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冷冽寒擔心你,所以叫高雲青跟着我一起來找你的吧?”殷鷹帝的這句話直言不諱的暗喻出冷冽寒對倩熙的擔憂。
其實,他真的不想在給冷冽寒臉上‘貼金’了。他一次次的‘出醜’,一次次的被埋怨,哪次不是成爲了冷冽寒的墊腳石,叫他坐收了漁翁之利?正如阿伊所說,現在的殷鷹帝完全成了冷冽寒的‘石階’了。
而這刻,當倩熙問出高雲青來意之時,本想隱瞞一切的殷鷹帝,還是不禁道出了實話。
但,他有一件事估算錯了,那就是倩熙的智商!
正因爲殷鷹帝的直言不諱,才另她從殷鷹帝的話語中聽出了蹊蹺……
‘所以叫高雲青跟我一起來找你的吧。’
‘跟我一起……’
呵呵,是自己理解錯了,還是自己太過自負?
殷鷹帝來日本的原因僅僅是爲了籤合約麼?那何苦高雲青會和他組成一隊前來日本?直接找他問出,自己的所在地,高雲青單獨前來不就可以了麼?
倩熙細膩的心中,慢慢形成了一攏迷霧……
這湍迷霧中,隱匿着冷冽寒與殷鷹帝兩個男人。
如果說,她的不告而別是錯,那親自來日本一面找她、一面爲了籤合約的殷鷹帝好。還是僅僅派來一個屬下找自己的冷冽寒好呢?
都說了,人與人之間禁不起比較,往往單獨拿出一個人,永遠是最優秀的,可經過層層對比,或許這優秀的男人就被比較下去了。
然而……
倩熙卻不知,這次冷冽寒未親自到來日本,也是事出有因的!
“鷹帝,我問你!”倩熙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傾吐一口蘭氣,她緩緩擡起頭,凝視着面帶傷痕的殷鷹帝:“如果我這次沒來日本,而是去了其他國家,你會怎麼辦?”
“當然是你去哪,我追到哪了!”殷鷹帝的回答沒有一絲拖帶,很是爽快。
“可你不是有合同要籤麼?”
“唉……”殷鷹帝不在乎的擺了擺手,身體向後傾了一下,雙手支撐着身體,不以爲意的說道:“籤合同是小問題,跑了老婆纔是大事。”
倩熙不知道自己爲何會突然問出這一問題,也不知道自己幹嘛那麼想知道殷鷹帝到底有多在乎自己。
然而,在他回答完這些問題的時候,倩熙那嚴肅的臉龐逐漸顯露了一抹慧心的笑容。
水汪汪的大眼閃爍了下,她收起那不經意間流露的笑痕,故作嚴肅的問道:“當時我問你怎麼會來日本,你爲什麼說是爲了簽約?”
“呼……”被這麼一問,殷鷹帝昂頭吐了口氣,那若有所思的眸子逐漸漫上了一抹無奈神色:“其實在你沒給打電話之前,我就打算帶你到日本玩來了,後來在電話裡聽到了飛機場的聲音,我就追過來了。”
緩緩垂下頭,他那雙深邃的眸子直視着眼前的倩熙:“如果我說,我的目的是來找你,而你發現我還和別人簽約,你會覺得我很虛僞麼?”
“會!”
“那不就得了!”殷鷹帝臉色一轉,剛剛那沉重的氣氛霎時消失不見,擡手拍了拍大腿,他快速站起身:“所以,我索性直接說我來簽約的,這樣你也不會覺得我虛僞,不是挺好?”
殷鷹帝和冷冽寒的性格多少有些差異,他不會因爲愛誰,而刻意表現出自己的愛。在加上倩熙多次對他的責罵,他早已學乖了很多。
寧願抱着最壞的思想去完成一件事,也不會抱着成功的思想去獲得了。
就好似現在這樣,他說自己的目的是爲了簽約而來,現在倩熙已經知道他的動機了,他不止沒被說虛僞,還逗的倩熙連連發笑。
雙手插入口袋,他緩緩走到倩熙的面前,微微弓下身體:“萬一一個不小心……”
“不小心什麼?”倩熙收起笑容,好奇的望着殷鷹帝。
他眼神滴流一轉,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快速從口袋裡掏出了雙手,打開雙臂就向倩熙僕了過去:“萬一一個不小心像你現在這樣發現了我的動機,那我不是能當個大好人了?”
