今天所謂的高高在上都是你多少人的命換回來的。”
“可是媽媽爲什麼要這樣做呢?”妹妹有些疑惑的問,“他那可以不必這樣做的,如果這樣子的話,也許還可以和我們一起度過美好的時光。”
“是的,一切都是因爲媽媽的太善良,爲了一個小孩子卻拼掉全部的力氣去犧牲自己。爲什麼他們莫家需要我們來守護,需要我們用命來守護,我們已經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沈淮南說着說着靜靜流下了眼淚。
也許莫司寒永遠也不會想到,這個一直都在想着報復他的男人,竟然是以前守護他而丟掉生命的方姨之子。
沈淮南就這樣子連做夢的都想要讓莫司寒身敗名裂。他在酒吧裡面遇到一個欠着高利貸的人,兩個人談得很好,沈淮南尤其喜歡此人的狠毒。
“你說你身上揹負了很多的人命嗎?”沈淮南聽到這裡的時候欣喜若狂。
那個人大家都叫他天哥,“肯定的,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誰身上還沒揹負幾條人命?不過那些警察也都是二愣子,一直以來都沒有抓住我。可就是這些年來走南闖北欠了很多錢,都有很多債主追着我。”
也就這個人說完就狠狠的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沈淮南心裡想要讓這個天哥去對付莫司寒,到時候就像這個人被抓了也不會牽扯到自己。
於是他問天哥說,“那你想不想賺錢?”
“想啊,我做夢都想!只要能夠賺到錢,不管是什麼渠道什麼途徑,就算是殺人放火我都敢。哎呀,現在窮啊,被債主追着跑,人家想着把我給剁了。”天哥繼續說,“可我不敢動他們了,他們手下都是黑社會。他們是不按常理去報警的,你要是碰到他們一根手指頭,他們就能夠剁你一隻手。”
沈淮南微微一笑,繼續的喝着酒,不說話。因爲他知道眼前這個人肯定會答應,而且肯定會比他着急。
“話說你說賺錢的途徑是什麼?那樣子來錢快嗎?”天哥果然着急了。
沈淮南不緊不慢的說,“這對人有膽量的人來說,根本就是小事一樁,我要你去殺一個人,我便可以幫你還清所有的債務,並且幫你出國,給你一筆錢可以活到老。”
“竟有這樣的好事,別說一個人就是10個人我都幹。你不知道這年頭賺錢不好賺了。”天哥聽到有這樣的好事,嘿嘿一笑,使勁的戳着手腕,“這個人是誰啊?要是黑社會的我可不幹。”
“你剛纔膽量不是挺大嗎?這一回聽到黑社會又不想幹了?”沈淮南恥笑說。
那個人面色有些爲難,“雖然說可以直接逃出去,但咱也不幹,畢竟這些人有時候比我們還狠。”
沈淮南撲哧一笑說,“不是什麼黑社會的,或者說他根本就不認識黑社會,他只是一個商業的頭。就算他們知道是你殺了他,他們也會通過法律的途徑來控告你。而到時候你已經出國了,根本就不用擔心這些事情。”
“既然這樣子,那我肯定做呀!不過你說話要算數,什麼時候動手,你之前肯定要給我一筆定金,弄好去應付這一陣子。”天哥嘿嘿一笑說。
“希望我沒有看錯你,你放心,錢肯定是有的,並且會讓你一輩子都衣食無憂。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就是你一定要讓他們出車禍而亡。”沈淮南悠悠的說。
他想要讓莫司寒或者他的家人出車禍,因爲他的母親就是在一場車禍中救了莫司寒。
“那這樣子的話,我豈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殺了他們?”天哥疑惑的問,不知道爲什麼要這樣做。
沈淮南繼續說,“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保你沒事並且出國的。你到時候就要喝酒,然後開車去,他們經常出現的地方去撞他們,你就完全可以歸罪於喝酒肇事。到時候頂多就關你個兩三年,甚至只是吊銷一下駕照而已。不過不管怎樣,就算你如果不想坐牢的話,我就可以直接叫你弄出去,在警察手裡面。”
天哥聽完立即說,“能不坐牢誰要坐牢啊,你直接就把我弄出國好了。我可不想再做兩年牢。不過你說話可要算數哦。”
“嗯,不管怎樣,你在他們手裡面只要咬定是喝酒肇事的就行,千萬不能提到我,否則我如果一旦被警察盯上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將你救出來。”
“好,你放心吧,我最講的就是義氣。這種出賣朋友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做的。更別說我的錢都還在你手裡面,還指望着你呢。”天哥摟了摟沈淮南的肩膀說。
沈淮南對於天哥的表現十分的滿意,當期就爲他買了賬單,並且給了他一萬塊錢。
“我手裡面就這些現金,到時候我都會以現金支付給你,從現在開始,我們倆之間就不要有任何的見面,還有金錢在線上的交流了。”沈淮南十分謹慎的做着這些事情。
天哥唯唯諾諾的說好,看到這些錢的時候,他眼睛都發光,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沈淮南在說什麼。
“你現在就可以去準備了,儘快弄完,然後出國,你不就可以過你逍遙快活的國外生活了。”沈淮南催促他說。
天哥也不負所托,他最近幾天都十分勤懇的在莫司寒的公司門口盯着,看着他最近幾天的生活作息規律,看一下可以從哪裡下手。
此時的莫司寒根本就不知道有這一雙眼睛,暫時是盯着他,隨時準備給他致命的一擊。
他像往常一樣,下班的時候帶着白菟坐進了車裡面,就直接一路回家。
“司寒,你爲什麼不請個司機呢?你這樣子一天上班,然後又要開車回家不累嗎?我覺得還是僱個司機會比較好吧!”白菟看着正在揉眼睛的莫司寒有些心疼。
莫司寒微微一笑說,“我不放心別人開車,就算是飛行員來開車,我都覺得還是我自己開車載你會比較安全一些。並且開車是一種樂趣啊,怎麼會覺得是負擔和勞累呢?”
