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伊凡看邵靖翔的目光變得怪異,心裡不禁懷疑,這位靖王身體沒問題吧?正常情況下,無論男女,都會有生理需求的。
而在這個皇權至上,男尊女卑的時代,一個男人可以有多個老婆,完全不需要壓抑自己。
靖王看着也老大不小的了,一個女人都沒有,不正常!
邵靖翔蹙眉,“藍姑娘,你那是什麼眼神?”好像他有病似的。
藍伊凡搖頭,尷尬的笑笑,“沒事!那個,呵呵,今兒天兒不錯!”
“轟隆隆!轟隆!咔嚓!”
天邊響起一道道驚雷,閃電劃過天際……
藍伊凡愣在當場,有些無語。
邵靖翔輕笑,“藍姑娘,天氣一點都不好,快下雨了!”
“那個,我們回去吧!”藍伊凡尷尬道。
“嗯!”
兩人疾步前往靖王府。
又是幾道驚雷炸響,天空變得格外陰沉,隨之而來的是傾盆大雨。
大雨來得迅而猛,邵靖翔和藍伊凡毫無防備,被淋了個正着……
兩人用衣袖遮擋着頭,匆匆跑進旁邊的醫館。
進了醫館,藍伊凡用衣袖擦着臉上的水漬,嘴裡抱怨,“這雨也真是的,說來就來……也不說等我們先回去……”
話音剛落,身上忽然多了一件男子的衣袍,藍伊凡詫異的擡眸,就對上邵靖翔一臉的不自在。
“你衣服溼了,過於貼身,讓人瞧見了不好。”邵靖翔淡淡道,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
藍伊凡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袍,鼻尖還能聞到那陌生的男子氣息,清新干淨,心裡暖暖的,“謝謝!”
邵靖翔不語,目光看向外邊。
雨越下越大,看來這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
藍伊凡找了個地方坐下,目光打量着這間醫館,也是直到此刻,才意識到這是一家醫館。
忽然想到了些什麼,藍伊凡起身,走向坐診的老大夫。低頭不知道與大夫耳語了什麼,老大夫面上有些詫異,還有些微不自在。
老大夫的目光,順着藍伊凡的視線,看向站在一旁的邵靖翔,打量了半響,“這位夫人,老夫需要診脈之後,才能對症下藥。”
“大夫,我不是……唉,算了,我先把他叫過來!”
藍伊凡走向邵靖翔,笑着道,“那個,我找你有點事,你跟我來!”
邵靖翔疑惑,“什麼事?”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藍伊凡拽着邵靖翔,衝着老大夫走去。
邵靖翔看着藍伊凡拽着他的手,微微蹙眉。
“大夫,你給他瞧瞧!”藍伊凡面上認真。
邵靖翔眉頭皺得更深,不解的看向藍伊凡,“瞧什麼?”
“那個……”藍伊凡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總不能直接說,我懷疑你身體有問題,想讓大夫給你瞧瞧,“你幫了我,我也想幫幫你。”
“幫我什麼?”邵靖翔整個人糊里糊塗的。
“這個……哎呀……你就讓大夫瞧瞧嘛!”
“這位公子,還是聽你家夫人的吧!”老大夫沉聲道,看邵靖翔的眼神透着同情,搖頭嘆息,“這年紀輕輕的,有這方面的問題,確實是……唉……”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還有,她不是我的夫人!”
“不是夫人?”大夫怪異的眼神看向藍伊凡,這不是夫人,怎麼會了解這位公子的身體情況?
藍伊凡將邵靖翔拉到一旁,面色嚴肅,慎重道,“靖王,我知道,身爲男人,身爲王爺,你有你的尊嚴。可你要知道,這是一輩子的事,千萬不能諱疾忌醫。”
邵靖翔蹙眉,覺得莫名其妙,“藍姑娘,什麼諱疾忌醫?你能不能說得直白一些?”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問題?
“你……”藍伊凡張了張口,有些難爲情,她也只是個二十歲的姑娘,跟一個男人說這個,怪彆扭的,可是……她是真的想幫幫這個靖王,她是懂得感恩的人。
“藍姑娘,你有話大可直說!”邵靖翔蹙眉道。
“我……”藍伊凡欲言又止,扭頭四處望了望,見沒什麼人,湊近邵靖翔,小聲道,“靖王,你這麼大年紀了,都沒有女人,想來有難以啓齒的原因。其實這也沒什麼的,你大可以坦然一些,找個大夫瞧瞧!”
邵靖翔楞了一下,忽然就回過味來,頓時黑臉,面色陰沉,“你說什麼?”
“我,我……”藍伊凡嚥了咽口水,訕訕道,“我也是關心你嘛!”
“本王不需要這種關心!”邵靖翔惱怒不已,轉身氣沖沖的走了。
“喂!外面還在下雨呢!”
邵靖翔不予理會,迎着雨走了。
藍伊凡忙匆匆追上,等出了醫館,卻已經沒了邵靖翔的身影。
大雨磅礴,街上幾乎沒什麼人。
藍伊凡心下有些慌亂,她根本就不認識靖王府怎麼走。
站在街道上,藍伊凡渾身溼透,心裡很是無助,也有些懊惱,她爲什麼要多管閒事?別人的事,與她有什麼關係?
這些年,她清楚的明白什麼叫做人情冷暖,就算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只要牽扯到利益,她也會被瞬間拋棄,成爲交易的籌碼。
只是一個認識了兩天的陌生人而已,只是給了她一點溫暖,她卻忘乎所以,沒有自知之明的想要干涉別人的事。
她一直都這麼蠢,也不知何時才能學會聰明。
一駕華麗的馬車從不遠處駛來……
馬車裡,夏侯澄澈正在看書,腦中想着,回府之後,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定然又想了什麼法子折騰他,他可得做好萬全的防備。
“小侯爺,街上站着位姑娘,渾身溼透,看着怪可憐的……”車伕道。
夏侯澄澈蹙眉,掀開簾子,從車窗往外望去……
馬車路過藍伊凡身旁的時候,夏侯澄澈出聲道,“停車吧!問問她家住哪裡,送她一程!”
“是!小侯爺!”
馬車停下,車伕跳下馬車,走到藍伊凡身旁,詢問道,“姑娘家住哪裡?可是需要小的送您一程?”
藍伊凡愣愣的扭頭看向車伕,眼中透着防備,目光越過車伕,看向永寧侯府的馬車,沉默不語。
世道險惡,她不確定這人是不是好人,可是她無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