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還是那個四合院中,聽到下屬傳來的話後,老人當場就把茶杯給甩了。
“欺人太甚,我李家前前後後,也沒見得罪過他,他爲何這般欺人。”
“就是啊爺爺,這個魏子傑,太欺負人了,竟然寫這麼一條規則,不是存心讓我們難看嗎。”
李耀庭在一旁火上澆油。
老人還是搖搖頭,說道:“算了,人家也沒說是哪個李家,興許,他還有其他的李家仇人也不一定,總之,沒有我的命令,不許碰他,不然的話,家法伺候,你們去吧。”
說完,他就轉過了頭,只是身子卻在微微顫抖。
顯然,他很清楚,魏子傑所說的李家就是他這個李家,只是,他現在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弄明白,還不敢貿然出手。
他真的害怕,萬一,這個人身後真的是那些人的話,他這一動,可就是萬劫不復啊。
魏子傑這邊,第一個進來看病的,是一個老婆婆。
一箇中年漢子揹着她,撥開人羣朝門口走去。
這漢子衣衫襤褸,在繁華的都市裡顯得格格不入,老婆婆眼睛緊閉,不知道是死是活。
到門口,黑衣大漢就想要把他們給攔住,不過卻被於一劍給撥開了。
“你幹什麼,沒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嗎,我師傅說了,窮人的錢不收,窮人也是人,必須要尊重,你再敢對窮人不敬的話,我活剝了你。”
他說着,眼睛瞪圓,一股迫人的氣勢讓那個黑衣大漢渾身一顫,急忙點頭,退到了一邊。
中年漢子看到這一幕,眼神裡閃過了一絲亮光,不過只是一閃而沒。
擡頭看着於一劍,神色緊張說道:“抱歉,我的確是沒錢,如果你們不治的話,我立馬就走。”
於一劍憨厚的笑了笑,撓撓頭說道:“如果我趕你們走的話,我師傅會打死我的,你們還是趕緊進去吧。”
漢子愣了一下,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往裡面走去。
看到他進去了,頓時,所有的人都凝神屏氣的看着門口,似乎這個門是一個老虎嘴一樣,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你就是醫生?”
看到魏子傑,漢子顯然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個醫生竟然這麼年輕。
只是魏子傑卻不理他,眼睛只是看着他背上的老婆婆。
“這麼嚴重了才帶過來,你可真是可以啊,先把人放下吧。”
聽到他的話,漢子的眼裡頓時爆放精光,緊盯着魏子傑。
“你,難道知道她是什麼病嗎?”
魏子傑點頭,說道:“當然,我是醫生啊,她的病其實並不是很嚴重,只是,她的年齡太大了。”
他說着,深深嘆了口氣。
漢子一顫,苦笑,然後眼神一陣堅定,竟然噗通跪倒在了魏子傑面前。
“求你,救她。”
那眼神,懾人心神,充滿了倔強。
似乎,這是他平生第一次下跪,似乎,這一跪,代表着一個永恆的承諾。
魏子傑也是一顫,卻沒又讓他起來,只是自己站了起來。
“我爲什麼要答應你,你應該知道,她的情況已經不是病了。”
他淡然的說道,眼神看向眼前漢子。
聽到他的話,漢子頓時臉上就充滿了驚喜,說道:“你能救她,我願跟隨你十年。”
魏子傑搖頭,說道:“你當是看到了我徒兒的能力,你覺得,你比他如何?”
