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蔓看傅軒跑得飛快,便覺得他頭上的傷應該也不要緊,只是看着恐怖罷了。
又驚訝地想問他怎麼會來這裡,但自己現在說話都疼,不敢再亂說話。
醫院離得近,出租車是不願意載的,而且也根本就沒有出租車截,又是下班高峰期,過往的出租車全是滿員。
雖然近,但走起路來,也要五分鐘左右。
傅軒跑得飛快,夏以蔓看着他頭上流下的血,只覺得觸目驚心,一時沒察覺傅軒突然就衝出去。
夏以蔓驚叫一聲,“傅軒,你幹什麼?這裡是路中央。”
傅軒手一揮,一輛小車便開了過來。
夏以蔓這才發現,居然是平時接送傅奶奶的那一輛車。難道傅奶奶也在車上?
夏以蔓不好意思讓傅奶奶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雖然醫院就只有一段路了,但也只能硬着頭皮上車。
車裡,只有司機一人,司機朝着夏以蔓恭敬地點頭,聽着傅軒吩咐去醫院,立即開動,往醫院的方向飛奔過去。
“一萬塊,你很疼嗎?司機大叔,你開快一點,一萬塊忍不住的。”
傅軒捧着她的臉,有些擔憂地看着她,眼神帶着疼惜。
夏以蔓心裡一曖,但聽了他的話,只覺得滿臉黑線,有些哭笑不得地搖頭,她只是不能說話,只要不是迫不得己,便不想說話,疼倒不是很疼了,那疼還是能忍受的。
“一萬塊,你忍忍就好了。”傅軒用手,拍拍她,像對孩子一般地安撫着,看他緊張疼惜的樣子,像是恨不得把她的疼處捂住,卻偏偏又不能,而束手無策。
夏以蔓見他如此,立即搖頭,表示自己不疼。
“小軒,你頭上的傷要不要緊?”前面的司機,倒是一眼就發現了傅軒的傷。
傅軒搖頭,“不要緊的,不疼,一萬塊會比較疼。”
一邊說着,一邊端詳着夏以蔓的牙齒,一臉的擔憂。
夏以蔓搖頭表示自己不疼,傅軒才放下心來,注意力又轉移到另一方面,“一萬塊,你剛纔是跟人打架了嗎?是誰?我替你去打他!”
一邊說一邊還擼起衣袖,作出要揍人的樣子,夏以蔓搖頭,她可不想傅軒真的去揍人,任何事情,都不應該以暴力解決,她覺得,她只要說一句是,傅軒真的有可能會去找人揍一
頓,那時又該闖禍了。
“一萬塊,你的牙齒爲什麼會掉了?”傅軒擔憂地看着她,又伸手,去摸摸她的臉,“爲什麼無端端掉牙齒?一萬塊,你不會現在就老了吧?”
夏以蔓咳了一下,搖頭,頗有些擔憂地看向傅軒,他明明開始學習了,怎麼說話還是像孩子一般幼稚?但又被傅軒的話,逗得想笑,感覺疼痛也因爲注意力被轉移,減輕了許多。
傅軒在車裡,絮絮叨叨地說話,“一萬塊,你說參加你奶奶的生日,結果怎麼弄成了這樣?你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的?就因爲你不回來,就弄得你的牙掉了。你怎麼不帶我一起去?”
夏以蔓黑臉,瞪了傅軒一眼,傅軒見她不說話,“一萬塊,你該不會摔了牙齒,連說話也不能說了吧?難道摔傷牙齒也會變啞巴?”
夏以蔓翻了翻白眼,傅軒便轉移了話題,湊近她,悄悄地說道,“一萬塊,我騙奶奶說,你要帶我去參加你奶奶的生日,所以,奶奶就派車來送我過來了,我聰明吧?”
