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這用在小混混的身上,那更加表現的淋漓盡致,什麼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鬼話,這個時候都沒用,大家都只顧自己逃走,實在逃不走,甚至將同伴推過去給自己擋刀。
黑旅館外面一片大亂,餘飛帶來的人四處逃竄,警察則四處追趕,給了東哥的人充足的逃跑機會,他們逃出小院,立馬找了個安全位置躲藏起來,遠遠的偷看這邊的情況。
東哥的眼神不斷在混亂的人羣中尋找餘飛,很快看到了餘飛,此時餘飛混在人羣中,不斷向一個巷子接近,忽然被兩個警察盯上了,餘飛急忙撒丫子就跑,一名警察衝上去一個飛撲,就將餘飛壓倒在了地上。
東哥看到這一幕,眼睛頓時瞪大了,要是餘飛被警察抓走,他還怎麼殺餘飛。
這個時候餘飛忽然從懷裡拿出了什麼東西,遠遠的看起來彷彿是一把刀,對準那名警察就是一頓亂捅。
那名警察立馬倒地不起了,另外一名警察看到這個情況,快速拔槍對準了餘飛,餘飛老老實實趴在地上,被用手銬銬住抓上了警車。
遠遠看到這一幕的東哥,頓時傻眼了,在他看來,餘飛這下恐怕得將牢底坐穿了,東哥的小弟也都無語了,搞了半天要殺的人被警察抓走了,他們還白白受了罪,東哥再瘋狂,總不可能衝進去監獄幹掉餘飛。
很快該跑的跑掉了,能抓的都抓住了,幾個警察進去院子轉了一圈,將黑旅館的老闆也帶出來,一起關進警車,一起帶走了。
東哥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他滿腔怒火還沒有發泄,他的仇還沒報,可是仇人現在被警察抓走了,他現在想看一眼餘飛都難了,更別提報仇了。
警車呼嘯着進了城,可是剛剛進城,全都停了下來,警察下車將餘飛和他手下的手銬全都打開了,而一直坐在車上沒下來過的陳東,這個時候也走了下來。
“陳局長,麻煩你了!”
餘飛揉着手腕說道。
“我的人演技不差吧?”
陳東不可置否的扭扭嘴,然後揚揚頭問道。
“簡直就是影帝,尤其是這個表演被我捅了幾刀的警察大哥,竟然還抽搐了幾下,我差點都穿幫笑出來了!”
餘飛指了指陳東身邊的那個,表演被捅死的傢伙,當時餘飛使用的是一把道具,看起來的確是一把刀,但是捅下去的時候,刀刃立馬就會縮進去把手裡面,根本不會對人有傷害。
這便是餘飛想到的苦肉計,讓東哥看到自己連警察都捅了,這下絕逼得判個十年八年,他覺得弄不死自己,只能轉換對象,找陳茜茜發泄,那就剛好帶了路。
“行了,你們趕緊走吧,我帶這個旅館老闆回去。”
陳東點點頭,準備帶人離開,雖然是晚上了,但是讓人看到警察和一羣混混交談甚歡總不太好。
“恩,辛苦了,我已經讓人訂好夜宵送到警局了,讓兄弟們吃飽了趕緊回去休息!”
餘飛點點頭,非常貼心的準備好了夜宵,交代了一句,轉身急忙就走。
陳東聽完眨眨眼,對於餘飛的處理方式十分滿意,這樣對於手底下的人,自己也好有個交代。
好幾輛警車出動了一次,最後竟然只抓回去一個黑旅社的老闆,那位老闆坐在警車裡面,頓時心情十分的複雜。
此刻的東哥,帶着幾名手下遠遠的離開了黑旅館,一邊走他開始一邊考慮接下來要幹什麼了,現在憋着一肚子的怒火,餘飛這個目標卻沒有了。
而東哥的幾個手下,也都眼神飄忽,跟着這樣一個大哥,無法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過的不如狗,他們都在考慮自己的後路。
“東哥,咱們要去哪裡?”
大家現在是飢餓交加,而且到了後半夜,還被折磨了一天,全都困了,一名手下感覺腿都開始發軟了,猶豫了好半天開口問道。
“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
走在最前面的東哥猛然回頭,聲音中充滿暴虐和殺氣,就算是在黑暗中,那名手下也被嚇的夠嗆。
東哥此刻急需一個發泄口,這一天的時間,他整個人彷彿緊繃的一根弦,隨時都可能繃斷,不過他還沒瘋狂到對自己人下手,忍了忍又轉身繼續向前。
這裡已經出了城郊,周圍全是大片的土地,人家已經非常少了。
“跟我走!”
沉默了一會,東哥帶着人加快了速度,很快遇到了一處單獨的的院落,因爲衆人突然靠近,院子裡養的一條大狼狗瘋狂的叫了起來,
東哥走到門口,一把拔出手槍,對準狼狗就是一槍,大狼狗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東哥一腳將大門踹開,衝進了院子裡,院子裡的居民聽到動靜,拉開燈出來查看,看到一羣壯漢闖了進來,來不及呼救,就被東哥的手槍頂着腦袋,推進了房間之中。
“帶着他去給咱們做飯!”
東哥指了指頭髮凌亂的女主人對心腹說道,東哥的心腹點點頭,也從懷裡掏出槍,帶着女主人去了廚房。
“你們想要什麼都可以拿走!只要不傷害我們!”