漢子愣了一下,不屑的說道:“他,不是我一合之敵,豈能和我相提並論。”
臉上的傲然,無法掩飾。
魏子傑一愣,這纔再次看向了漢子,繼而,瞳孔一縮,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原來竟然是這樣,那好吧,我答應你,不過,我必須提前說,我頂多能讓她再活兩年,最多兩年,再多的話,就有傷天和了,畢竟,這是續命,不是治病。”
聽到他的話,漢子頓時大喜,噌的就站了起來。
“從現在起,十年內,我跟隨你左右。”
他的話不多,但是,句句都像是釘子一樣。
魏子傑點頭,沒有說什麼矯情的話,也沒有問他爲什麼這麼信任自己。
有些人,就是這麼純粹,看到你的時候,他就知道你可以的。
“把她扶好,我要施針。”
漢子急忙動手,小心翼翼的讓老婆婆坐好。
一針生,二針死。
逆天九針的第一針,就是續命用的。
只是,這一次的一針,不同於以往,魏子傑扎的格外的緩慢,格外的小心。
一方面是因爲,這個人體內的元氣已經消耗殆盡,另一方面是因爲,這個人的年齡實在是太大了,經脈太脆弱了。
一連半個小時,他才停了下來,長呼了一口氣。
臉上也閃過了一絲虛弱的神色。
他的修爲倒退了很多,又如此的用這一針給人續命,耗費的心力相當的多。
漢子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老婆婆。
不過兩分鐘,老婆婆就悠悠的睜開了眼睛,一臉茫然的看向漢子,然後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
“大牛,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了,哎呀,你是不是又帶我到城裡看病了啊,不是都給你說了嗎,不要亂花錢,不要亂花錢。”
老婆婆的語氣裡全是責備,只是這責備,讓聞着傷心聽者流淚。
那是怎樣的心酸啊。
即便是這如同石雕一樣的漢子,也經受不住,輕輕的跪在她的面前,說道:“婆婆,我找到了一個好醫生,他說,能給你續命兩年,你現在還能再活兩年呢。”
聽到這話,老婆婆先是一愣,然後眼睛裡綻放精光,看向了一旁的魏子傑,眼睛裡帶着恨。
“賊子,你究竟爲何,要害我牛家人。”
莫名,魏子傑竟被她的眼神看的發憷,鞠了一躬,說道:“晚輩無意冒犯,只是,不得不救。”
老婆婆冷哼了一下,說道:“你倒是別人不知道你的陰謀,我卻知道,你是想都別想。”
魏子傑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確實什麼都沒想,是你想多了,人生本來一副皮囊,何必如此認真啊,那麼多年了,你難道還是忘不掉嗎。”
老婆婆愣了一下,猛的站了起來,看着魏子傑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看穿我牛家人的體質,說出你的身份,我興許不會怪罪你。”
魏子傑又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的名字,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如果你想知道的話,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行。”
然後,他笑着說道:“婆婆,我只是個傳話筒,我是他的徒弟。”
老婆婆冷哼,道:“我如
何不知,不然你以爲我是在和你這個晚輩後生說話不成,你倒是誰,配和我說話。”
這句話,魏子傑竟然無法反駁。
因爲,靈魂深處的張聖靈一直在不斷的催促他,不斷的威脅他。
“婆婆說的有道理,晚輩的確是不夠資格,可是,晚輩好歹也治好了你的病,再說了,你難道就忍心看着牛家人一直深藏大山之中嗎。”
魏子傑再說道,這句話,和之前的話一樣,都是張聖靈在那邊說,他在這邊加工了以後傳聲。
老婆婆猶豫了一下,臉色閃過一絲複雜,最終,還是擺了擺手,說道:“也罷,人無信不生,我牛家的人,說過的話怎能不算數,十年,也不多,便讓大牛跟他十年吧,希望,這個決定沒錯。”
說完,她也不等魏子傑說話,一轉身,竟然消失在了原地。
幾乎是一個剎那,劉小花的身影出現在了原地。
“怎麼回事,我剛剛感覺到了一股非常恐怖的波動,那個人,絕對是渡劫期的修爲,這天地,怎麼還有那麼可怕的存在,這不應該啊。”
魏子傑苦笑,原本,他就知道這個老婆婆很可怕,但是沒想到,竟然可怕到了這個程度。
怪不得人家會完全看不起他啊,完全正常啊。
“沒什麼事情,剛剛的確來了一個前輩高人,只是她已經走了,不用掛念了,對了,大牛,你原名叫什麼。”
他看向漢子問道。
對於老婆婆的離開,漢子的臉色並沒有絲毫波動,似乎早就想到了這一幕,說道:“你就叫我大牛吧。”
說完,又變成了一尊雕塑。
魏子傑點頭,道:“好吧,你出去吧,和我徒兒一起,維護秩序就好。”
大牛點頭,轉身朝外面走去。
外面的許多人翹首以待,看到他出來,正準備問什麼,卻看到他如同雕塑一樣,竟然也站在了門口,揹着手,目光呆滯,似乎真的就是雕塑。
但是,那碩大的體格,是個人也不敢小覷。
“喂,那個兄弟,裡面究竟怎麼回事啊,那個老婆婆怎麼沒出來啊。”
大牛本來不準備說話,但是想了想,還是說道:“老婆婆已經走了,病治好了。”
然後,就再也不說話了。
不過這句話,卻在外面引起了軒然大波。
任是誰都能看出來,那個老婆婆的年事已高,自己走了?
沒人相信。
不過這個時候,三輛車卻忽然停在了門口,上面下來了幾個人,帶頭的一個,卻是蘇震國。
認識他的普通人並不多,但是在場的好多都是記者,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背後的那兩位,卻根本不需要辨別。
因爲那兩位,一位是青陽市的市委書記周獵,另一位則是青陽四公子的老大,紫山別墅一號的主人,那個青陽市無人不知的公子哥,木青山。
只是此刻,木青山的臉色很是難看,顯然,他並不想來這裡。
只是,看到了現場的場面,他還是有些小吃驚。
特別是看到了眼前大大的海報後,他又是一愣。
周獵是陪着別人來的,是一個被衣服包裹的死死,帶着大帽子,口罩的女人。
這個女人的身份顯然很高,即便是木青山,在她的面前都表現的十分尊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