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騷首長,萌妻來襲
葉揚最後還是決定離開,只是一個轉身,身後的門突然開了。藍薇在陽臺上就看見他站在門前徘徊,最後還是忍不下心,穿着睡衣與拖鞋便下樓了。
葉揚的身體一僵,然後神情呆滯地轉過身。他沒想過會這麼巧。
“有事?”藍薇似乎不想和葉揚多說話。
“有。”葉揚深深吐了一口氣,既然來了,說不口就不會讓人後悔。
藍薇看見葉揚的拳頭因爲緊張而緊緊握着,藍薇在心裡暗暗地想着,他這是因爲自己而緊張麼,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有魄力?
“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去一個地方。”葉揚覺得事情說出口後,反倒剛剛沒有那麼糾結。
“什麼地方?”藍薇問。
“心理診療室。”
葉揚說完後藍薇皺了皺眉頭,卻也沒有拒絕,說:“什麼時候?”
“這週週日下午。”
“好。”
“那我到時候來接你。”
葉揚心裡有些激動,他沒想到藍薇真的會答應自己去那樣奇怪的地方。
第二天下午,彌俊收到了來自凌峰會的邀請函。彌俊原本把這封邀請函丟到一邊去了,根本不予理會,只是阿東聽到了外面的風聲,然後告訴了彌俊。
“老大,聽說是凌峰會的掌舵人回國了。”阿東的聲音微不可聞,他是靠着彌俊的耳朵說的。
“掌舵人不是徐巖?”彌俊沒有徹底瞭解過凌峰會,他在以前根本跟凌峰會沒有什麼交集。
“不是,另有其人,而且,這位掌舵人是個女人,在國外呆了八年,昨天剛回國。”
“然後呢?”
彌俊皺了皺眉頭,原來今天凌峰會舉辦的晚會是爲了爲凌峰會的掌舵人接風洗塵。
“我昨天派人查過,她和另一個女人,似乎與藍省長的事情有關。”
阿東的話讓彌俊猛地眯起了眼眸,是啊,他早就查到了,凌峰會的勢力一直從中作梗。原本彌俊只是料想凌峰會中的某股勢力與自己作對,只是萬萬沒有想到是凌峰會的當家跟自己對上了,那麼,這就意味着整個凌峰會,都是自己的敵人。
“這是照片,她叫樂茜,與她見面的人是莫昕燕。兩個人昨天下午就見面了。”阿東平靜地說。
彌俊握着照片逐漸加重了手指的力道,好,很好,竟然這般迫不及待地見面。
“老大,這有一份資料,看完後你就知道莫家與藍家之間的仇恨。”
阿東給彌俊的是當初藍薇被莫雯雯綁架的資料,那厚厚的一疊,包括藍薇被綁架的照片,藍薇受傷時去醫院的病例以及莫雯雯精神疾病的證明。
彌俊看完後才徹底明白過來,只是他在乎的不是這些,他憤怒極了,藍薇被莫雯雯綁架的這件事情,自己竟然不知道半分,心裡說不出是痛還是恨。
“準備好車。”彌俊最後吩咐,阿東一臉恭敬地退了下去。
徐家。
樂茜剛剛睡醒,直接進浴室淋浴去了,牀邊放着剛剛從巴黎空運過來的禮服以及首飾。
今天晚上是她這八年來第一次在衆人面前亮相,也是第一次以凌峰會的掌舵人亮相,樂茜必須好好準備。
七點鐘的時候,徐巖從客廳走到樓上,站在樂茜的房門前敲響了門。樂茜正坐在妝臺上抹抹塗塗,直接喊了一聲,進來。
徐巖笑着推門進去了。
樂茜望着鏡子裡的徐巖,然後笑笑,說:“哥,快好了,在等我一下下。”
“八年都等了,不在乎這一下。”徐巖也笑笑,然後安靜地站在一旁等着。
等塗完口紅,樂茜才大功告成地從鏡子前站起來。徐巖看得入神,身上這件裹胸黑色長裙果然很適合樂茜,脖子上的那串鑽石項鍊與黑眼眸一樣善良,異常動人。
“茜茜,你比以前更漂亮。”徐巖幫樂茜把耳邊的一縷垂髮挽到了耳後,嘴角勾着溫柔的笑意。
“是嗎?”