“啊----”被殷鷹帝撲到的倩熙,躺在牀上,臉上露出難以遮掩的笑容:“嘻嘻……”一聲聲宛如孩子般的純真笑痕從她的臉上綻放,顯示出此刻的她是如此開心。
似乎在五歲後就不曾再有過這般愉悅的笑容了;似乎在五歲後也不曾有誰在和她如此嬉戲過了。
牀上的二人不斷糾纏在一起,他們所做的並非是‘成人之間的遊戲’,而是那最常見的嬉鬧。
想不到,有一天,她與他會逗弄在一起;想不到,有一天,她在他的面前也能如此輕鬆,不在拘謹、不在牴觸。
曾感受過在冷冽寒面前放開一切的那種溫馨與輕鬆,現今在與殷鷹帝在一起時的感覺所比較。
一種明顯是受到長輩般的疼愛,另一種則勝似同輩間的不受束縛……
就這麼看來,她與冷冽寒之間保持的是照顧與被照顧的關係;至於與殷鷹帝之間,更勝似投脾氣的平等交際。
“呃……”忽地,這隻有兩個人的房間內,突然發出了第三個人的聲音。
在牀上打鬧成一團的二人迅速坐起身,看向了牀頭……
只見神谷月一臉尷尬的望着他們,那倩熙雙頰一紅,羞澀的垂下了頭。殷鷹帝更是不知所措的跳下了牀,氣喘吁吁的質問道:“月君,你進來的時候怎麼不敲門?!”
“我……”神谷月一向霸道成性,他哪會顧慮這麼多?就認爲這是自己家,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了。眉頭一擰,他那墨綠色的眸子陰冷的瞟了倩熙一眼,道:“打擾了,我先出去了!”說罷,他再度用銳利的眸子瞪了眼倩熙,便掉頭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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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擾了‘清夢’的殷鷹帝快速走到門口,‘砰’的一聲帶上了房門。無疑,剛剛那大好的氣氛被神谷月破壞了,他很是煩躁。
再度回到臥室內,他一瞬間便注意到了倩熙的臉色與剛剛不同:“倩熙,你還好吧?”
輕輕搖了搖腦袋,她憂慮的擡起了頭:“你不去看看神谷先生麼?他好像有事找你說。”
“唉,他能有什麼事啊?”殷鷹帝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側坐在牀邊,凝望着倩熙陰雲密佈的臉,他好奇的問着:“你,是不是還有話想和我說?”
“恩……”點了點頭,倩熙深吸一口氣,愧疚的雙眸緩緩垂下:“剛剛雲青說的話,被神谷先生聽到了,他好像知道了什麼,畢竟你和神谷先生是朋友,因爲這件事,你可能會……抱歉。”
神谷月不知道這裡面發生了什麼事,高雲青那一言發出,是人都會認爲倩熙在外面偷人了。
她倒是無所謂,畢竟,在與殷鷹帝有婚姻的情況下,她確實和冷冽寒交往過,可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丟臉的只能是殷鷹帝罷了。
男人始終是男人,當然會以面子爲重,要是因爲這件事,另殷鷹帝丟了面子,她肯定會良心難安的。
“唉,沒所謂啦。”殷鷹帝大大咧咧的搖了搖腦袋,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月君不會大嘴巴到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的,你放心好了。”
“哦……”點了點頭,倩熙勉強擠出個笑容。沉寂片刻的功夫,她那閃爍着淡淡光澤的眸子緩緩投向了殷鷹帝:“神谷先生,是個很不錯的朋友。”
“呃……”殷鷹帝霎時一愣,渾然不知,她何出此言?
“當高雲青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看到神谷月很氣憤的看着我,在剛剛他離開的時候,也用那種仇視的眼神掃了我一眼。”深吸一口氣,倩熙垂下了頭,一抹羨慕的笑容順着她的嘴角逐漸流露出來:“正因爲他拿你當好朋友,纔會用那樣的眼神看我吧。”
什麼纔算朋友?在很早以前早已敘述過了。殷鷹帝一直以來交往的朋友差不多都是損友,而新認識的阿伊很明顯和他的那羣朋友不同。
阿伊不圖殷鷹帝的錢,不圖他的權,就是一心一意的想幫助他,這是朋友!
至於神谷月呢?
他們相識多年,一年一次的聚會除了‘玩’似乎已無其他。相對來說,神谷月對待其他人是什麼樣子全部映入了殷鷹帝眼中。他自然認爲,神谷月與自己的交情也和其他人無任何差距。
然而,這次事件的發出,另身爲旁人的倩熙注意到了神谷月對殷鷹帝的友誼,或許,連神谷月本人也不曾發現吧?
正所謂‘一跪一拜,交情乃見;一死一生,乃見交情。’就是這個道理了。
朋友間只有共事,才能見出真正的友誼!
“好朋友麼?”殷鷹帝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逐漸保持了沉默……
他和神谷月太像了,見到彼此好像是照鏡子一般,也正因爲這樣,他渾然不知神谷月對自己的友誼,更加不知自己對神谷月的友誼。
然而現在,更令殷鷹帝敢興趣的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