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因爲乏了,白蜀葵已經進入了夢鄉,而埃克斯這一夜卻徹夜未眠,他躺在牀上,望着那弧形的天花板,思緒飛回了很遠的年代,那個有他們四兄弟存在的年代。
歡聲,笑語,可愛俊美的笑顏,天真,無邪。
但這一切,都伴隨着伯倫特的母親死亡而消失了,她的死,帶走了加維家族四個少年所有的快樂,帶走了往日的溫馨,偌大的家族,變得異常詭異,直至今天一樣。
吼……
嗷……
突然,雲虎和風雪的叫聲一齊牀來,把營帳裡的人都驚醒了,就連醉醺醺的諾森此刻也全無醉意。
此時,凌晨一點。
“發生什麼事了?”白蜀葵立即起身,趕緊穿好衣服走出營帳,埃克斯早已和雲虎風雪在營帳外面了,除了他們以外,還有五個連長和諾森也在。不過,他們此刻手裡都紛紛拿着武器戒備着。雲虎和風雪也擺着迎戰的架勢。
因爲月光有些暗,加上這是凌晨,視線受阻很嚴重,不像是他們幾個,能聽到周圍的動靜,藉着一點點的月光和火光就能看清。
白蜀葵過了幾十秒才適應這黑暗的光線,藉着火光,她看到周圍有許許多多面目猙獰的野獸,這些野獸當中,也有她熟悉的魔物,或許,可以說,這些都是魔物!
“奇怪,它們怎麼還不進攻?”傑絲感到很奇怪,不過手中的寶劍卻絲毫沒有鬆懈。
“金!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蘭寧奧拉·伯特緊握着手中的魔杖,魔杖的頂端閃着熊熊火焰。
這個金,就是三連長,扎基斯·金,這個樣貌俊美,平時一言不發,總是一副冷冷的樣子,卻沒想到,這個時候,蘭寧奧拉·伯特竟然徵詢他的意見。
“靜觀其變。”扎基斯·金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後,只給了這四個字。
“小葵,你跳舞吧。”埃克斯見到白蜀葵的到來,想到她獨特的體香,或許能控制住這些小魔物。
白蜀葵自然明白埃克斯的意思,她也正有此意,這些小魔物要控制起來,豈不是簡單多了?於是,腦海中浮現出漢克·琳娜跳舞的樣子,身體也隨着腦海裡的步伐翩翩起舞,漫天的香氣撲鼻而來,淡雅而濃郁。
雖然沒有飄逸的輕紗,但那優美的舞姿卻依然綻放,她蓮步輕舞,身子靈動的扭着,每一個步驟都散發着迷人的光彩,點燃了整個黑夜……
所有人都看呆了,不過欣賞之餘,每個人都滿頭問號,這個時候,大敵當前,她怎麼就跳起舞來了?而且還是埃克斯說的。
不過,這裡就只有兩個人注意到了,他們兩個看到周邊那些蓄勢待發的魔物突然在白蜀葵跳舞之後變得異常溫順,那漫天的殺氣瞬間消散,所有的魔物都俯伏在地,彷彿是在俯首稱臣一般詭異。
這兩個人,就是諾森和金!
當最後一個舞姿展現完畢,白蜀葵長舒了一口氣,滿意的看着周圍的情景,笑了笑,而後向前走了一步,用上位者的語氣說:“是誰命令你們來攻擊我的,現在,你們就轉過頭去攻擊它!”
埃克斯嘴角微微上揚,真不愧是我的女人,腦子轉的就是快,與其我們自己漫無目的的尋找,不如讓它們帶路,這是最快最好的辦法了!
這些魔物沒有一絲猶豫,立即扭頭朝着一個方向狂奔。
“大家跟上那羣魔物,很有可能就是魔怪在命令它們!”白蜀葵立即發令。
雖然每個人心裡都有疑問,不過長官發話了,作爲軍人,首要學會的就是服從,所以不管有什麼樣的疑問,先完成任務再說!
大概走了不到百米路,這些魔物就停了下來,前方站着一個體積龐大的人型怪物,這就是魔怪!
這隻魔怪跟上次那隻魔怪有兩處地方不同,那就是它的脖頸上沒有那麼濃密的毛髮,不過它的臉雖然像人,但又像是一隻獅子,尤其是嘴裡的那兩顆尖尖的獠牙。還有就是,它的上身是人,胸前有兩隻圓圓的,特大號的‘饅頭’!明顯是雌性魔怪。
看的所有人都是一愣,這時,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是獅型魔怪,魔怪在沒沾染魔性之前,我們稱之爲半獸人!它的本質是獅子,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半獸人了,基本上都被魔性浸染了。”仔細一聽,原來是扎基斯·金的聲音。
對於這些魔怪的名字,白蜀葵並不熟悉,她只是看到過,但是沒聽到過它們的名字,在漢克·琳娜的那個年代中,也很少有魔怪的出現,連漢克·琳娜都只看過那麼一次,也僅僅是那一次,就嚇得白蜀葵渾身發抖,那些猙獰的面孔,她是說什麼都無法忘記的!
“我讓你們殺了那個女人!你們爲什麼回來了!”一個沙啞的怒喊聲從魔怪的嘴裡傳來,但依舊不難分辨那是女聲。
果然!白蜀葵雙手緊握,“就是你命令它們來攻擊我的嗎?”看來和預想中的不差,如果我不運動的話,就無法牽制住這些魔物,所以它們纔會聞着我的體香來攻擊我,直到我散發出了濃郁的體香才能控制住它們。不過,令我驚奇的是,魔怪竟然會說話?
“你殺了我們的同伴,我爲什麼不能殺你報仇!?”魔怪面目猙獰,怒瞪着白蜀葵,伸出手指着她狠狠道:“你不要狡辯!我從他的周圍聞到了和你身上一摸一樣的香味!”
“能說話就代表你有腦子。”諾森的聲音突然傳來,只見他朝前走了幾步,拔出劍指着魔怪說:“你們有你們的地域生活,爲何跑來干擾人間?而且,是你的同伴先出手的,我們不過是自我保護纔不得已出手!難道你不知道,魔跟人類是不可能共存的嗎?幾千年前,你的祖先怎麼教導你們的?爲何隱居在魔性高的地域生活,難道你不清楚嗎!?”
諾森的話字字珠璣,說的魔怪啞口無言,只是愣愣的看着諾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