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曖昧情愫
回到矮榻上,把棉被攤開裹在身上,孫鳳白心裡在偷偷數落着魏青言,爲什麼就不早點出去,自己在水裡泡了這麼久,他怎麼就能這麼後知後覺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魏青言在孫鳳白無盡怨念的眼神中走進屋來,看孫鳳白把自己裹成一顆球的模樣,他居然臉紅了。
孫鳳白越看越覺得氣不打一處開,嘎嘣嘎嘣地磨着牙,死死盯着魏青言,見他低咳一聲後就又往書桌走去。
這人是把書桌當避風港了麼,明明是個將軍,怎麼整天看書!收回視線,孫鳳白又盯着門外看。
他得早點喝了薑湯,這樣纔會避免得傷風,畢竟自己肚子裡還有一個,就算是個男人,他也知道如果母體在孕期生病,吃藥的話,對胎兒是十分不好的。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孫鳳白還真就關注起自己的肚子來。
他之前生了個一個魏翎,又可愛又好看,現在這個肯定會更好。
既然已經決定要把腹中這個胎兒生下來,作爲一個有人性的人,孫鳳白覺得一定要確保這個胎兒的健康,不然以後生出孩子後,孩子可能會因爲各種殘疾而痛苦一生。
之所以有這麼深的感嘆,是因爲上一輩子的孫鳳白,就是因爲母親在懷孕的時候吃了劣質補品,導致他的發育比別人遲緩很多。
摸了摸自己還平平的小腹,孫鳳白在心裡堅定地道,
“不管你是男孩還是女孩,只要健康就好。”
“二老爺,薑湯來了。”
夏月捧着一個木托盤,小心地走進屋。
“怎麼了?”
魏青言放下書,關心地開口問道。
“洗澡洗的。”
孫鳳白扭頭衝他一笑,把魏青言笑的一愣,接着就立刻低頭假裝去找書看。
夏月也跟着扭頭去看,發現自家的將軍大人最近怎麼越來越不像將軍大人了,以前一向冷冰冰的感覺,最近好像都淡了許多,變得像個活人了。也不是說以前的將軍大人像個死人,可怎麼說呢,就是覺得沒有活人那股熱乎氣兒。
回頭看着眼前的二老爺一點點唑着碗裡的薑湯,夏月又笑的很開心,這些肯定都是二老爺的功勞!
喝完了薑湯,孫鳳白立刻就覺得身上暖和起來,這時候奶媽也抱着魏翎來了。
披散着一頭長髮,孫鳳白從枕頭下拿出路上買的撥浪鼓,在小娃兒眼前一搖,那咚咚的敲鼓聲立刻就吸引了小傢伙的注意力。
讓夏月和奶媽都下去,孫鳳白躺在矮榻上,身下是鋪着厚厚的被子,拿着撥浪鼓逗着小娃玩,很快的,魏青言也坐過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魏翎上次玩過了他的頭髮,現在看到自己這個冷冰冰的大爹,小娃兒也不哭了,反倒是伸手對着魏青言揮。
這可激動壞了將軍大人,看看自己兒子,又看看孫鳳白,素來沒有多少表情的臉上顯示出了驚訝,
“翎兒,翎兒好像開始喜歡我了。”
跟着觀察了一會,孫鳳白十分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也發現了,要不你再抱他試試?”
將軍大人抿了抿嘴,作勢居然還深吸了口氣,那緊張的架勢看的孫鳳白暗自覺得好笑。
小心翼翼地抱起魏翎,魏青言低頭看着襁褓裡的小東西,發現對方無知無覺得,扭頭正四處看,
“翎兒,翎兒真的不哭了!”
“抱着,小心,哎,你小心。”
孫鳳白見魏青言激動地就差把魏翎舉到頭上去了,忙上前想要護着,誰知道腳下被被子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一撲,徑直朝魏青言的胯|下撲去。
“啊!啊!啊!”
慌忙中抓住魏青言的兩條大腿,孫鳳白在危機一刻終於停下,只是位置也頗爲尷尬。
“二老爺!”
夏月脆生生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屋外的兩顆腦袋一齊探了進來,是夏月和景勝。
“我,我什麼都沒看到!”
“我也是!”
夏月最先縮回腦袋,緊接着是景勝,兩人慾蓋彌彰的話讓孫鳳白打翻了內心的五味瓶,他到底是做了什麼孽。
接下來的幾天,孫鳳白都躺在矮榻上,說是爲了養胎,其實是覺得實在是沒臉見人。
每一次夏月進屋,孫鳳白都要翻身,背對着她,他也不是不想解釋清楚,只是覺得沒有理由要向別人解釋。最主要是的,很可能解釋了也不被相信,這纔是最頭疼的。
熬了幾天,連魏青言都若有若無地過來關心了幾次後,孫鳳白才決定出門走走,至少讓自己的肚子曬曬太陽,老窩着不大好。
按說沒發現懷孕之前,孫鳳白上躥下跳從不消停,可是得知懷孕後,無論做什麼好像都會刻意小心,而且避諱的東西也多了。
連脾氣都變得敏感起來,這可能是心理作用,也可能是體內的激素在作怪。
“將軍。”
“恩?”
“上次我說想學點穴,我都已經把圖紙背出來了。”
魏青言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孫鳳白,自己回府後他就一直跟着自己,原來是要說這事麼?
