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心源性猝死

蘇大奎的腰帶是反的,很有可能不是他自己繫上的。

這絕對是一個意外的發現,甚至是一個可以直接改變案情走向的發現。

可是誰會給一個七旬老人繫腰帶呢?

蘇大奎是在晚飯後,在自家的西瓜地窩棚裡失蹤的,這說明一整天他的腰帶都是正常的。

“解剖屍檢的工作中,不能用主觀,必須要用客觀。”任秋石忽然說了一句。

曾嵐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任秋石是說,雖然在常理上來說,一個七旬老人是不可能受到侵犯的,但從刑事案件的角度來說,不能因爲年紀和性別,來主觀排除了侵犯的可能。

因爲屍體發現的較晚,缺少關鍵證據,一直是按照人口失蹤案來進行調查的,所以作爲法醫的任秋石和曾嵐並沒有參與過案件的偵破工作,對於我們掌握到的線索也是不知道的,更不知道我們掌握了窩棚裡發現香水味的關鍵證據。

曾嵐將屍檢發現的這一個腰帶一點詳細記錄在了屍檢記錄表上,並且會落實在屍檢報告上。

屍檢工作還在繼續,完全切割開了蘇大奎的衣物之後,接下來是屍檢工作。

死亡時間較長,並且長期被水浸泡,蘇大奎原本比較瘦弱的身子已經出現了明顯的浮腫,身體發白,四肢近末端的皮膚已經出現了褶皺。

任秋石和曾嵐現在需要判斷的,就是蘇大奎的死亡原因。而他們首先需要判斷的,就是任秋石是死於溺水,還是死後拋屍。

“死者身上沒有明顯創傷,也沒有明顯皮下出血,常見部位沒有發現明顯的抵抗傷和約束傷。屍斑主要集中在背部,說明死者在死後長時間沒有被搬動、轉移過。”任秋石觀察了一下屍表後,沉聲說道。

接下來,就是判斷是否溺亡了。

判斷是否溺亡,最直接方式就是觀察生活反應,特別是口鼻處是否有蕈樣泡沫,口腔、鼻腔內是否有泥沙,氣管及肺部是否有溺液,肺部是否有水性肺氣腫和Paltauf斑。

如果確定是溺亡後,還要提取溺液做硅藻實驗,判斷溺液是否和屍體發現處的水源成分一樣。

“沒有蕈樣泡沫,難道不是溺死?”曾嵐看了一下死者的口鼻處,沉聲說道。

任秋石點了點頭,淡淡說了一句:“看來死後拋屍的可能性極大。”

任秋石做了解剖前的最後一次體表檢查,包括檢查顱骨、眼瞼、身體其他部位,看看是否有外傷導致的骨折和軟組織挫傷的情況。

一切檢查過後,任秋石拿起解剖刀,從死者的頸部一直到臍下做了一個標準的一字型切口。

剝離皮下軟組織和黏膜後,在曾嵐的配合下切斷死者的肋骨。

“肺部沒有水腫,只會有氣管有少量的溺液,沒有發現明顯生活反應。”曾嵐認真地說了一句。

“看來死者的死因不是溺死。”任秋石緊鎖着眉頭,淡淡的說了一句。

雖然任秋石現在戴着口罩,無法判斷出他的表情,但從他有些疑惑的眼神來看,此時的他陷入了糾結。

不是溺死,沒有外傷,也沒有內傷,翻轉的腰帶,蘇大奎真正的死因到底是什麼?

“死者已經年近七十了,會不會是意外死亡?”曾嵐看着正在解剖的任秋石,輕聲說了一句。

“剛剛我也在考慮這一點,死者很有可能是因爲某種突發性疾病導致的猝死,現在要檢查一下死者的主要臟器是否存在病變。”任秋石說完,首先把目光落在了死者的心臟組織上。

“死者的心臟體積肉眼可見的增大,重量增加,心腔擴張,冠狀動脈管壁明顯增厚。死者的心臟有明顯的病變,提取心臟組織,用光學顯微鏡觀察。”任秋石沉聲說了一句,起身走到一旁,摘下一次性橡膠手套並進行手部清潔工作。

曾嵐走到蘇大奎的左側,切斷心臟的動靜脈,雙手輕輕伸進死者的胸腔,捧起死者的心臟,放進內臟盛置專用的觀察托盤中。

任秋石打開了法醫專用的大型光學顯微鏡,這種顯微鏡的好處是,不用對樣本進行切片觀察,可以直接看見樣本的結構,讓法醫對樣本有一個宏觀的瞭解,也爲稍後的樣本切片觀察提供了一個經驗。

“動脈壁有粥樣斑塊及鈣化,心肌細胞橫紋模糊,核固縮深染,肌漿溶解,死者是死於心肌梗死。”任秋石沉聲說道。

“猝死?”曾嵐忽一皺眉,問道。

任秋石點點頭,又補充了一句:“死者長期患有冠心病,誘發心源性猝死。”

一名合格且專業的法醫,不僅僅要懂得人體結構,更是一個合格且專業的內科、外科醫生。

“可是他怎麼會突然就猝死呢?又爲什麼會被拋屍到河裡?和那個反方向的腰帶會不會有什麼聯繫?”曾嵐一口氣問出了很多問題。

但對於法醫來說,這些不僅僅是問題,更是疑點,一些必須要通過屍檢得出的答案的疑點。

“誘發心肌梗死的原因有很多,比如情緒激動、過度勞累、飲酒、過飽。嚴重者輕微的損傷和感冒都會誘發。但導致死者心肌梗死的原因肯定不是這些,他在死亡的時候,一定遇到了什麼事情。否則他也不會在死後不久,就立刻被拋屍到了水裡。”任秋石走到解剖臺前,看着死者的體表,陷入了沉思。

“會不會是因爲死者當時和人發生了爭吵,情緒波動較大,導致心跳加速,從而誘發了心肌梗死。然後對方法律意識淡薄,害怕承擔責任,就將他進行了拋屍?”曾嵐沉思許久,給出了一個看似合理的猜測。

但緊接着就被任秋石給否定了:“那死者的腰帶怎麼解釋?”

“也許這就是死者的一個與衆不同的生活習慣罷了。”曾嵐淡淡說了一句。

任秋石搖搖頭,他雖然沒有想明白真正的誘因,但總覺得兩者之間存在着某種聯繫。

年近七旬的老人,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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