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爺子手中的電話咣噹一聲掉到地上,腳步踉蹌,差點摔倒,幸好旁邊有人扶着,纔不至於摔倒。
望着臉色慘白的老爺子,葉無天好奇的同時,更多的是同情,對方位高權重,身份顯赫,卻接二連三遇上麻煩事。
對方很快就走了,第一時間回京城,臨走前,李老爺子連一句話都沒跟葉無天說。
葉無天並沒完全聽清,只是隱隱聽到一些,知李家發生大事,好像跟李俊有關。
當晚深夜,剛洗完澡準備休息的葉無天又接到李老爺子電話,對方在電話裡請求他去一趟京城,那說話的語氣讓人覺得李老爺子這會不再是一個重權在握的將軍,而是一個普通老人。
葉無天沒推卻,答應馬上前往京城,坐在飛機上,葉無天想了很多,李俊受傷了,值得一提的是,李俊受傷的部位有些特別。
“小天,麻煩你幫我看看。”李老爺子親自站在醫院走廊那邊等候,此時此刻,他忘了一切,忘了葉無天曾做過對不起李家的事,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希望葉無天能盡心盡力幫李家一次。
“我會盡力。”葉無天既然答應過來,就已經作好心理準備。
李老爺子想了想,小聲道:“小天,只要這次幫李家,咱們之間的事兩清。”
葉無天頗爲意外地看了對方一眼,對方不愧是老狐狸,人老成精,在這個關鍵時刻拋出這話,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智慧。
對方這話有提醒,也有威脅!
葉無天沒任何表示,臉色平靜道:“病人什麼情況?”
早已安排在那的醫生這會終於有用武之地,連忙將李俊的情況詳細說一遍。
人未到京城之前,葉無天就已經知李俊所受的傷,只是,如今當親耳聽到時,還是被震驚得連連倒吸涼氣,乖乖,王柔絲下手真狠。
想到自己也曾跟王柔絲有過一夜的露水情緣時,不由暗自捏把汗,幸好她當初沒像對付李俊一樣對付他,不然可就真特麼玩笑開大了。
硬生生用剪刀剪斷?這得該有多痛啊?
葉無天無法體會那種痛楚,想必應該很痛。
李俊也活該倒黴,人家王柔絲是誰?她不同意,你李俊竟敢跑去碰她?想找死麼?李俊現在應該是悔得腸都青掉吧?
李俊的傷很重,重到讓京城那麼多醫院的都束手無策,將李俊那已經被剪爲兩截的玩意接回去,京城幾家大醫院都能做到,難就難在幫李俊那玩意接回去後,以後是否還能正常使用?這纔是重點,用來小便,問題不大,可是沒一家醫院敢保證將命根子接回去後還能像受傷之前那樣,這點,沒人敢保證。
京城的醫生不敢保證,李老爺子老會想到葉無天,希望葉無天那身超凡入聖的醫術能幫上忙,李家就李俊這麼一根獨苗,目前爲止,李俊還沒完成他的任務,沒有成爲一個父親,沒替李家延續香火,他不能有事,不能被廢。
沒看到傷者的情況之前,葉無天不敢下決論,更不敢保證什麼。
當葉無天進去後看到李俊的實際情況後,才發現實際情況比剛纔那個醫生所說的還要嚴重,李俊那玩意並不是被一次性剪斷,據傷口看,應該是造成二次傷害,並且從傷口看,當時的兇器應該不算太鋒利,否則也不會第二次。
葉無天已無法去形容這會的心情,王柔絲下手真狠。
觀察一會後,葉無天從手術室走出來,摘下口罩後朝李老爺子走去。
見葉無天出來,李家衆人早已迫不及待迎上來,“小天,怎樣?”
