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犬親自搬了一把椅子過來,讓秦帥坐了,這才捏着鼻子,弄了一個大草原上套馬的繩圈,丟進逼仄的小房間裡套住常向楠,三下兩下,拽了出來。
“把他弄醒。”烈犬吩咐說道,旋即有人端了一盆涼水過來,直接潑在常向楠的臉上。
“我擦……”
常向楠擡起頭的時候,差點把秦帥嚇的摔個跟頭。
他那原本還算英俊的大臉上東一條子西一道子的,都是斑斑塊塊的血污,被涼水一潑,順着鬢角滴滴答答的往下流血水,就跟個卸了妝的“美女”一樣,簡直不忍直視。
堂堂帝京四小家族之一,常家的家主,居然落得個如此下場,讓人真是不勝唏噓--秦帥表示,大權在握,公器私用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秦……秦帥?!”常向楠被一盆涼水潑醒,艱難的掀動着掛了鉛塊的眼皮,朦朧間看到面前一道身影,正是常向楠即便是進了阿鼻地獄都不會忘卻半分的秦帥:“你……是你把我抓到這裡來的?--我要告你!老子要告狀!放開我,放開我……”
“看來他還沒睡醒,誰來幫幫他,讓他清醒一下。”秦帥懶洋洋的說道。
剛剛端盆涼水過來的龍威組員,聞言立刻又跑了回去,不多時;拎了一個特大號的水桶過來,裡面咣咣蕩蕩的閃着幽光,分明有着半桶的冰渣子。
常向楠一個機靈,面色變得猙獰起來,厲聲說道:“你他麼的……我服了……”
面對自己生命受到威脅,常向楠也不是傻子,這幾日來,他已經明白自己被關押到什麼地方了,畢竟帝京的地界上,任何一個警方部門,都不敢這麼對待四小家族之一常家的現任家主--其實別說是現任家主了,就算是常家的一個公子哥溜達出去,警方也絕對不敢這麼對待。
現在常向楠面對着的是看着像警員,卻比警員更痞,更彪悍的一羣人。
偶然的一個機會,常向楠看到了一個熟人。
畢竟,當初常向楠的大公子常威,就在龍威總部工作。
那個熟人找了一個機會,悄悄的告訴常向楠:“現在的龍威,已經不是花滿樓的天下了。現在龍威的最高領導,名叫秦帥。”
常向楠得知這個消息,整個人都呆住了,如同墜入了冰窖一般。
“這不可能!”這是常向楠的第一反應:秦帥可是涉嫌殺害了常威的最大嫌疑人!現在這個嫌疑人不但沒事,居然還當上了龍威的首席領導!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剛剛見到秦帥,常向楠下意識的破口大罵了兩句。
但看到那一大桶的冰水,常向楠徹底醒了。
秦帥大馬金刀的在常向楠面前坐着。翹起二郎腿晃了晃,沒有說話。
就這麼乜斜着眼,打量着常向楠。
常向楠趴伏在地,如芒在背,第一次有了一種隨時可能去死的感覺。
“當初,你惹我,惹了也就惹了,我還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秦帥覺得常向楠大公子常威的死,是常威自己駕車撞開了立交橋的護欄掉下去摔死的,二公子常武,捏着餐叉試圖偷襲秦帥,被秦帥踹了一腳,餐叉直接插進肺臟,差點當場死掉,還是秦帥大發善心救活的,秦帥覺得這兩件事自己做的仁至義盡,已經沒有繼續解釋的必要。
“但是,你最近做的事情,讓我很是不爽。”秦帥拎起水桶,直接半桶冰水潑在常向楠身上:“你找人對付易凌雲--哼哼,你難道沒有打聽過易凌雲是誰的人嗎?”
常向楠一臉的迷茫,他只是爲了童琳,打壓一下易凌雲罷了,如果說有別的圖謀,那就是試圖趁機打壓攬閱傳媒,進而準備收購之。
烈犬在一邊幫襯道:“易姑娘是秦爺的女人!”
“啊……”事到如今,常向楠纔算是恍然大悟,原來自己被折騰成這個樣子,居然是因爲這個!
他常向楠只知道童琳上面有人,沒料想同樣是五星歌手的易凌雲,人家也一樣是上面有人。
“我道歉,我願意做出賠償。”常向楠說道:“只求您饒我一命……一百萬?兩百萬?”
“擦……”秦帥剛站起身,烈犬已經跳了起來,拎着剩下的半桶水,直接潑在了常向楠的身上。
“好狗……”秦帥讚道,烈犬這代號起的也太形象了,太尼瑪的有眼力勁兒了。
“呀呀呸的,得罪了秦爺的女人,一兩百萬就打發了?你當秦爺是要飯的嗎!”烈犬厲聲斥道,別人不清楚,烈犬多少還是瞭解一些的,秦爺隨隨便便出個診,那也至少是百萬起步。
常向楠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您要什麼?儘管開口。”
對方不是不要,是嫌少。
常向楠心底笑了笑:“有活命的機會了……”
“我要摘星傳媒……怎麼樣?”秦帥答應過易凌雲,要給她準備一份大禮,對於一個歌手來說,過上既當裁判員又當運動員的日子,無非是把唱片公司收購到自己名下。
“摘星傳媒?”常向楠的眼珠子瞪圓了。
華夏國三大傳媒公司,攬閱,摘星,刺日。
每一個公司,最起碼都是上億甚至數億的市場價值。
即便是身爲常家的家主,也沒有獨裁的權利,出讓摘星傳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