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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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魏謝回到自己小店的時候,店門緊閉。
問了問隔壁的老闆,答案是這店已經一個星期沒開過門了。
魏謝打拉拉的手機,不在服務區。
陽光依舊明媚,魏謝現自己的身體有點涼。
在有些時候,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裡,在某個地方你和一位姑娘陽光燦爛的日,卻不一定能始終愉悅,有種冰涼的感覺會始終襲擊着你。
魏謝一個人坐在店裡懵。
昨天帶着夏雪玩了一天,去的都是遊樂場一類的地方。當時魏大大分不清楚自己在拐騙**,還是被**拐騙了。
他記得自己昨天一直在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
直到送夏雪回家的時候,魏謝還在笑,可是夏雪不知道爲什麼就哭了。
這種反差很大,魏謝卻深有體會。
就好像很多年前,朵朵笑着說:“我決定了,以後就勉爲其難地嫁給你了。”
那一晚魏謝腦子裡一直迴響的都是這句話,一個人躲起來哭了很久。
最後,魏謝還是沒狠下心和夏雪一起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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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不清前天半夜幾點的時候,魏謝和蘇珊姐站在大樓的最頂端抽菸。
站在邊緣俯瞰着大地,魏謝問:“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其實心裡並不想,但身體總是不受控制地,想要跳下去?”
蘇珊姐說:“有,有時候我都不敢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
然後她吐了一個眼圈,淡淡的煙霧飄散開來,她變得和這夜晚一樣曖昧。
後來蘇珊姐說了一個故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地故事。他們在一起很多年,三年前終於分開。魏謝已經忘記了當時蘇珊姐都說了什麼。他只記得一段對白。
男人說:“把你十八歲以後花的錢全還給我!”
女人說:“那你先把我七年的青春全還給我!”
說這話的時候,蘇珊姐臉色平靜,像是在訴說與自己無關的故事。只是她的聲音如同鐵錐在鑽動着一塊冰,冷漠,而又刺人。
在很多年以前,魏謝像一個文學青年假裝四處漂泊的時候,也在感嘆青春。而現在他知道。青春是不能用來感嘆地,是你要去追憶的,可畢竟會失去地東西。
就像魏謝的過去,一切都已經失去。
七年,魏謝突然在想,如果再這樣過七年,那麼到時候他會和林睿他們一樣,總有一天會厭倦。然後大家可能會隨便找一看着順眼的姑娘結婚。這輩子就算這麼完了。
在一個月前魏謝覺得自己已經改變了很多,可這種改變只是學會了不去想朵朵,僅此而已。
現在魏謝想的問題很簡單,自己還有沒有可能……去喜歡一個人。
這個問題很扯淡,因爲魏謝突然現,自己其實喜歡很多人。比如七七,比如周娜。喜歡這種東西太過模糊,隨時會來,隨時會離開。
在這一刻魏謝想起了一個自己從來沒有去認真關注過的姑娘,她就是拉拉。
很少有一個女人能讓魏謝砰然心疼,然後覺得她很妖,相當地妖。魏謝現原來自己是不敢去面對這樣的妖,或者說不敢去愛上這樣的妖……儘管,大多數時候他膽子很大,連3*都不怕。
這時候魏謝現自己居然像回憶朵朵一樣。去回憶這個叫做拉拉地姑娘。隨後心裡突然就溫暖一下。一種溼潤的似曾相識的東西,很輕地滲透在心臟的血液裡。
一直以來。魏謝都認爲那個女流氓和自己很像,現在他也這樣認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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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謝還來不及繼續想下去的時候,拉拉已經站在了他面前。
拉拉瘦了許多,憔悴了許多,但也彪悍了許多,看見魏謝第一句話就是:“你這王八蛋,還沒死啊!”
魏謝擡起頭:“幹嘛啊?我哪兒招你了?”
拉拉突然用了一招仙人指路,想要甩魏謝一耳光。哪知道魏謝今天反應特別快,用了一記大擒拿手,一下把拉拉的兩隻手都抓住了。
看着拉拉,魏謝問:“你是不是又要叫非禮?”
拉拉只是冷冷地看着魏謝,說:“放開老孃,你這種只會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別弄髒了老孃的手!”
