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珈藍仰頭大笑幾聲,嘲諷道:“怎麼?兩位此時連戲都懶得演了嗎?這段時間你們做了什麼心知肚明,違背帝君指令,陽奉陰違,如今這是被倉源城給策反了?若是我不答應退兵,莫非你二人還會毀盟約,對我軍揮刀相逼嗎?”
“你誤會了。”赫斯蒂舔脣道:“此次我們都着了道了。拿下倉源城雖然是我父皇提倡並建議定了盟約,但是這並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呵,敢情他爲了你一個即將外嫁的皇子歷練兵道,特地設局了這麼一場大戲?”珈藍這話字字珠璣,就像一把鈍刀紮在赫斯蒂的心口上。
赫斯蒂的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本以爲已經麻木了,可被如此血淋淋的撕開傷口,原來會這麼的痛。
“珈藍,凱亞帝君的目的是斯德烈帝國。”貝喀勒側身擋在赫斯蒂身前,“他此計的目的是調虎離山。”
珈藍聞言大笑起來,一本正經說得跟真的似的,當真以爲他會上當嗎?
“沒錯,我也是父皇手中的棋子。”赫斯蒂從貝喀勒身後走出,苦笑道:“這次被父皇任命攻打倉源城,說實話我的內心是竊喜的,我本以爲他終於看到了我,奢想着他會越來越重用我,原來只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你說的對,我就是一個跳樑小醜而已。”
珈藍蹙眉,這是打的溫情牌?但還是將心底一直納悶的問題脫口而出:“你爲何不攻打倉源城?”
赫斯蒂側目看向貝喀勒,貝喀勒對他點了點頭。
引得珈藍冷哼一聲。
“因爲城內有我的朋友,以及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赫斯蒂閉眼沉聲道。罷了,在迪亞趕來告知他宮內發生的一切時,他就做成了抉擇,只要珈藍能撤兵救國,阻止父皇一手造成的生靈塗炭,不讓父皇得逞就夠了。
“哼!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堂堂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會在倉源城內有朋友?我相信纔有鬼。”珈藍側目看向貝喀勒問道:“你又是爲何?”
“實不相瞞,我的兒子和義女都在城內。”這個的回答更勁爆,直接升階到兒女了。
“就算你們說的是事實,你們是怎麼知道這情報的?爲何又會告知於我?別說什麼主張和平之類的,我要聽實話。你,那個人是你的父皇,你協助他絆住我帝軍,不是就能討好了他?不是更容易拿下斯德烈?還是說你巴望着能嫁過去?”
“珈藍。”貝喀勒喝道。
“你閉嘴,我知道你們是一道的,你這些天幫他的所作所爲我都看在眼裡,你讓我如何相信你們?退兵對我而言意味着什麼?違抗帝君之命不說,外面很可能就直接傳成是我慫了,是我畏懼了倉源城。三國,唯獨是我珈藍將軍先退的兵。”他就會成爲一個笑話。
“我的親信給我通風報信送來的消息。”正事要緊,赫斯蒂忍了又忍方纔說道。他特麼的想嫁個鬼,去特麼的嫁人,珈藍再特麼的敢說一次,他可定揍得他滿地找牙。
“理由!”珈藍不傻,話說到這份上了,他直接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誓約卷軸,“除非對着它說,否則,你們從哪來回哪去。”爲了陪他們鬧這一出,他虧損也挺大的,這卷軸也不少錢呢。
本以爲此舉能嚇退這兩人,誰知真正被嚇到的卻是他自己。只因,赫斯蒂真的接了過去。
“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爲我恨我父皇,我絕不會讓他成功。”赫斯蒂閉眼對着卷軸道,藍光一閃,他完好無損,說的確認爲真心話。
說完將卷軸遞給了貝喀勒。
“因爲我不想斯德烈的子民們活在生靈塗炭中。”貝喀勒話落,藍光一閃,確認他沒說謊。
“爲何?你跟斯德烈帝國明明毫無瓜葛,甚至是敵對國家。”珈藍的那種違和感又出現了。這些人都怎麼回事,一個個搞得比他還緊張斯德烈帝國的安危。
“一定要回答嗎?”貝喀勒明顯很排斥這個問題。
“一定要。”珈藍堅持,他和他們的關係可以說得上惡劣,憑什麼他們隨便說一個情報,他就規規矩矩的聽話撤兵?至少能給一個讓他信服的理由。
“這是最後一個問題,沒有下一個。”貝喀勒也有他的固執。
明明他們是好心相告,雖然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在裡面,但是珈藍這一出搞的,像是他們在求他一樣,即便換個立場他們也能理解,但是這樣讓他們很不爽啊。爺們都是有脾氣的好不好?
“好。”珈藍妥協,就怕得寸進尺連這個問題對方都不答了。
“我不想斯德烈的子民們活在生靈塗炭中,是因爲這是玅莉雅的帝國,是她的子民。”既然都說到這裡,貝喀勒突然對珈藍露牙詭異一笑着重道:“玅莉雅·德烈。”
“你,什麼意思?”珈藍一把拽住了貝喀勒的前襟,咬牙道:“那位大人早已逝去,她的名諱又豈是你能叫的?你根本沒機會也沒可能認識她,少在這胡扯。”幾年過去了,他陡然聽到這個全名真的莫名發冷,特別是這老頭笑得似乎知道些什麼。
“胡扯?不見得吧?”貝喀勒也沒去解救自己的衣襟,而是將手中的魔法卷軸提了提,他被認證沒有說謊。
震驚的不止是珈藍,赫斯蒂也驚呆了。
玅莉雅他認識,但是玅莉雅·德烈?和他認識的是同一人嗎?他感覺整個世界都玄幻了,這可能嗎?和玅莉雅相遇相處以及如今的重逢,回想中的點點滴滴讓他陡然發現一個可悲的事實,他,好像從未了解過她。
他們真的是朋友嗎?
赫斯蒂的眼睛開始發紅,他以爲他是皇室中遭遇最悽慘的那一個,就在剛纔他還在自艾自憐。可他的朋友比他慘多了,竊國?家破人亡?人家特麼的現在照樣活得暢意火熱,一手創建的家業打造的勢力分分鐘碾壓他這個皇子。
他,從一開始就敗了,輸得心服口服。如此,更要振作起來,不能被甩得太遠。想通了的他,又恢復成了之前清冷的神情,至少,再度有了生氣。
而珈藍此時也鬆開了貝喀勒,沒有再問,將所有的疑惑壓入心底。說好了最後一個問題,問了也是無解。他也磊落:“這事我知道了,帝國那邊我會安排。”
看着二人消失的聲音,珈藍對着空氣命令道:“去查查貝喀勒身邊是否出現過名叫玅莉雅的人?也去倉源城打聽打聽,貝喀勒的兒女究竟是個什麼貨色?”
他倒要看看,區區一個倉源城,究竟有什麼魅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