樂茜眨巴着眼睛看着徐巖,心裡想着,自己就算再漂亮,還能夠挽着一個人的心嗎?
“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好了,我們走吧。”徐巖先下樓去了,從車庫裡開出一輛嶄新的法拉利。
樂茜拖着長裙上了車。
七點五十,車子剛好停在凌峰會會館門口。大批的賓客已經到達,就連習慣了遲到的彌俊,此刻都一臉期待地坐在會場的沙發上。
在徐巖的攙扶下,樂茜踩着一雙精緻的細高跟鞋慢慢走入會場,她一走過,身後的紅毯便留下兩行深深的印子,像是毒蛇的牙印。
會場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樂茜天生麗質,精緻的五官配上那副清冷的神情,渾身的氣息突然間凜冽起來,讓人忍不住後退。
徐巖友好地衝着大家笑笑,一路上讓樂茜挽着走到臺前。
“凌峰會一直以來都致力於拓展人脈,追求長遠全方面發展。現如今,凌峰會已經發展到頗具規模,這一路以來少不了大家的支持與風險。徐某在這裡先跟大家說聲謝謝。”徐巖站在臺上微笑着地朝着大家鞠躬,然後臺下掌聲四起。
“今天邀請大家過來,想必有些人已經知道了目的。凌峰會雖然一直都是我在掌管,只是這背後的掌舵者,卻並不是我,而是站在我身旁的舍妹,樂茜。”
徐巖說完後臺下所有的人似乎都停滯了一下,誰都沒有想到凌峰會的掌舵者竟然是一個如此年輕麗質的女孩,然後掌聲比剛剛更加熱烈了。
彌俊坐在人羣后面,也跟着人羣鼓掌。掌聲很重,很慢。
“今天邀請大家過來就是把舍妹介紹給衆位認識,希望大家以後多多關照。”徐巖站在臺上跟大家客套了幾句,然後轉身下臺了。
樂茜抿嘴衝着大家笑笑,她並不是拘束的人。走到話筒前,樂茜粉嫩色的嘴脣在光線的照耀下異常迷人,不知道燒着了多少男人的心。
“接下來便是由我跳一支開場舞,不知道在場的哪位男士,可以跟我一起完成這支舞?”樂茜俏皮地衝着臺下的人笑笑,然後人羣瞬間躁動起來。
一羣男人爭先恐後地站在臺下高呼,卻沒有一個人敢直接站上去,等着樂茜欽點。這些人都怕太過於唐突,在對方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彌俊反倒一臉悠閒地擠過人羣,然後在大家羨慕嫉妒的眼神裡淡然地上臺,然後朝着樂茜伸出一隻手,說:“我今天心情正好,可以陪你跳。”
臺下的衆男人們頓時倒吸了一口氣,心裡不斷地咒罵着,哪裡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只是等彌俊轉過身,正面朝着大家,大家看清楚是誰後都默不作聲了。
樂茜的眼角挑了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真是一個有趣的男人。
最後把手搭在了彌俊的大手上,彌俊盈盈一握,只是眼眸裡的笑意始終沒有到達心底。
那兒是冷的。
彌俊跳完舞后瀟灑離去,樂茜原本還想留下彌俊的聯繫方式,只是彌俊走得太快。
侍者最後端着托盤走到樂茜面上,上面是杯紅酒,下面壓着一張紙條。
“樂茜小姐,這是剛剛離開的那位先生送的。”侍者說完後樂茜挑了挑眼,興致盎然地“哦”了一聲。
端起高腳杯,樂茜抿了一口,然後心情愉悅地打開了彌俊留下的字條。她以爲又是多情男種留下的甜言蜜語,只是這次樂茜想錯了,紙條上只有簡單的一句話。
“遊戲既然是你開始的,那便由我來結束。”
