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個時候,被警察包圍是一件很蛋疼的事情,這時候應該大家把酒言歡,建立感情的最好時機,就這樣被攪和了。
“趕緊把所有傢伙都收起來,給所有受傷的兄弟傳下去話,受傷的都說是自己造成的!”
刀疤立馬轉身,對着身後的小弟交代道。
“咱們也是,受傷的去後面養傷去,誰敢說錯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劉老大也急忙給自己人交代道。
頓時大家都忙活了起來,現在也成了一家人了,誰也不防着誰了,底下的人自然希望安安生生的活着,打生打死誰都不願意,很快兩個幫派下面的人便打成一片。
“我們出去轉轉?”
餘飛放下酒杯,笑着對兩人說道,這件事是因爲自己而起,他沒有臨陣逃脫的習慣。
刀疤和劉老大都點點頭,這時兩人都暗暗以餘飛爲首,也只有餘飛可以同時壓住兩人。
三人走到門口,打開門,餘飛首先走了出來,刀疤和劉老大緊隨而出。
當看到門外的場景時,餘飛都被嚇了一跳,因爲外面竟然已經站滿了警察,擡眼看去,閃耀着紅和色藍色的警-燈,數都數不清楚,大量荷槍實彈的警察舉着槍站在外面。
這些警察中帶隊的,竟然是餘飛之前便見過的警局副局長,他牛逼哄哄的叉腰站在那裡,一副揮斥方遒的模樣。
“裡面的人,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現在立即放下武器,放棄抵抗!”
一個警察舉着大喇叭大聲喊道。
“他們在說什麼武器?”
餘飛轉頭對着劉老大問道。
“不清楚啊,我喝的有點多了,沒看到什麼武器啊。”
劉老大十分配合的回了一句。
副局長看到三人其樂融融的樣子,一臉懵逼,他接到線報,內容是縣城兩大黑幫正在血拼。
他頓時激動的從牀上爬了起來,覺得這絕對是一個好機會,將這些人全都抓了,將是一筆十分豐厚的政績,急忙將下班的警察都喊了回來,沒想到過來之後發現好像不是這樣的。
在看到餘飛的時候,副局長微微眯眼,上次他奪權的計劃,就被餘飛給破壞了,他已經暗暗記恨上了餘飛。
“他們涉嫌聚衆鬥毆,給我抓起來!”
副局長二話不說,讓人衝上來,將餘飛和刀疤還有劉老大,一起五花大綁的抓了起來。
三人早就安排好了裡面的一切,根本不擔心什麼,這位副局長除非刑訊逼供,否則根本掌握不了任何的證據。
然後警察衝入了ktv裡面,發現裡面燈火通明,很多人三五成羣的坐在一起喝酒唱歌,根本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最終他們找到了一部分沒有沒有送走的傷員,還在倉庫裡面找到了一些‘傢伙’,被當做證物收走。
幾十輛警車呼嘯着離開,最後只抓到餘飛他們三個,和一些傷員,其他人他們沒有證據,也沒法抓捕。
餘飛被帶進警局的時候,剛好遇到從家裡匆匆趕來的陳東。
“站住!這是怎麼回事?大半夜出警我怎麼沒有接到通知?”
陳東冷着臉大聲呵斥道,將幾個民警嚇的站在原地不敢亂動,這次行動,副局長只召集了他的親信,所以陳東得到消息趕來的時候,警車已經回到局裡的停車場。
“唉喲局長,這不是事出緊急,我來不及通知你嗎!”
副局長從車上慢悠悠的鑽下來,臉上掛着假笑說道。
“好得很,這麼大的行動,我這個局長都不知道,出事了你一個人能擔得起嗎?”
陳東怒視着副局長,這明擺着就是架空自己,根本沒將自己放在眼裡,否則打一個電話彙報的時間怎麼會沒有。
“我這是打黑行動,爲民除害,能出什麼事?”
副局長混淆視聽,拿出大帽子給自己扣上,爲自己私自行動,不守紀律的的原則錯誤打掩護。
“陳局長,我要請律師!我要上訴!我們幾個莫名其妙就被抓進來了,這件事沒完!”
劉老大可是老油條,一眼便看出一把手和二把手不合,立馬仰起頭大喊了起來,一方面想要利用兩人之間的矛盾脫身,另一方面那就是給那位讓人看不順眼的副局長找不痛快。
“對啊,陳局長,此人不分青紅皁白便抓人,我們可是奉公守法的公民,他沒有證據,憑什麼抓我!”
餘飛也跟着大喊了起來,這個時候當然要力挺陳東了。
只有刀疤沒有開口,反而低着頭沉默不語,他最不喜歡被關注。
“你給我閉嘴,你帶頭鬥毆!你渾身是血就是最好的證明!”
副局長看到兩人攪局,氣的跳腳,轉身指着餘飛喝道。
“我渾身是血關你屁事!我自己的血不行啊!你沒看我身上還穿着病服,還纏着繃帶嗎,這是你們粗魯的行爲,把我的傷口崩開了!我要告你故意傷害!知法犯法!胡亂執法!無德無才!卑鄙小人!……”
餘飛轉身怒懟了起來,不留給對方絲毫面子。
“哼,我們有你和別人動手的照片作爲證據!你再狡辯也沒用!”
