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也不像是在給眼前的人說,而是在給那些帶給他委屈的人在說。
所有的人愣住了,包括木青山。
他站在魏子傑身邊,最能感覺到他心中的那股無以言表的委屈和悲憤的情緒。
同時,他也暗自欣喜了起來,因爲他更加確信,魏子傑絕對沒有失去記憶,他只是,不得不這麼做而已。
所以,他委屈,他難受,但是他不能說,他只能裝作一切都好。
不過木青山知道,自己該說話了。
頓時就開口道:“你們幾個,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老大,雖然,他現在失憶了,這裡可能也有些不正常。”
他說着,指了指腦袋。
“但是,他永遠都是我的老大,我木青山的老大,好了,我們現在換個話題,我被人打了,扇了一巴掌,這件事怎麼辦。”
聽到前半句話,劉從容就開始感覺不對勁了,聽到後半句話,他終於知道,自己的不良預感變成現實了。
他急忙往前一步,看着木青山說道:“實在是抱歉,青山兄,我也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要不這樣,今天,我請客,給你壓驚了,好不好。”
他的話,無疑是暴露了,他就是這裡的老闆。
他這麼做,其實也是無可奈何,他很清楚,即便他自己不說,木青山也不會放過他。
木青山這段時間一直在和他合作共事,很清楚這個地方是他名下的產業。
這個時候,與其逃避責任不如主動承擔,還能給人一些好感。
只是,聽到他的話,頓時,一羣紈絝們就都愣住了,特別是之前一直護着木青山的那個,頓時就跳了起來。
“劉從容,你TM過分了啊,我TM扇你一巴掌請你吃頓飯賠罪,行嗎,別尼瑪噴糞了行不行,我TM都替你害臊。”
他的身份顯然也不低,最少,在劉從容面前罵的很歡。
劉從容臉色一陣青一陣紅,還想說什麼,魏子傑也開口了,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感覺,這件事情鬧到現在,已經不是一件私事了,而是一件公事。”
他說到這裡,頓時就揮手朝着背後的民工們喊道:“兄弟們,人家權大勢大,我們只是平頭老百姓,但是,那些工資都是我們一年的血汗錢,沒有那些錢,我們這個年就沒法過,家裡人的日子就沒法過,你們說,我們辛苦一年,結果都不能讓家裡過上好日子,我們活着還有個球意思。”
他繼續吼:“現在,人家不給我們錢,不讓我們好活,我們能怎麼辦,我們只能去上訪,去找政府,我相信,政府一定還給我們一個公道的,走,我們團結起來,不管誰想要欺負我們,都要先問問我們手上的傢伙,好不好。”
原本,還有好多人都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
畢竟,出門在外,每個人都不想鬧事,但是,聽到這番話,頓時,一個個表情都堅定了起來。
是啊,人家都這樣了,肯定是不準備發錢了。
如果沒錢的話,家裡人的日子怎麼過,年怎麼過,一個個問題壓迫過來,人們瞬間就發瘋了。
一個個都怒吼了起來:“我們要工錢,我們要過年。”
看到這個陣勢,劉從
容的臉都白了。
嚇得。
不是因爲民工鬧事,而是因爲,帶頭的人是魏子傑。
而是因爲,木青山的臉上現在還留下了一個巴掌印,他瞬間就知道,這件事不能善了了。
雖然,他很討厭魏子傑,但是他更加清楚,自己現在根本不能動這個人一根毫毛,不然的話,不用人家動手,李若男就不會饒了自己。
他還沒有膽量和那個女人起衝突,即便,他現在也算是有了後臺,也不敢。
有些事,永遠是不能做的,做了,不管對錯,都是錯了。
於是,他決定妥協。
他知道,自己越早妥協,問題就越少。
“都靜一靜,都靜一靜,大家聽我說,我呢,是南湖家園的幕後老闆之一,我現在可以給各位一個保證,工資立馬就發,現在就發。”
他說着,立馬衝着幾個人喊道:“你們幾個,立馬去把民工兄弟們的工資表都給弄過來,現在開始發工資,快點去,立刻,馬上。”
幾個站在車旁的人一愣,都看向地上躺着的女人。
劉從容也立馬看向她,吼道:“你TM還愣着幹什麼,趕快去拿工資表啊,再墨跡信不信老子開車撞死你。”
他也是真的着急了。
女人聽到這句話,立馬就一個打滾從地上爬了起來,屁顛屁顛鑽進車裡,拿出了一疊紙。
“劉總,我其實,已經把工資表給拿過來了,只是,公司的財務的確有些緊張,所以,我們本來是準備先發一部分的,只是到半路了,才聽到這裡有人鬧事,所以我就做了一些準備。”
女人急忙解釋着。
這個人可是她上司的上司,如果不是她湊巧見過一次的話,今天怕是麻煩更大了。
劉從容根本不管這些,他現在只想讓眼前的事情儘快平息。
至於接下來是關門打狗,還是關門殺狗,都是他私人的事情了。
一把奪過工資表,看着女人吼道:“我不管你任何情況,現在,立刻開始發工資,兩個小時內,所有人的工資都必須發完,不然的話,不光是你,還有你那個王八蛋老闆,我一併給弄死。”