樂茜最後皺眉,隨手把字條丟掉了。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樂茜對於彌俊的興致頓時少了一大半。
星期天下午,葉揚如約來到別墅門前。按響了門鈴,等了一會兒,最後是藍母幫葉揚開的門。
藍母沒有說些什麼,直接讓葉揚進來了。
“薇薇在樓上,你可以上去找她。”藍薇似乎特意交代過藍母,葉揚今天下午回來找自己。
“好,我上去看看。”葉揚轉身朝着樓上走去,走得小心翼翼的。
來到二樓藍薇的房間,葉揚敲了敲門,還是沒有動靜。葉揚最後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被陽光照得通亮,葉揚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房門口,他看見房間最裡面,那個小陽臺上,藍薇像只小貓一樣蜷縮在躺椅上曬着太陽。
似乎是睡着了,卻並不安穩,睫毛微微顫抖着。
葉揚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最後嘆了一口氣,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藍薇身上。
藍薇在睡夢裡聞到了清冽熟悉的氣息,她夢見自己靠在葉揚的胸膛上,堅硬卻冰冷。藍薇最後醒來,卻發現自己只是靠在躺椅的扶手上,身上卻蓋着葉揚的衣服。
“醒了?”葉揚的聲音低沉迷人。
藍薇聽見聲音後猛地清醒了,她眨了眨眼睛,最後似乎是很嚴肅地坐起來。
“什麼時候來的?”藍薇問,鼻子裡帶着點點鼻音,應該是剛剛睡覺的時候着涼了。
“剛來,你就醒了。”葉揚如實回答,他還想多說什麼,卻又害怕藍薇反感,沒有說出口。
最後在車上,葉揚還是說了。
“薇薇,你着涼了,我先帶你去醫院。”葉揚握着方向盤的手指發緊。
“沒事,我自己會去。”藍薇說完後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從出門到現在,葉揚就發現藍薇這個動作。
“你。。。。。。你肩膀怎麼了?”
“睡覺的時候被壓到了,待會兒就好了。”藍薇一直看着前面沒有側頭。
她不想多話,肩膀是在上午在超市的時候被人撞了一下,撞得不輕,回家後一直隱隱作痛。
藍薇不知道,一片細小的跟蹤器就在那一撞,被人貼在了細長的髮絲裡。
兩個人來到心理診療所,江夏正在忙,讓人先安排藍薇和葉揚到上次那間房間裡坐着。
藍薇看着周圍的環境,心裡沉寂地像潭死水。既然葉揚要自己來,來就便是,不需要知道太多。
葉揚對於藍薇的默不作聲很是無奈,他心痛,卻也無可奈何地看着藍薇一點一滴地把自己排除在外。
半個小時候,江夏一臉笑容地走進了房間。她看了一眼藍薇,然後禮貌地伸手,說:“你好,我叫江夏,是葉揚的主治醫生。”
“藍薇。”藍薇伸手與江夏握握,眉頭有些緊蹙。
主治醫生?難道葉揚得了什麼心理疾病?
看來是的,要不然葉揚不會來這裡,但是爲什麼要叫上自己?
“看來你還不瞭解情況。”江夏精通心理,自然能夠從藍薇疑惑的表情裡讀出一切。
葉揚沒有告訴她情況。
藍薇點了點頭,然後微微瞥了葉揚一眼。
“是這樣的,病人是想想通過催眠來尋回記憶。上次我已經進行過一次催眠,雖然沒有實質性的進展,但是病人的潛意識裡喊出了你的名字。對於病人來說,你是一個很重要的切入點。”江夏的話說得十分明白。
藍薇點了點頭,然後問:“那我需要怎麼做?”