開口的是李老爺子,以他爲代表的李家上下都緊張萬分,葉無天是他們全部希望,更是唯一希望,若連葉無天都說不行,那就真的不行。
“情況很不樂觀。”葉無天回答,“傷口被造成二次傷害,就算接回去,也不能保證成功,當然,基本功能還是可以使用。”
現在,葉無天很同情李俊,同爲男人,誰遇上這事都怕會難過。
“以……以後還能人……人道嗎?”這是重點,也是李家上下所關心的。
“難說。”葉無天不敢作任何保證,“得看恢復情況。”
葉無天的話像一把把重錘般讓李家衆人痛苦萬分,李俊是李家唯一的苗根,年紀輕輕就毀了那方面,以後還如何生活?如何娶妻生子?對此,衆人不敢想。
“小天,以你看,有幾成把握?”李老爺子問,他需要有個底。
葉無天想想,回答:“三成。”
李家衆人震驚,悲憤,擔心,期待等等,種種複雜心情涌上心頭。
三成,雖然有點低,卻也好過連一成機會都沒有,或許到最後,三成機會會變成六成,八成,甚至十成。
此時此刻,李家沒怪葉無天,也不敢,京城衆多醫院連一成機會都不敢說,葉無天卻說有三成,這就是差距。
在李家衆人的想法中,就算葉無天曾做了對不起李家的事,只要葉無天真能幫到李俊,以前的事根本就不算是件事,可以一筆勾消。
“諸位,有件事我想你們得清楚,恢復的過程將會很漫長。”
“需要多久?”問話的李俊父親。
“看病人的信心,少則八個月,多則兩年,具體情況目前無法確定。”
最長也才兩年,這個時間李家還能接受。
得到確定之後,葉無天再次折返進去,配合着其它醫生一起對李俊進行手術,對李俊的受傷部位進行修復,這種外科手術,京城大有人才在,根本用不着葉無天出手。
“兄弟,幫……幫我。”病牀上,李俊虛弱的聲音傳來,雙眼滿是期待,與其它人一樣,李俊一點也不恨葉無天,相反,他把葉無天當成神,當成救命稻草。
葉無天微微點頭:“我能來,就一定會盡力。”
得到葉無天的回答,李俊放心不少,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感激。
……
……
手術室裡面時間飛逝,外面卻渡日如年,完全兩個世界,李家衆人焦急萬分,不時望向手術室的門,他們的內心複雜無比,既想葉無天能快些從裡面出來,又害怕葉無天出來後會說一些他們並不喜歡聽的話,矛盾!
終於,在等待長達六個小時後,那扇緊閉的手術室大門終於被打開,從裡面出來的人,每一個都神情疲憊,包括葉無天在內都不例外。
手術並不是葉無天主刀,出來後介紹李俊情況的也就自然輪不上他。
“手術很成功。”主刀醫生說道。
聽到這話,李家等人都不由暗鬆口氣,只是,他們全部將目光瞄向葉無天,都在等待着葉無天的回答,只有等葉無天回答了,李老爺子這些人才會徹底放心。
“前期情況還不錯,後面需要看情況。”葉無天回答,他明白李家這些人的意思:“不過有件事你們要清楚,傷者那東西日後將會比以前短。”
李老爺子等人愕然,震驚,“短多少?”
“最少一釐米。”葉無天解釋:“這是沒辦法的事,事實上,手術已很成功。”
李家衆人這才鬆口氣,直覺告訴他們,葉無天有辦法能讓李俊恢復到出事之前,就看他願不願意罷了,連癌症都能治好,更別說這些。
葉無天從來就是個神奇的人,前提是他願不願意。
本想再說多兩句,葉無天眼角餘光瞄到王家的人也在現場,便將下面的話全部嚥了回去。
“小哥,謝謝。”李老爺子說道。
葉無天微微點頭,李俊的情況對極有多數醫生來說是個難題,但對他葉無天而言,不算什麼難事,只要他使用軒轅真氣幫對方,最多半個月,相信情況會有好轉,但是,葉無天不願意,至少目前不願意。
“老爺子,這兩天我都會在京城,有急事打電話給我。”葉無天說道。
“要住酒店?不如住家裡吧。”
葉無天沒多想,直接拒絕,住在李家,不方便。
見葉無天堅持,李老爺子並沒繼續挽留,目送着葉無天離開。
很快,葉無天離開醫院,由始至終,他都未跟王老太說一句話,甚至一個字,就連看都懶得看,話不投機半句多,以前,他還對王老太婆挺有好感,不過那是以前。
在酒店洗了個澡後,坐在沙發上的葉無天驅走倦意,這次過後,王李兩家的婚姻恐怕無法再繼續,即使是裝,也裝不下去,李家不敢再冒那個險,王柔絲動不動就拿剪刀,如此女人,誰敢跟她在一起?嫌命長?
胡亂想了一會,葉無天喃喃自語:“那是人家的事,跟他沒關係,他纔不管王李兩家的婚姻會怎樣。”
叮咚!
門外響起門鈴聲,將沙發上的葉無天嚇一跳,按門鈴之人是誰?沒人知道他住在這裡,包括李家在內,都沒告訴他們。
帶着疑惑,葉無天上前拉開門,當看清來人後,葉無天詫異地看着對方:“有事?”
“談談。”對方說道。
聳聳肩的葉無天自行轉身重新坐到柔軟的沙發上,後者則跟着進來,坐到葉無天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