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解,就是放棄幼崽,重點保護母畜的一種接生辦法。
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願意使用這種方法。
高老伯也是萬不得已,他接連嘗試了幾種手法,卻沒能獲得成功。
眼見繼續強行生產,不但幼崽保不住,就連母畜,也肯定命喪黃泉,到時候損失就更大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時候秦帥居然會站出來。
“你給驢接生過嗎?”高老伯有些疑惑的問道,身爲一個獸醫,他當然知道秦帥治好自家的大黃,純屬瞎貓碰上死耗子,趕巧了。
“沒有。”秦帥實話實說,“不過在山上的時候,我給老虎接生過,我覺得這老虎和驢,應該沒有什麼區別吧?”
“嘶嘶……”
秦帥這話一出口,換來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誰家的娃子啊,怎麼睜眼說瘋話呢?誰家的,趕緊領回去!
“你說,你給什麼接過生?”
“老虎啊,有什麼問題嗎?都是畜生,生孩子應該沒什麼區別吧?”秦帥很隨意的說道,這倒不是撒謊,秦帥確實做過。
不但做過,而且做的很好,那隻母老虎的三個幼崽,在秦帥下山的時候都健健康康,小日子過的很是幸福。
“吹吧……”你不知道現在看老虎都得去動物園了嗎?!
“福叔,肢解吧。”一直沒說話的刁叔,此時丟掉旱菸袋,沉重的說道:“大的已經快不行了!”
這時候那頭驢果然已經抽搐起來。
身下是大片的血液。
而母驢的眼眶裡,居然也含着滿眶的淚水!
“準備手使的傢伙!我親自操刀!”高老伯不敢怠慢,連忙說道。
忽然間眼前黑影一閃。
秦帥抽出幾枚五寸的長針,刺刺的扎進了母畜的體內。
“魁星踢鬥!”
爲了圓滿自己剛剛的謊言,秦帥像模像樣的飛起一腳,踹在了母驢的大肚子上面。
那頭母驢慘嚎一聲,撂了一個蹶子。
噗……
伴隨着這個尥蹶子的動作,噗的一聲,一頭幼崽,生了下來。
“真是神了!”
“這也行?簡直太厲害了!”
“把福叔的本事都比下去了,真了不起!”
高老爺子高福旺一臉的震驚,臉上的老皮哆哆嗦嗦的一陣抽搐。
“這也行!原來這世間,還有這麼神奇的醫術!”
只可惜的是,高福旺並不知道,真正起作用的,其實是那幾枚銀針,而不是那魁星踢斗的一腳。
就連寧寧,也有些不敢相信:“難道這世間真的有魁星踢斗的功夫?”
秦帥隨意杜撰的功夫,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會產生這麼大的震撼。
不過這也讓秦帥發現了一個事實。
人和畜生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畜生身上,也是有穴位的。
只不過畜生體型龐大,需要消耗的真氣更多一些而已。
“好樣的!”高老爺子高福旺,讚歎說道,轉臉,又對寧寧道:“你也很不錯!”
寧寧大喜。
人羣漸漸散去。最高興的當屬驢子的主人老刁叔,拽着幾人,讓他們留下來在他家吃飯。
高老爺子笑着拒絕了,兒媳婦第一次上門,哪有在別人家吃飯的道理?
很快,衆人隨着高老爺子,回到高佔海的家。
高母去世已久,家裡顯得空蕩蕩的。
高老爺子給村裡一家餐館打了電話,讓他們送餐過來。
寧寧坐在土炕上面,看什麼都覺得有些新奇,拽着高佔海問東問西。
高老爺子在一邊的小馬紮上坐着,滿心的歡喜。
閒聊了兩句,七七湊了過來,問起高佔興的事情。
“哦……這小子啊。我大哥的家的獨苗。十幾歲的時候把村長家的兒子打殘了,去外面討生活,不過外面也不好混啊,死了有幾年了吧。他的墓就在高家墳。”
七七馬上甜甜的叫了一聲爺爺,表明自己的身份,是高佔興的養女。
秦帥在一邊有些小鬱悶,這麼排輩下來,豈不是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高佔海成了小叔叔了?那寧寧豈不是小嬸嬸了!
該死的高佔興,輩分這麼小。--額,不是該死的,是已經死了。
高福旺聞言大喜,七七趁機提出,去給高老大上墳。
“行,路也不遠,我這就帶你們去,耽誤不了一會兒吃飯!”
高福旺答應了下來,三人走出小院,秦帥這個苦力揹着各色貢品,出了小村子,踏着一條泥濘的土路,走進一片田地裡面。
順着土埂走了幾百米的樣子,一片墳頭出現在眼前。
這一片墳塋,呈現三角形分佈,最前面,只有一座,乃是高家遠祖,後面逐漸增多,到了最後一排,足有十三個小墳頭的樣子。
“讓我數數……”
墳塋上連座墓碑也沒有,一切全憑輩分排列下來。
如果不是高福旺帶着,即便是秦帥和七七找到了高家墳,恐怕也不一定能找到高佔興的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