“點穴這事要練指力,你現在有孕在身,還是等生產之後再說吧。”
孫鳳白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魏青言,跟着問道:
“那要怎麼練指力?我現在說不定也可以。”
“手指需得提沙袋,指力鍛煉出來了,才能點準。”
手指提沙袋?孫鳳白摸了摸頭,轉身走了,小說和電視劇裡可沒說需要做這個啊,自己練的又不是彈指神功。
又過了兩天,孫鳳白坐在院子裡曬太陽,覺得腰部那兒酸的厲害,轉頭問夏月:
“將軍府有沒有搖椅?這木凳子坐的我腰都快斷了。”
“搖椅?那是什麼?”
夏月歪着腦袋,今天梳的兩個包子頭還留着一小撮,跟着她搖頭晃腦地動。
孫鳳白看她那樣子,伸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頭髮也沒梳好,留那一撮毛是想做什麼呢?”
夏月突然紅了臉,手揪着身上的襦裙,
“陳,陳嬸子告訴人家,這樣,這樣招桃花。”
“噗!你纔多大啊,這就想找婆家了?”
“二老爺!”
跺了跺腳,夏月難得紅了臉,嬌嗔一聲吼便低着頭不再說話。
“夏月,你多大年紀?”
“十,十四了。”
“還小,不急不急。”
孫鳳白擡手捶了捶腰,夏月見了忙上前,幫孫鳳白敲背,
“二老爺不也才十五,可是都要生第二胎了呢。”
小丫頭語不驚人死不休,孫鳳白嘴裡的那口茶一點不剩地貢獻給了大地。
十五?怪不得還在長個子,也怪不得原先的主人難產死了,原來這具身子才十五歲!
“二老爺,你怎麼了?”
“沒,沒事。”
擦了把嘴,孫鳳白突然覺得心裡直打鼓,也不知道這生孩子,會不會像上次一樣,聽說第二胎會比第一胎會順利很多。可就算再順也是十五歲的人,如果到時候一生就又一命嗚呼了,接着就會再穿來個人頂上?
呸呸,烏鴉嘴,這又不是收費旅行,哪裡是想穿就穿的。
可是想歸想,孫鳳白心裡卻仍是有了這個念頭,爲了不讓自己鑽牛角尖,他轉頭問道:
“夏月,你沒見過搖椅麼?那搖牀?”
搖着頭,夏月疑惑地看着孫鳳白,
“二老爺,你說的東西,我都沒有聽說過。”
“這樣麼。”
孫鳳白低頭想了一會,突然有個點子蹦了出來,他何不靠這個發點橫財?
自己好歹是個現代人,借用一點現代的知識,弄一些私房錢,到時候就算離開將軍府,也不用愁生活的問題。
晚上魏青言回府的時候,一進屋子就發現孫鳳白難得坐在桌邊,而且一看到自己還十分殷勤地上前,
“將軍,你回來啦?”
“恩。”
魏青言往裡走,孫鳳白依舊跟着,
“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下。”
“怎麼?”
魏青言轉身,面無表情地看着孫鳳白,視線接着便繞過他看向小木牀,發現寶貝兒子沒在裡邊躺着。
“翎兒呢?”
“哦,我讓奶媽給他餵奶去了。”孫鳳白應了一句,繼續道,“我今天想了一個新玩意兒,我想把翎兒的小牀改造一下。”
“改造?”
對於兒子的事一點也不馬虎地魏青言立刻正視起孫鳳白的話來,順手拉着孫鳳白走到桌邊坐下,道:
“你說說看。”
斟酌着言辭,孫鳳白知道如果真想要大批量生產,那至少得先做出個成品來,不然到時候直接生產產品,但是失敗了,那不是浪費錢麼。孫鳳白也知道從魏翎那着手,才能引起魏青言的重視,如果直接說要做搖椅,恐怕他會找一般的木匠來,如果說是翎兒的牀,那指定就會找手藝精細的老木匠。
“翎兒現在大了,每天抱在手上也挺沉,可是躺在牀上不方便,我想給他做個搖牀,可以小幅度搖晃,這樣哄他睡他睡覺容易的多。”
“人手不夠麼?要不我再讓管家找個奶媽。”
聽魏青言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孫鳳白忙搖手,
“我不是那個意思,不就想說方便點麼。”
看魏青言的表情又開始放鬆下來,孫鳳白只好繼續遊說,
“我在家實在無聊,你就讓我做點事,再說了,如果這個搖牀做的好,以後可以多做幾個,拿到市面上去賣。”
仔細地打量了孫鳳白一番,魏青言突然道:
“如果賬房短缺你了,和我說。”
這人怎麼就這麼死心眼!
孫鳳白氣不打一處來,可是對方纔是大爺,把心中那口氣壓了再壓,這才維持住臉上諂媚的笑,
“你就讓我玩玩麼。”
“這麼笑着不好看。”
牛頭不對馬嘴地來了一句,爲輕言突然伸手把孫鳳白的嘴角往下拉了拉,在對方一臉的驚訝中,繼續說道:
“你平時笑的都挺好看的,搖牀的事隨你,我明天就派景勝去給你找手藝好的木匠來。”
被誇獎的很突然,孫鳳白低頭,臉上有些燒,總覺得魏青言的話怎麼說的有點寵溺,故意咳了兩聲,把兩人之間若有似無地曖昧氣氛打破,孫鳳白擡起臉,又笑的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那就謝謝你了。”
剛纔被魏青言牽手的地方好像有些燒,孫鳳白一說完就立刻起身走回矮榻,把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裡,左手抓着右手,心怦怦跳的厲害。
這到底是怎麼了?
大家看了記得留爪吖,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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