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VIP病房內,林昕菡躺着躺着真睡着了,蕭澤軒進門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心裡莫名地感覺到安穩,她沒事了,真好。
睏意襲來,蕭澤軒往林昕菡牀上一坐,又想起她渾身是傷碰不得,頓了頓,站起來,將一旁備用的牀推到林昕菡牀邊,躺了上去。
在旁邊聽着她安穩的呼吸聲,也知足了。
蕭澤軒是真的累極了,很快就睡着了。
病房內,顯得安靜又溫馨。
林昕菡是餓醒的,睜開眼的時候,看到蕭澤軒在旁邊的小桌子上擺弄着食物,全是清淡得不能再清淡的食物,各種口味的清粥,唯一有葷的是湯,林昕菡眉頭都蹙了起來。
“別皺眉,你現在就只能吃清淡的。”蕭澤軒瞥了她一眼說道。
蕭澤軒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來,在她牀上支上小桌子,端了一碗骨頭湯,放在上面,提起湯勺舀了一勺送到她的嘴邊。
“我自己來。”林昕菡想動手,卻身體不允許,一動就痛。
“喝。”蕭澤軒漆黑深邃的眼眸緊盯着她,林昕菡羞澀地張口喝下。
一頓飯,全是蕭澤軒動手下餵飽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林昕菡在醫院修養了半個月,期間高燒不斷,好在都沒有什麼大事,身上的傷口也已經癒合,林昕菡躺了這麼多天,都覺得躺廢了。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林昕菡被蕭澤軒推着在醫院繞了一圈回到病房,看到那病牀,眉頭蹙得死緊。
蕭澤軒抱起她放在牀上,“等你身上的傷都好了,養到看不到疤,就可以出院了。”
她身上一條條的疤痕就像一根根的刺一樣,扎得他心疼,他要一根根把它拔掉!
林昕菡看着他如寒冰般的臉色,自覺地閉上嘴,緩緩地躺下來。
她現在是除了吃就是睡,生活變得無趣起來,好在蕭澤軒一直陪着自己。
“一會我要出去一下,你乖乖地在病房裡休息,別讓我發現你偷偷的離開病房,嗯?”蕭澤軒鄭重地告誡她。
“嗯,知道了。”林昕菡聲音裡帶着濃重的睏意。
蕭澤軒陪在牀邊,等她睡着了,才離開。
天氣晴好,外面的溫度有點低,冬天總算是來了,平日裡熱烈的陽光在這個時候卻顯得異常溫暖。
蕭澤軒坐在車裡,看着廣場裡偌大的視頻播放着劉景美即將要被宣判的新聞,他的眸色也隨着新聞的進度一點點地加深,手緊握成拳。
車子很快就越過廣場,那些吵鬧沸騰的人聲也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滿公路車子疾馳而過的聲音,蕭澤軒伸出手向旁邊的檔案袋摸了過去,拿過來緊緊地握在手裡,眉頭皺得緊緊的。
希望自己做的這個決定沒有錯。
司機把蕭澤軒送到警局,車子剛停好,長腿一邁,從車裡下來,徑自向王警官的辦公室走去。
蕭澤軒進到王警官的辦公室,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來,冷冷地說道:“我把東西帶來了,希望你們可以秉公處理,同時我希望可以保護當事人的隱私。”
王警官被蕭澤軒渾身散發的冷冽氣息威懾到了,心下一沉。
王警官拿起蕭澤軒放到他面前的檔案,到底是什麼樣的案件,讓眼前這個如冷麪閻羅般的男人有所顧忌?
王警官拆開檔案袋,目光在觸及內容的那一刻,整個人一震,把裡面所有的文件抽了出來,整整一大疊,證據一一舉證收集,條理清晰,簡直比他們做的調查文件還要細。
這是三年多前的綁架案,主角還是林昕菡,她在那起綁架中遭受殘忍虐待,甚至差點被撕票,林昕菡最終被救出,兇手卻逃了,至今沒捉到,當時的案子也是他接手的,一直未結案。
差點就成懸疑難案了,現在促不及防地出現轉機,王警官震撼看向蕭澤軒。
“劉景美真是作惡多端,法律不會輕饒她的。”王警官把手裡的資料收好,只拿着嫌疑人的照片,比對了下電腦資料。
“這個人,犯了殺人罪現在還在牢裡。”被害人是個女人,先奸後殺,死狀慘不忍堵,而他竟是當年綁架虐打林昕菡的罪犯!
蕭澤軒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王警官:“我希望他的無期徒刑改成死罪。”
王警官眼孔一縮,隨即點頭,蕭澤軒見目的達成,轉身離開,王警官看着遠去的健壯背影,緊緊抓着手上的文件。
外面起風了,蕭澤軒出現在警局大門,大衣被風吹起一角,不肖一會,司機就把車停在他的面前。
蕭澤軒鑽進車裡關上門,外面的風立即就被阻擋在外。
轉頭看着車窗外道路兩旁被風微微吹過的樹木,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懷。
“回醫院。”蕭澤軒薄脣輕啓,出口的話比起外面的冷風來說,留了幾分溫度。
司機把方向盤一打,往醫院開去。
蕭澤軒想到林昕菡想出院,想來是生活太無聊了,經過書店的時候,下車買了幾本書,帶回去。
“醒了?”蕭澤軒剛把書放到桌子上,扭着就看到林昕菡睜開眼睛,一臉懵懂地看着他。
蕭澤軒的臉上立即泛起幾不可聞的笑容,隨後他聽到了林昕菡輕輕的一聲嘆息。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我去把皇甫懿叫來。”蕭澤軒瞬間就變得緊張起來,擡腿就要往門口走去。
“我沒有不舒服。”林昕菡伸手輕輕地扯住蕭澤軒的衣襬,搖了搖頭說:“我只是覺得日子過得實在是無趣極了,天天吃飽了睡,豬的日子恐怕也不過如此,生活都沒有意義了。”
她說得一臉老成,感覺就像是活了大半輩子得出來的結論般,讓人聽得忍俊不禁。
“給你帶了書打發打發時間。”蕭澤軒強忍着笑意,在她的旁邊坐下來,邊說邊扶她坐起來,朝着桌上放着的書看了一眼:“這下有意義了吧。”
“看書頭疼。”林昕菡自己都覺得自己作了,她眼神閃爍着不敢向蕭澤軒看過去,滿臉的愁雲:“我能不能離開病房出去透透氣?醫院的草坪也好。”
林昕菡見他無動於衷,想了想,又說道:“皇甫醫生也說了,我可以適當地出去曬曬太陽。”
“睡前才逛了一圈。”蕭澤軒回道,見林昕菡不悅的蹙眉,繼而又道:“你要想做有趣的事,我陪你做啊。”
蕭澤軒笑得一臉邪魅,盯着她的黑眸意圖很明顯,嘴邊扯出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