說完了這些,不管女人的表情,他急忙就跑到木青山的身旁,陪着笑說道:“青山兄,你看,要不,就先讓她負責發工資吧,接下來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好吧。”
木青山冷哼了一下,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魏子傑。
魏子傑看到他看自己,先是一愣,然後奇怪的用手指了指自己,說道:“你看我幹啥啊。”
木青山笑道:“老大,我是想問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魏子傑傻笑着搖頭,說道:“沒了,沒了,趕緊發錢就好,還是錢最金貴了,不過你的臉也金貴,那個女人不能放過她,等她發完錢了,我幫你打她。”
聽到要發錢了,頓時,民工們卻都有些不敢相信。
因爲,這一切來的太簡單太輕鬆容易了。
直到女人真的從車裡搬出了好多現金,人們這才相信了,一個個看向魏子傑的眼神都像是在看着一尊大神。
就連看着老王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一人得道,雞犬
飛天。
這邊,熱火朝天的發着錢,那邊,一羣紈絝卻已經把劉從容圍在了中間。
“你們聽我說啊,發生這種事,我也不想啊,青山兄,你說,想要怎麼處理,你說就好了,你怎麼說,我怎麼做就好。”
劉從容是豁出去了,不管什麼原因,反正是絕對不能和木青山在這個時候撕破臉皮。
他和木青山合作的幾個項目都剛剛纔上馬,現在如果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他的損失可就大了。
就在這個時候,魏子傑忽然開口了,說道:“要不這樣,我看你對那個女的好像蠻同情的,我感覺你可能對她有意思,這樣,你如果把那個女的給睡了的話,我們就放過你,怎麼樣。”
聽到這話,劉從容的臉色瞬間就黑了。
一句髒話罵道了嘴邊上才忍住,咬着牙看着魏子傑說道:“這位先生,能不能不要插話,我們現在沒有討論你的事情,我記得你的工資好像還沒領吧,你趕緊先去領工資吧。”
他的語氣,顯然是一副看不起魏子傑的樣子。
事實上,在場的各位,除了木青山,沒人知道魏子傑的真正身份。
大家都只知道,李若男很在乎這個男人。
所以,他們纔來了,大都只是想看一下這個男人的樣子,想要看看,這個男人究竟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竟然能讓李若男爲之傾倒。
但是,看到了,一個個都是大跌眼鏡,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個民工一樣的人。
就在木青山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忽然,一陣直升機的響聲傳了過來。
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原本正在領錢的一羣人都愣住了,一個個都擡頭看着天空,畢竟,即便在東市這種大城市,想要看到一架直升機,也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魏子傑也擡頭看着直升機,很快,他的表情就呆住了,因爲,直升機的艙門口上,正坐着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孩,一襲白衣,面色冷峻,赫然竟是跟着那一羣人一起消失的蘇寶寶。
魏子傑的表情完全呆滯了,然後,很快就變成了苦惱,蹲在地上,把腦袋埋在兩腿間,似乎很頭疼的樣子。
看到直升機上的人,木青山顯然很興奮,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魏子傑剛剛開始頭疼,直升機竟然就直接飛走了。
好像,它只是來轉一圈而已。
“喂,你們幹嘛不下來啊,怎麼回事啊。”
木青山不懂了,直接衝着飛機喊道。
只是,飛機的聲音那麼大,而且距離也遠,他的聲音根本就穿不過去。
無奈,他只能走上前拍了拍魏子傑的背,說道:“算了吧,或許是寶寶剛回來,身子也不舒服吧。”
對於他的話,魏子傑沒有絲毫表示,良久,才擡起頭,喃喃的說道:“那個女孩,好熟悉啊,可是爲什麼我就是想不起來是誰啊。”
他說着,拼命的搖搖頭,然後指着劉從容吼道:“你,你是壞人,我要和你打架。”
他吼着,直接揮拳,衝着劉從容的鼻子就打了過去,劉從容躲閃不及,直接就捱了一拳。
魏子傑立馬哈哈大笑了起來,看着木青山喊道:“小木,我把他鼻子打扁了,我給你報仇了,你要請我喝酒。”
(本章完)