男主人四十好幾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驚恐的說到。
“綁起來丟到一邊去!”
東哥此刻哪有心思聽這個,對着手下揮揮手,連有兩個手下,將男主人綁起來丟到角落去了。
很快女主人煮了一大鍋麪條,一幫餓了一天的人,也不在乎女主人被嚇傻了,鹽都沒放,端起碗每人連吃幾碗,肚子裡有了貨,心情也沒有那麼緊張了。
“全都綁起來,睡覺!”
東哥吃飽了肚子,揮揮手讓手下將女主人也綁起來,他們鳩佔鵲巢爬上了別人的牀,開始了呼呼大睡。
神經緊繃了一天,大家爬上牀之後,很快響起了呼嚕聲,只有這家院子的男女主人被丟在角落裡,驚恐的看着這些不明身份的歹人,嚇的無法再次入眠。
半個多小時以後,男女主人發現,那些睡着的人,竟然好幾個都悄悄爬了起來,他們嚇的瞪大了眼睛,卻發現爬起來的人,悄悄的走到門口,打開門出去了。
出去的幾個人,就再也沒有回來,男女主人也不敢說道,老老實實的在地上坐了一夜。
東哥第二天是被雞叫聲吵醒來的,一隻公雞不斷的在院子裡打鳴,他實在受不了了,翻身坐了起來。
當他爬起來的時候,向四周一看,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了。
“他們人呢?”
東哥一把將壓在枕頭下的手槍抽了出來,對準了坐在角落,驚恐的看着他的男女主人,大聲喝問道。
“昨晚就出去了,再也沒回來。”
男主人雖然被綁着,還是努力得將身體探過去,擋在女主人的前面,如實說道。
東哥聽完快速跳下牀,發現房門大開着,衝到院子裡,哪裡還有什麼人影。
站在院子裡的東哥,沉默了很久,忽然狂笑了起來,這是心情差到了極點所導致,彷彿瘋了一般,那笑聲非常的滲人。
很明顯那些手下根本就沒睡,全都在等東哥睡着,東哥睡着之後,不約而同的爬起來全都逃走了。
其實他那幾個逃走的手下,此刻都後悔的要死,逃出大門不遠,幾個人正湊在一起商量逃往什麼地方的時候,忽然四周衝出來一羣健壯的身影,他們都沒反應過來,連人都沒看清楚,就被一頓猛揍,然後帶到了一處荒廢的宅院裡面。
東哥此刻感受到的只有衆叛親離,連他最信任的心腹,竟然都跑掉了,彷彿全世界都拋棄了他。
屋內的男女主人嚇的瑟瑟發抖,此刻十分後悔,爲什麼不聽兒子的話,搬到城裡住,而是住在如此偏僻的向下,幾裡地之內都沒有人影,遇到這樣的事情,簡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東哥狂笑過後,慢慢轉頭,看向無奈的兩人,手慢慢擡起,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兩人。
“求求你!不要殺我們!”
女主人急忙大聲求饒,帶着哭腔。
“要殺你殺了我,不要殺他!”
男主人努力的扭動着被困成糉子的身體,擋在了女主人面前。
“如果餘飛有你這樣鍾情,那該有多好!”
東哥咬着牙說道,在他看來餘飛無情無義,如果餘飛也這樣鍾情,他早就把餘飛殺掉了。
“餘飛是誰?”
男主人一臉懵逼。
“算你好運,和他不一樣,如果你不護着你的女人,我第一個就殺了你!”
東哥想了一會,收起了手槍,轉身離開了院子。
男女主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女人感動的看向了自己的男人,都說患難見真情,剛剛男人的舉動,簡直比千言萬語的情話都讓女人感動。
不過他們很快想到,被這樣綁着,要是沒有人發現他們,他們就會被活活的餓死在這裡,兩個人都慌了,可是卻毫無辦法。
在院子外面百米之外,餘飛和刀疤等人就藏在一片玉米地裡,身後一片玉米被壓倒,東哥的幾個手下被綁在一起,堵住了嘴巴,驚恐的看着他們。
“餘哥,我去救屋裡那兩個人!”
看到東哥離開了,大家準備去追蹤了,瘦猴自告奮勇的說到。
“恩。”
餘飛點點頭,貓着腰準備順着玉米地前進,看東哥要去哪裡。
“別動!都別動!”
忽然刀疤開口,衝上去一把將瘦猴拉了回來。
“怎麼了?”
瘦猴轉頭疑惑的問道。
“此人機警至極不得不防!一兩天的功夫,還餓不死!萬一他一會回來查看,那就露餡了!”
刀疤搖搖頭說道。
其他人恍然大悟,東哥超高的犯罪智商,大家已經見識過了,要是因爲這個小小的破綻被發現,那就功虧一簣了。
“刀疤和董哥跟我去跟蹤對方,剩餘的人不用去了,把他們看好!”
現在那位東哥成了孤家寡人,跟的人多了容易被發現,所以餘飛不準備讓其他人繼續跟去了,而是留下來將東哥那六個手下看住。
確定了人員分配,餘飛和刀疤還有董山快速隱藏在了莊稼地裡開始了追蹤。
董山和刀疤隱追蹤的能力都非常強,走動起來甚至不會發出聲音,還能順便將自己隱藏的非常好,餘飛跟在後面有樣學樣,也算是學到了一門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