“你開心就好,可不要疲勞駕駛哦,我可是很害怕的。”白菟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但還是相信莫司寒的能力,所以並沒有說什麼。
“放心啦,就這種小事情,難道我還做不好嗎?反而我還是不相信別人呢!又是我的競爭對手把我的司機給收買了,那到時候吃虧的還是我們,別以爲沒有這樣的事情,其實是這樣的事情特別多的。”莫司寒說,“再說了,我們自己開車可以應付很多的突發狀況。”
莫司寒開車技術很好,白菟人就不再擔心了。而其實莫司寒還有另外一個疑慮,他曾經聽莫母說過,之前在他還是襁褓中的時候,有一個人,因爲在一場車禍中丟掉了性命只爲了救他。
不過莫母並沒有說是誰,莫司寒也就不得而知。但是莫母和莫司寒一直以來都有一個疑慮,這到底是不是競爭對手,因爲要報復他們,呃,收買了司機。
所以莫司寒長大之後就自己考覈的駕照,並且在這車禍這一方面特別的注意,一直以來都小心翼翼,十分謹慎的。
“終於讓我逮到了機會了。”天哥看到莫司寒他們開車往郊區走,立即就驅車前往。
跟蹤了這麼久的天哥終於得到了這一個機會,他自然不會輕易就失去,他開着車跟蹤着莫司寒的車輛,並且在路上喝了很多的酒,一是壯壯自己的膽子,二是可以出了事情的時候逃避責任。
當莫司寒開車往郊區的時候,突然發現因爲後面有一輛車一直跟蹤着自己,幾乎都跟蹤了自己一路了。
“這後面有輛車一直跟着我們。”白菟也發現了,提醒莫司寒說。
莫司寒微微皺了下眉頭,“嗯,我也看到了,一路上都在跟着我們,看來來者不善。”
“那我們怎麼辦?要不要報警?”白菟擔心的說。
莫司寒微微一笑,“你放心吧,就我這技術,他根本就奈何不了我們。”
莫司寒開車還是小心翼翼,一直都讓這那輛車,那輛車一直都在找出破口,也找不到任何的機會。
“開車真謹慎,我都找不到機會。”天哥看到莫司寒這麼開知道了應該是發現了自己圖謀不軌。
開了有10來20分鐘的時候,喝了酒的天哥突然之間把剩下的酒都給喝光了,並且穩穩的繫好了安全帶,“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我已經喝了酒,就算是把你們給撞死,法律也不會判我什麼事情,到時候我也可以出國。”
後面那輛車的聽歌已經等不了了,直接就把車開到了100邁,飛一般的撞向了前面的車輛。
白菟和莫司寒都同時發現了,莫司寒嘿嘿一笑,“終於忍不住要開始動作了。”
民主着急的又看向後面,又看向前面,“你倒是開快點啊,後面的人看起來是亡命之徒,我們不能和他硬拼。”
“你還不相信我嗎?就他這樣子就直接找死,我們可攔不了他。”莫司寒說完依然穩穩的開着,在外人看來似乎他就沒有發現後面那輛車對他飛馳而來的情況。
所以天哥看到這種情況十分的開心,想要趁莫司寒不備直接就撞上來。
眼看着後面那輛車就要撞上莫司寒他們的車了,莫司寒突然有一個十分詭異的角度將車從另外一個車道飄到了天哥那輛車的後面。
天哥看到這種突發情況始料未及,讓他看到前面的防護欄時,因爲速度過快,想要剎車已經不可能了,突然之間車輛輪胎抱死,整輛車直接掀飛了。
莫司寒和白菟在後面下了車,撥打了110報警以及120救護車。
“想跟我玩?也不看看我是誰?”莫司寒有些自戀的嘿嘿一笑。
白菟沒有想到莫司寒竟然還有留有這樣一手,“想不到你還會這招?真是小看你了。”
“爲了防止這些亡命之徒,你老公我不學點東西,還真是難以應付啊!”莫司寒說完又開始做了皺眉頭,“這又到底是怎樣的一出?是誰想害我呢?”
其實莫司寒想要的是20多年前的那一場車禍,也許和這一場車禍之間有某些聯繫,但看起來不是同一批人所爲。
白菟看到莫司寒陷入了沉思,“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要不我們直接就把這些交給警察去審問好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現在肯定就是喝了酒,並且他的幕後之人肯定會來救他。喝酒是爲了逃避責任,這樣的伎倆還難不倒我。”莫司寒冷哼一聲。
警察來了之後開始給各方面檢查了一下,並且還調取了監控查看一下狀況,“這樣車很明顯就是想要把你們給直接撞了,但是沒有想到你竟然繞到了他的後面,所以他才發現一個始料未及,然後轉向欄杆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