“同病人一起被催眠。”江夏說的平靜,只是話鋒一轉,接着說:“只是這件事情有點壞處,必須經過你的同意。”
“什麼壞處?”葉揚比藍薇還緊張。
“對兩個人的精神都有損害。”江夏說的一臉的嚴肅。
藍薇沒有吭聲,她心裡已經決定了。只是葉揚緊張起來,他不願藍薇因爲自己受到任何傷害。
“那算了,江醫生,我不需要催眠了。”葉揚拉着藍薇的手就要離開。
江夏嘆息了一口氣,她能看出來,葉揚很在乎藍薇。
藍薇沒有被葉揚拉起來,最後看了江夏一眼,然後說:“我願意被催眠。”
葉揚有些急了,卻被藍薇一句話弄熄火了。
“你應該知道我最想要什麼。”葉揚頓時泄了氣。
最後兩個人同時被江夏催眠了,兩個人都陷入了同一個夢境。葉揚與藍薇之間隔着濃厚的霧氣,彼此都看不見對方。
葉揚似乎有些慌了,不斷地在霧裡面跑着,然後聲嘶力竭地喊着藍薇的名字。
“薇薇——薇薇——”
藍薇沒有迴應,她此刻正站在公路上的懸崖邊,冷風席捲,空氣裡竟然像那天一樣,彌散着血腥味。
“薇薇!”葉揚最後終於跑出了迷霧,出現在公路上的那一頭。
葉揚看見懸崖邊緣那抹身影后驚慌地跑了過去,藍薇回頭,嘴角掛着微笑地看着男人滿頭大汗地朝着自己跑來。
藍薇突然一閉眼,然後縱身躍下了懸崖。
葉揚站在懸崖邊緣,眼眶發紅,渾身顫抖,卻吼不出一點聲音。他在恨,爲什麼自己不是以前的那個自己!
兩個人最後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地從夢裡面醒過來。
藍薇坐在牀上發愣,一時緩不過神來。
葉揚從牀沿跳了下來,他看見藍薇這副受驚的模樣,心酸地跳了過去,然後把藍薇抱進了自己的懷裡,不斷地呢喃着:“薇薇,薇薇,薇薇——”
“還是沒有想起來,是麼。”藍薇被葉揚緊緊摟在懷裡,雙眼空洞地問。
葉揚的身體一愣,然後逐漸鬆開了藍薇,雙手無力地垂在了一旁。
藍薇還是介意的,他還是介意自己不是以前的那個自己。
江夏一看兩個人的情況心裡便了然,她讓葉揚先去外間休息,然後把藍薇留下來聊天。江夏已經確定,藍薇患上了心理病,她太沉溺於以前的記憶,最後無法自拔,終究把所有的情感埋葬在那段記憶,死無退路。
“我想跟你談談。”
江夏的聲音很溫和,讓人不會產生排斥的感覺。只是藍薇心裡怕,她知道自己對面是心理醫生,心裡的緊張莫名加重了幾分。
“有什麼事情對他說吧,我累了,想先離開。”藍薇不敢直視江夏,目光沉沉地定格在房間的一處角落。
“也罷,解鈴還須繫鈴人。如果下次你想改變,可以來找我。”江夏雖然很想幫助藍薇走出記憶,只是她必須按照病人的意願。
“會的,謝謝。”藍薇說完後,似乎是有些倉皇地離開。
看得出來,藍薇害怕這個地方。她害怕自己被催眠,被抹除了那些珍貴的記憶。
葉揚最後開車帶着藍薇離開。
從高架上路過的時候,藍薇擡頭,從車窗裡望見了那幢酒店。藍薇趴在窗戶上看得很認真,似乎是猶豫,似乎是決定,最後才說出口。
“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藍薇覺得葉揚有權利知道那個地方,就像自己有權利排斥現在的他一樣。
“哪裡?”葉揚好奇,藍薇很少這般主動。
“那兒。”藍薇指了指車窗外。
葉揚順手望去,視線最後定格在那幢高樓上。他還在開車,記住位置後便認真地打着方向盤,轉道。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下車,藍薇擡頭,筆直的高樓直接插入了天幕。她吸了吸鼻子,最後走了進去。
葉揚跟在她身後。
藍薇拿着一張VIP卡去前臺拿了一張門禁卡,最後帶着葉揚走進了電梯。
“這裡,是我心裡的地方。”藍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他想讓現在的葉揚知道,這裡對自己尤爲重要。
葉揚默不作聲,他看着陌生的一切,腦海裡一點印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