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溫良夜立即將矛頭對準了元月月,“你最好先把你的解釋想出來,不要非得等到檢查結果出來!”
惡狠狠地放下一句話之後,溫良夜就走進手術室。
元月月咬住脣瓣,看向溫靳辰,輕聲解釋一句:“不是我做的。”
溫靳辰輕輕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等溫遠候被護士推出來之後,溫靳辰向前幾步,看見憔悴的溫遠候,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段時間,他和溫遠候之間的關係日益惡化,即便是每次他都有心想要緩和兩人之間的關係,但溫遠候每次都拒絕他,很絕然地要他離開元月月,才能擁有親情。
如今,看見將自己從小帶大的爺爺生病了,躺在病牀上,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溫靳辰的眼眶涌出些些溼潤。
“爺爺。”溫靳辰輕喊,“醒醒啊!”
“別在這兒假惺惺!”溫良夜瞪着溫靳辰,“你早就做好了選擇,決定拋棄爺爺,不要以爲你還有資格爲爺爺做什麼!”
溫靳辰的眉頭一緊,對於溫良夜的話,他並不完全否認。
“溫良夜!”元月月看不過眼,氣勢洶洶地瞪着溫良夜。
溫遠候現在病倒了,元月月知道,最難受的就是溫靳辰。
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但他眼裡傳遞出來的着急,還有他一直揪緊的拳頭,都能反應出他此刻的心情。
那是和他相依爲命的爺爺啊!
誰會有他的心痛?
“你的存在纔是讓爺爺添堵呢!還有,下毒的人究竟是誰,我相信一定會查清楚的!”元月月恨恨地出聲,“你這個冷血無情的動物!你才應該離開,爺爺根本就不需要你照顧!”
“月兒,閉嘴!”溫靳辰嚴厲一句打斷元月月的話。
元月月驚訝的看着溫靳辰,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兇她。
分明是溫良夜太過分啦!
可是,溫靳辰不讓她說話,肯定有他的用意。
她只能閉嘴,再看向溫遠候,希望他快點兒醒來。
溫靳辰這纔看向溫良夜,輕啓薄脣:“我不會放過讓爺爺變成這樣的人,也順便警告他,有什麼不滿的都可以衝着我來,如果要動我身邊的人,他會付出比死亡更慘痛的代價!”
聽言,溫良夜脣角的笑意加深了些。
他對上溫靳辰凌厲的視線,冷冷出聲:“我也想要告訴那個人,我會讓他輸得什麼都沒有。友情、愛情、親情、金錢、地位,他如今所有得到的一切,我都會從他的手中,一件、一件的,拿走!”
溫靳辰的下頜一收,黑眸裡閃過一抹冷戾的寒光,嗤鼻地輕笑了聲,再說:“我看你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想要搶東西,也是需要能力的。孝孫的角色你演到這兒就差不多了,今天下午還有個會議,需要你出席,還是去那兒發揮你忽悠人的作用吧。”
“好。”溫良夜並沒有強制要留下,也沒有反駁溫靳辰的話,“爺爺在健康的時候,你不留在他身邊,現在,他病成這個樣子,我就給你機會,讓你儘儘孝道。”
話音落下,溫良夜再看了眼元月月,露出一抹叵測的笑容,就邁開大步離開。
元月月很嫌棄的看着溫良夜,等他徹底走遠了,她這才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她看向溫靳辰,他黑沉着一張臉,格外的滲人恐怖,彷彿有着隨時會摧毀全世界的強悍。
她不由地抖了抖身子,逼來的寒意太過壓抑,讓她不自覺地想後退兩步躲起來。
他好久沒有發這麼大的脾氣了,沒有咆哮,沒有生氣,僅僅只是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唯有那雙若虎豹凌厲的黑眸裡閃着濃濃地冷光,視線所及之處,都有着被冰凍的趨勢。
她不由握住他揪緊的拳頭,輕聲:“先送爺爺回病房吧?”
溫靳辰的眸光一斂,收攏了些冷意,看向元月月,再點頭。
推着溫遠候的病牀進了病房,溫靳辰一直坐在溫遠候身邊,握着溫遠候的手,沒有說話,視線卻沒有從他身上偏離過哪怕一秒鐘。
元月月的心裡也是說不出的難受,郝醫生說了,溫遠候的腦部受到毒藥的影響,近段時間醒不過來。
一想到那個霸氣強悍的老人如今躺在病牀上,深壑的皺紋橫在他的臉上,滿頭的銀絲格外觸目驚心,沉睡着,沒有了往日的霸氣。
元月月吸了吸鼻子,她此刻還頂着那個嫌疑人的身份,不知道等蛋糕的化驗結果出來之後,她將要面臨什麼。
但眼下,有個問題,她需要儘快查清楚。
猶豫了會兒,元月月走到病房外,撥通了李椿的電話號碼。
響了好久之後,李椿才接電話。
“月月。”李椿的聲音透着一絲複雜。
“爲什麼?”元月月出口就是疑惑,“你爲什麼會突然找我去元家?還拿出紅酒說讓我送給爺爺?然後他就中毒了?”tqR1
“董事長中毒?”李椿的語氣聽起來很詫異,“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中毒的?他現在人怎麼樣?”
“別跟我裝蒜!”元月月下意識的提高音量。
隨即,她又降低音量,冷聲:“你今天的行爲很反常,現在聯繫起來才發現,你似乎是在暗示我。你給我紅酒,我下意識的以爲你是要借我的手害了爺爺,所以就拒絕了你。”
頓了頓,她再說:“但其實,你根本就是在提醒我,有人要害爺爺,對不對?”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李椿沒有要承認的意思,“月月,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情分了,別忘記,我們現在是仇人。”
“我不信。”元月月疾聲,“你是善良的!和你相處了那麼多年,我能感受到你的善良!你今天是想提醒我,但是,礙於一些我不知道的原因,你不能說得太清楚,可我卻還是沒能想到那一層,讓爺爺中毒了。”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李椿冷冰冰的出聲,“這個社會有多複雜,你還沒有領教過,慢慢的,你會都知道的。”
“小媽!”元月月哽咽着,“爲什麼你不能試着回到我身邊來?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難道還比不上那個男人對你的利用嗎?”
“這是我的事。”李椿的聲音很堅定,“別把我想得太好,也別忘記,當得知你母親去世的消息,我是開心的,因爲以爲自己終於可以取代她了。”
說着,她就按下掛機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