魏謝鬆開了拉拉,沒有說話。
他想,可能自己和乾脆地事情還是被拉拉知道了。
該來的始終會來,有種就來得更猛烈一點。
拉拉像審問犯人一樣居高臨下地盯着魏謝:“你說,你是怎麼哄騙我們家翠……甘脆的?”
魏謝笑了笑,沒說話,印象中自己似乎還真沒哄騙過乾脆。
拉拉:“別笑得那麼奸詐,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你跟別的姑娘不清不楚也就算了,幹嘛還要來勾搭老孃的姐妹?”
魏謝動了動嘴,還是沒說話。
“你這畜生,該被地球人拋棄的王八蛋,欺騙婦女感情地陳世美……”拉拉出離憤怒了,一陣破口大罵,這罵聲很有點水平。好歹魏謝當初也和婦聯一些大媽學過罵人絕技,此刻還是頂不住拉拉的痛罵。
火氣突然上來了,魏謝冷眼看着拉拉:“老子非禮她還是**她了?我他**到底是騙人感情還是騙人錢財了?有沒有把誰家姑娘肚子弄大了撒手不管啊?我有玩兒過她就走人嗎,她不理我,我他**能有什麼辦法?……再說了,這關你什麼事兒啊,至於你來管嗎?”
拉拉有點懵了,其實她只是想罵魏謝一頓而已。至於爲什麼,她不知道。
魏謝和甘脆的故事,拉拉並不是很清楚,在這個話題上和魏謝對罵似乎佔不到便宜。所以她想來想去,換了一個話題,又罵道:“有你這樣做老闆的罵,快半個月沒在店裡看一下,你真當老孃是你苦力呀?”
魏大大完全沒想到對方突然一下把戰線拉得這麼長,怔了怔,反罵道:“你不也無故曠工一星期嗎,都沒向我請過假!”
拉拉呆了呆,隨後理直氣壯道:“這叫上樑不正下樑歪,你懂不懂?誰叫你先曠工的,法律規定當老闆的就能隨意曠工了?”
魏謝傻了幾秒,突然有點想笑,也是死皮賴臉道:“我這是給自己放年假,不行啊?哪條法律又規定老闆還必須向打工仔請假了?”
拉拉笑了一下,馬上又板起了臉:“老闆,你歧視打工仔是不?”
魏謝怒了:“你這是刻意誣陷,你無情無恥無理取鬧!”
拉拉飆了:“我看你這纔是故意誣陷老孃,你才無情無恥無理取鬧!”
魏謝:“我能有你那麼無情無恥無理取鬧?”
拉拉:“就算老孃再無情無恥無理取鬧,也沒你那麼無情無恥無理取鬧!”
魏謝站了起來:“不說了,乾脆再放假幾天,大家愛怎麼樣怎麼樣。”
拉拉一怔:“喲,你錢多啊,生意都不管了?”
魏謝:“老子窮的快只剩下雷鋒精神了,去他**地生意,最近沒心情。”
拉拉:“香蕉你個巴拉的,沒錢你還敢這麼拽?”
“就是沒錢才拽!”魏謝已經走到了門口,望着街上熙攘的人羣,身形頓了一下,聲音也黯淡下來,喃喃自語着:“有錢了,就只剩下寂寞……”
這話說的很低,小妖精耳朵夠尖,聽見了,笑道:“喲,還學人抒情了?”
魏謝回過頭:“嘿,你還真說對了,哥們兒現在就想走遍千山萬水抒一下感情。從今天起,本公司暑期三日遊,你愛去不去!”
拉拉:“去,傻子纔不去,又便宜不佔是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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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兩人站在了火車站月臺上。
拉拉站得腳有點軟,問:“老闆,本公司三日遊,怎麼這麼寒酸呀?就不能坐一回飛機?”
魏謝很堅挺:“你懂個什麼啊,坐飛機,能有這種漂泊地感覺嗎?”
拉拉一聽這話臉色就垮下去了:“沒錢就直說唄,還裝什麼文化人呀?”
魏謝也沒力氣和小妖精拌嘴了,目視前方,看着來來往往地火車呼嘯而過。有那麼一段時間,魏謝很無聊地想,這些火車從哪裡來會開到哪裡去,火車上的人又從哪裡來到哪裡去,他們這是出還是迴歸?
沒有答案,放眼望去,兩條鐵軌,千行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