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水?或者其他的東西吃?”路湛輕聲問道,剛剛還精神十足,在時沫清問過後,提不起精神的往她肩頭一靠,“完了,有些頭重腳輕……”
時沫清眉心直跳,忍住想一把推開他的舉動,想到他臉色蒼白的難看,咬牙切齒道,“有!幹吃麪要不要吃?”
“你先餵我喝水吧,我渾身沒力氣,沫清,我是不是生病了……”路湛靠在她肩頭可憐兮兮的看着她遞過來的一瓶礦泉水。
“滾!皮癢了是不是!”時沫清怒了,一巴掌拍了過來,就知道這傢伙的死性不改得寸進尺!
“沫清!說好的!不能打臉!”路湛哀嚎,沒心沒肺的女人,他裝下可憐,她跟着玩下不行麼?
時沫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和對面的幾隻小狼崽瞪眼熬到天亮的,路湛被她一巴掌打暈後,就沒有醒過來,嚇得她一直喂他靈泉水,直到他呼吸平穩,才鬆了口氣。
直到天亮,那狼王都沒有出現,幾隻狼崽在兩人身邊轉了一圈,嗚叫的離開,火堆在濃霧中熄滅了……
“嗷嗚……”身後忽然傳來低低的嗚叫聲,嚇得時沫清差點把腿上的路湛推到了地上,她連忙轉身。
身後一隻小傢伙仰着小腦袋,烏黑的小眼睛儒慕的看着她,小傢伙的不遠處正是狼王,她狐疑的看着它,什麼意思?
“讓你帶走它!”路湛聲音低沉出現在耳畔。
“在野外生存好好的,爲什麼要去人類的世界……”時沫清表示不明白,跟着她也不自由啊,她連小白都照顧不了。
“也許青德山對於狼羣來說,生存也困難,或許它覺得小傢伙和你有緣!”路湛輕聲道,帶不帶走,還是她的意思。
狼王彷彿聽懂了路湛的話,在時沫清看向它時,它快速的點頭,棕黃色的皮毛彷彿因爲孩子要離開,顯得黯淡無光。
“小傢伙,你真願意跟我去沒有自由的人類世界?”時沫清伸出手,輕聲詢問,也不知道它能不能聽懂。
小傢伙扭頭看了眼狼王,蹭了蹭她的手掌,滑溜的舌頭一舔而過。
忽然掌心一疼,時沫清驚訝的低頭,掌心一釐米寬的小口子,鮮血快速滲透了出來,小傢伙舌頭一卷,舔淨了傷口……
“別告訴我這是認主吧?”時沫清微微驚訝的看着不再流血的傷口。
“應該是!”路湛輕輕點頭。
看着小傢伙微微顫抖的身子,時沫清心頭一軟,連忙伸手抱起它,小傢伙彷彿剛出生一般,身上的毛髮緊貼着皮膚,有些邋遢。
“放進揹包吧,早上有些冷!”路湛提醒着,把手裡的水倒點在瓶蓋裡,送到它嘴邊,小傢伙輕輕嗅了口,一口氣喝了。
時沫清點頭,小心的放進揹包,在拉上拉鍊時,小傢伙已經出現在空間,它茫然的看着四周,面前突兀的出現一串葡萄時,興奮的撲了過去……
時沫清兩人擡起頭時,早已沒了狼王的蹤跡,遠處傳來一聲哀嚎的狼吼,她嘆了口氣,“我們現在怎麼上去?”
路湛正準備回答,忽然眉頭一皺,一把拽住時沫清快速朝一旁的灌木叢跑去,壓低聲音,“不好!有人過來了!”
有人來了躲什麼?時沫清回過神來時,已經被他拉進了灌木叢,只能蹲下身,小聲問道,“來人也許是來救我們的,躲什麼?”
“未必!噓!”路湛輕輕搖頭,眼底閃過謹慎,快速把她按進懷裡,身子往後一倒,順勢一個翻身,快速把時沫清壓在身下,兩人的周身是灌木叢裡半米高的青草,直接把兩人隱藏不見了。
時沫清被他緊緊的按在胸口,隔着厚厚的棉衣,她都能感覺到他結實的胸膛,腦海閃過他洗澡後滴着水珠的胸肌,她臉刷的一下紅了,努力分散意識去外面。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聽着雜碎的聲響,應該有不少人。
“鷹哥!那裡有火堆!剛熄滅不久!”暗啞的嗓音忽然在崖底響起。
時沫清心頭突然一跳,這聲音聽着就不和善,絕對不是來救自己的人,那麼就是來……
她心底咯噔一下,找路湛的!想起他上次的槍傷,只怕他這次趕過來救自己,自己都是在危險中。
“人應該在附近!仔細找找!”陰沉的嗓音響起,讓人忍不住心底發寒。
“頭,那邊發現畜生的腳印,估計是狼!我們……”探路回來的有些猶豫不決。
“既然不好找,那就用槍掃!”被喚作鷹哥的男人眼底狠厲,聲音更是冰冷嚇人。
他的話剛落音,噼裡啪啦的槍聲在崖底響起,格外的尖銳刺耳。
時沫清心頭大吃一驚,居然真的有人有槍,這在前世她根本沒見過,就是現在,對於她來說那也是兩個世界,她從來沒覺得自己與槍支的世界離得那麼近!
彷彿知道時沫清會害怕,路湛壓低聲音喃喃,“別怕!”
路湛的聲音輕微的不湊近根本聽不到,偏偏還是讓這附近的一人覺得有些異常,他揚手對着一處草叢就是一槍,連續打了幾處,發現沒什麼動靜才扭頭走開。
槍聲在頭頂響起,被路湛死死的護在懷裡,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她驀然覺得很有安全感,一下,兩下,直到一滴液體滴在了嘴上,流進嘴裡鹹鹹的……
他受傷了!剛纔那槍聲!時沫清驚恐的擡起頭,伸出手想推開他看個究竟,不想,剛扶住他肩頭,觸手的就是溼潤的粘稠,她眼眶一紅,笨蛋!
“鷹哥!條子從上面來了!”急促的聲音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時沫清提着的心鬆懈了一點。
“撤!”鷹哥陰冷的眸子掃了眼四周,不甘的低吼。
一聽到急促的腳步遠處,時沫清慌亂的推推他的胸脯,擔憂的喊道,“路湛!路湛!”
“沒事!死不了!”路湛的聲音沙啞,極力的忍着肩膀上的疼痛安慰着,他輕輕翻身往後一躺,讓時沫清出來。
“都中槍了還沒事!逞能!”她快速爬起來,小心扒開他的衣服,聲音有些哽咽。
“嘿嘿,如果不是受傷的情況下,我更樂意你這樣霸王硬上弓……”路湛任由她動作,躺在草叢裡狹隘的笑着,原本蒼白的俊臉,因爲這燦爛的笑容多了一絲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