副局長冷笑着說道。
“照片!證據!我們朋友之間打着玩你也管?再說有句話叫做民不舉官不究,關你屁事?”
餘飛翻翻眼睛,只要自己和刀疤不互相掐,還真不怕他那所謂的證據。
陳東看到副局長被餘飛懟的快要跳腳,卻毫無辦法,嘴角忍不住出現了笑容,不過很快忍了回去,這種事心裡有數就行了。
看到餘飛他們似乎準備很充分,陳東放心的回去自己的辦公室,等結果去了,餘飛他們則被關進了審訊室,開始了錄口供。
餘飛還是比價配合一線民警的,只不過在關於所謂的聚衆鬥毆等等事情上,餘飛一口回絕,他相信劉老大和刀疤絕對將痕跡抹除的差不多了,只要自己不開口,他們也拿不到什麼證據。
警察審訊了一晚上,什麼結果都沒有,就連他們覺得可以作爲證據的刀具,也被刀疤手下負責倉庫的小弟扛了下來,硬撐到最後,無論別人怎麼問,都說是自己有收藏的愛好,這是自己收藏的,那些人也沒有辦法。
刀疤和劉老大也一口咬死是朋友聚會,就算誰受傷了也是意外而已。
傷員則統一口徑,全部說自己摔傷的,明擺着睜着眼睛說瞎話,誰他媽摔個跤,能把肋骨摔骨折?身上摔出刀傷?把鼻樑骨摔斷?
警察在醫院忙活了大半夜,最後依舊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
第二天一早,到了吃飯的時間,陳東親自給餘飛送來了早餐。
“來,一起吃。”
餘飛一口吞下一顆包子,拿起一個對陳東說道。
“我已經吃過了。”
陳東擺擺手,坐在了餘飛的對面,並沒有表現的和餘飛很親近,這裡到處都有監控,容易留下話柄。
“我啥時候能走?”
餘飛猛吸一口豆漿,很滿意陳東帶來的早餐,然後問道。
“按照原則,你還算是嫌疑犯,這個我不能說。”
陳東笑着搖搖頭,眼睛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監控。
“好吧,下午我想吃紅燒肉,你們這裡提供嗎?”
餘飛立馬會意,換了個問法。
“你以爲這是你家啊,想吃回你家吃去。”
陳東很喜歡餘飛這股聰明勁,笑罵着說道,簡簡單單一句話,已經回答了餘飛的問題。
“恩,謝謝你的早餐。”
餘飛滿意的點點頭,他想得到的事情已經全都知道了,讓陳東留在這裡陪自己,終究對他不好。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好好反思。”
陳東丟下一句官話,轉身走了出去。
餘飛剛剛和陳東的對話中,他已經知道下午飯之前,自己便可以離開了,既然自己能夠離開,說明並沒有人招供,這件事就要這樣過去了。
果然到了中午的時候,便有警察打開門,告訴餘飛可以離開了,等他走到門口,身後刀疤和劉老大也都走了出來。
“回去喝兩杯?”
劉老大擠眉弄眼的說到。
“走吧。”
餘飛當然不會反對,刀疤也點點頭,緊隨其後。
警局外面停了好幾輛車,有刀疤的手下,還有劉老大的手下。
三人隨便上了一輛寬敞的車,餘飛提議就去昨晚那家ktv,兩人都沒意見。
等他們到了的時候,門口已經有很多人在等待了,劉老大手下的四大戰將全都到了,刀疤手下的一幫頭目也都在。
原本夜間營業的ktv,大白天也滿場了,不過都是自己人了,三人來到一間豪華包廂,下面的人便兵對兵將對將,各自熟悉去了。
警局裡面,副局長在自己的辦公室,氣的臉都黑了,大半夜帶着自己的心腹全部出動,沒想到最後一點結果都沒有,他的臉被打的啪啪響。
不光到了嘴邊的肥肉沒了,好好的政績化爲流水,而且陳東必然藉此發難,他又要頭疼如何抵擋了。
陳東則哼着小曲,下達了全局領導開會的命令,他的眼中閃出精光。
如果這次副局長立了功還好說,可是他最終毛都沒抓住一根,那接下來必須處理他擅自出警、越權等等問題,就算不能將他擼下去,也能好好將他的氣焰打壓一番,穩固自己的地位。
陳東暗暗覺得餘飛就是自己的福星,只要他出現自己就有好事,首先是幫自己上位,現在又幫自己對抗對手。
不過陳東也頭疼,餘飛竟然和縣城的兩個幫派都扯上了關係,黑道和警察一直都是死敵,這件事陳東打算隨後找餘飛好好談談。
否則總有一天,爲了自己身上這身衣服,也不得不和餘飛撕破臉皮,歸根到底,他還是一個警察,不能忘記自己的職業和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