夏以蔓驚訝地瞪大眼睛,她倒是沒想到,傅軒居然是瞞着傅奶奶過來的。
傅軒一臉的得意,又有些憐惜地摸摸她的臉,“要是我不來,就沒有人送你去醫院了。”
下了車,傅軒又要背夏以蔓進去,夏以蔓自然不肯,直拉着他進去,醫院的護士一看,以爲傷者是傅軒,直接讓傅軒進入診所。
傅軒卻推着夏以蔓進去,夏以蔓前腳剛進病房門口,傅軒的身體,便晃了一下,往前栽去,前面的護士眼尖,一手便扶住了傅軒,夏以蔓忙轉身,抱住了傅軒,這纔看清,傅軒的頭,破了一個好大的口子,剛纔是被碎髮遮住,那血似乎也被他擦去不少,所以纔不顯得嚴重,心裡便突突地跳,一臉的蒼白地叫喚,“醫生,快救他。”
傅軒擦了頭上的血,“我沒事的,只是覺得頭有些暈,一萬塊,你快去看醫生,我等一下肯定就好了,一萬塊,我想我是感冒加上流血纔是這樣的。”
夏以蔓又氣又疼,把傅軒推進病房,那主治醫生,用非人類的眼光看着傅軒,“怎麼回事?病人流這麼多血都不送醫院?還任他折騰?要是再遲一點失血過多可是要人命的。”
夏以蔓嚇住,眼淚差點就掉下來了。
“不過,他的底子好,人還挺能熬的,都這種傷了還能蹦
達,沒多大事的。”那醫生又補了一句,夏以蔓的心,終於放下,又問了醫生詳細的照顧事宜。
醫生只說不要着水,藥要每天換,估計很快就能好。
傅軒不耐煩了,推着夏以蔓去看牙醫,那樣子倒是比夏以蔓自己還緊張。
接下來,夏以蔓便開始了種植牙的痛苦過程。
無端端掉了一隻牙,夏以蔓很是沮喪,摸着嘴裡的假牙,欲哭無淚,還好,上了止痛藥,嘴裡也不疼了,她才感覺自己像是活過來一般。
“不能吃硬的東西,以後也儘量不要去用你那隻牙齒咬太硬的東西。”醫生很利落地做完了事情,收拾了東西,吩咐了兩字,便讓夏以蔓離開。
傅軒左看右看,確認夏以蔓的牙沒事,便開心地笑了起來,“總算是能補上了,一萬塊,你以後也不怕沒牙齒吃東西了。”
夏以蔓笑了笑。
“你的牙以後都只能吃軟的東西了吧?”傅軒卻是放在了心上,又能重複了一句。
一路回到家,傅軒頂着傷頭,像是完全不知道疼痛一般,連哼都沒哼一聲,便開始把家裡的骨頭給清出來。
夏以蔓疑惑地看着在廚房裡忙得團團轉的傅軒,“你幹什麼?”
“把這些扔了,重新買一些軟的東西回來給你吃。”傅軒很認真地說道。
“骨頭可以煲湯,不需要扔了,我不吃骨頭,但是可以喝湯的。”夏以蔓撫額。
“呃,是哦。”傅軒恍然大悟,也不要夏以蔓幫忙,自己開始做湯,做了一半又想起什麼,跑去打電話,“奶奶,一萬塊的牙齒掉了,你說要做些什麼給她吃?”
夏以蔓正拿着書在看,聽到傅軒的聲音,立即驚訝地放下書,“傅軒,你怎麼給奶奶打電話?”
傅軒卻在電話裡,跟着傅奶奶親熱地說着話,說了半天才放下電話,轉過身,笑眯眯地看着夏以蔓,“奶奶說,下午要過來看你,一萬塊,你放心,很快就有東西吃了。”
傅軒轉身,又跑進廚房,去搗鼓着什麼。
夏以蔓想起自己牙疼不好吃飯,但傅軒肯定是要吃飯的,便進入廚房去做飯,順便看傅軒在做什麼。
沒想到傅軒居然真的是在煲湯,“一萬塊,你進來做什麼?你快去養傷,等湯好了,我就端給你喝,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